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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一个多月了,在陌生的草原上。但很快,我就会走出了这片草原的。
我穿着男人的衣服,头发胡乱绑在身后,还戴着毡帽。
我戴毡帽与阳光无关,现在的太阳软软的,晒着很舒服;我戴毡帽,是为了看起来更像一个男人。
如果说刚到来亚时,我是被谜团牵引着,那么现在的我却是要去寻找谜底。我要去的地方是玄音门,虽然现在身上只有两把钥匙。而第三把钥匙,已经在那次天塌地陷中消失了。
天塌地陷时,我回到了杭州。那么西风呢?他被永远埋在了地下了吗?我问过西奇这个问题,但西奇告诉我,他们挖了很深,却没有发现异样。
但现在,暂时就将这些记忆冰冻起来吧,我就想着一个人安静地走一程,无喜无怒地走一程。
陌生的东金总比痛心的西秦好一点。我打算从东金绕道再回西秦,再去玄音门。
其实,我只想远远地绕开安平而已。
牧民们告诉我,到东金有两条路,一是穿过归宁沙漠,二是绕道东北方,经山路再向南走。
我不想再走归宁沙漠了。在沙漠里走过一次的人,是不会再想走第二次的。
明天,过了这片草原,就是东金了。但是今夜我必须露宿在这片草地上。
春天的草原昼夜温差还是非常大的,从王帐逃出来时,我头上有两件金首饰,在路上跟牧民换了身上的衣服、一件棉披风、一些干粮及一点碎银。这一路我都借宿在牧民家,但这里没有牧民,我只能风餐露宿了。
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觉着冷,但我赶了一天的路,真累了,也就睡着了。我又梦到了杭州,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很温暖。
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顺手摸了一下,却摸到软软柔柔的东西,是一件裘皮,雪白的。
是谁?是谁来过这里了?我起身大喊并寻找,但附近没有人。
我将裘皮打包了,我现在缺钱,等到了东金,将这件裘皮卖了,还是能换不少银子的。
这是一次孤独的旅行,我从来没有这样孤独过。终于到东金的一座边境小城了,名叫丰水。
丰水其实缺水,是个山城。边民们的生活看起来很清苦,但我现在与他们是一样的人,穿着脏乱的衣服,头发也乱乱的。
我突然有了一种驴友的感觉。也许,以后的日子都这样过,也是可以接受的,现在我就是一个流浪的人。
我牵着马,走在通往城里的小路上,等过了丰水城,我就要走很长时间的山路了。我的干粮已经吃完了,我得找边民们买些干粮了。
丰水城位于祁蛮山山脚,祁蛮山绵延数百里,有山匪出没,是一个“三不管”的所在。
我在丰水城中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穿得像样的人,集市上有摊点在卖吃的,是硬得不能再硬的面饼。
我买了二十张面饼,我能买到的就是这些了。我坐在集市的一角,喝着白水就着面饼。
突然,传来成片的马蹄声,集市上的人快速收拾东西逃跑。我拦住了一个正抱着货物逃跑的小贩:“大哥,怎么回事?”
“小兄弟,是祁蛮山的土匪来了,快跑啊!”小贩甩开我,飞快逃走了。
几分钟后,偌大一个集市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坐在街对面吃面饼的男人。他也戴着毡帽,帽沿压得低低的,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马蹄声近了,有二十多骑,为首的是个三十余岁的男人,典型的土匪模样,半边头留着长发,半边头光的,腰里别着一把大刀。
同样是土匪,这形象跟沙老大是没得比的。
很快,小城另一头也传来马蹄声,有五个守卫模样的人来了,为首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有五十多岁吧。
“罗老头,你这把老骨头还是快滚吧。你的人呢?哈哈哈,就剩这几个了吗?”土匪头话音未落,匪众们已笑成一团。
“孟三刀,丰水城就算只剩下一个守卫,也会誓死守卫的!”
“哈哈哈……”孟三刀大笑,“罗老头,今天老子就送你与你儿子团聚!”
罗守卫也举起他的兵器,一杆长枪,两人缠斗数招,不分胜负。
但余下的匪徒们却一拥而上,另四个守卫也加入战团。
人力悬殊,守卫们只有招架之力。我开始激愤,并飞快发出攻击咒。
这些土匪们武功平平,我的攻击咒还是管用的,接连击中几个,缓解了守卫们的压力。
孟三刀很快发现了我,举刀向我砍来,罗守卫想拦住他,却被其他匪徒围困。
我双手快速结出咒语,但都被孟三刀躲过。孟三刀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比我强上许多。
很快,孟三刀已到眼前,刀光扑面。我没有对敌的经验,慌乱中抬手去挡。
孟三刀的刀并没有落在我的手上,是被一个毡帽磕飞了。我的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孟三刀随即扑地,但仅仅是他的身体。来人快速割下孟三刀的首级,掷于守卫与土匪搏杀的阵营中。
见到孟三刀的首级,匪徒们纷纷后退,上马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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