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记7
信纸飘飘荡荡落往地上,仿佛秋日的落叶般无力,又如同景天的心般绝望。信纸还未落地,景天已经夺门而去。
当晚,景天紧急召集属下心腹,遍布北平城寻找上官玲珑的下落。而他自己则赶往王府通知王爷,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的时候了。就他而知,上官在这个地方根本不认识任何人,她说跟她想要在一起的人离开了,这段时间里她也不曾离开过将军府,怎么会联系到任何人,刚遇到上官的时候是听她说她来这里是为了找人,可是这些时间她根本就没有出去找过。如果没有熟识的人,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要去哪里。以景天对上官的了解,他现在能想到的上官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连累他,以龙妹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王爷是因为上官才对景天刁难的。想到这里,景天心中一紧,催马前进,心中默念:龙妹,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来到王府,进入王府就直奔朱棣的养心殿,养心殿的侍卫告知他王爷在书房,景天已经顾不得任何礼仪了,直接就闯了进去。
朱棣站在书桌后,桌上铺着一大张纸,朱棣正拿着笔在描着什么。当景天闯进来的时候,朱棣并没有生气,只是惊讶地看着风尘仆仆略显狼狈的景天,不明白一向冷静从容的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失态。但是他马上就想到,会让景天如此失态的似乎只有玲珑了。想到这点,朱棣的手攥紧了笔,急声问道:“是不是玲珑出事了?”
景天的脸上写满焦急,完全没有昔日的冷静从容,他点头道:“王爷,龙妹离开了。”
朱棣的手一抖,一滴鲜红的颜色从笔尖滴下,朱棣低头看向被污染的纸,眼中的神色急剧变幻。景天顺着朱棣的视线看过去,桌上的宣纸上正栩栩如生地画着上官的画像,画中的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刚才朱棣笔上滴下的那滴红色正好滴在上官眼睛下面的脸颊上,就像一滴泪水,鲜红的血泪,触目惊心。让画上上官本来微笑明快的脸变得忧伤而妖异起来。
那滴血红在朱棣瞳孔中渐渐放大,直至占满了他的整个眸子。他猛然抬起头,双眼血红,急速向书房外走去。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吩咐:“召集城内所有可以聚集的士兵,连夜搜索,一定要将上官玲珑找出来。”朱棣的眼底是满满的痛苦,上官玲珑,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忘记了我我可以忍受,现在你却要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当晚,全城士兵紧急行动,铁蹄踏地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城民,人们醒过来惊恐地看着门外连成长龙的火把,还以为北平城失守了。火光将北平城照的亮如白昼,士兵敲开一户户门,在人们惊慌的眼神中进入屋内搜索。一时间,北平城里一片惶恐,人人自危。
狄夏毕竟是身份不一般的人,他想要藏住一个人并不是难事。上官站在二楼房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成队的士兵,进入一户户人家搜索,人人脸上都带着惶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心中微叹,关上窗户回到桌边坐下。狄夏刚好进来看见上官从窗边回来,走到上官对面坐下柔声问:“你还好吗?”
上官微微沉默了一下,对狄夏说道:“我想过几日再离开。”
狄夏的眼神微微黯了黯,但仍然微笑着对上官说:“好。”
只要上官能在他身边,他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上官看着狄夏,眼底是满满的忧伤:“狄夏,我已经记起来了。”
“嗯?”狄夏有些疑惑,不知道上官是什么意思。
上官垂下眼帘,轻轻说:“我早就想起了一切,那次掉入湖水中我就恢复了记忆,可是为什么要记起来啊?”上官抬起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上官眼中的痛苦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入狄夏心中。他走过去将上官拥入怀中,怎么舍得让她这样痛苦。她的每一滴泪水都能在狄夏心中掀起轩然大波。而上官的每一滴泪水更能增强狄夏心中的愤怒,朱棣,你怎么可以让她这样痛苦。
之后的几天上官每天都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象,搜索仍然在进行着,但是不知道狄夏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从来没有人来过上官所居住的地方。三天过去了,这天清晨,上官同样睡不着,早早就站在每天站着的地方看向外面。可是有些不同的是,街上已经没有来往搜寻的士兵了。已经放弃了吗?上官没有感到想象中的释然,却感觉到一种失落和忧伤。他们始终是不在同一平面上的两个点,即使相遇也只是镜像的幻觉罢了。
“玲珑!”狄夏进来轻喊站在床边发呆的上官,语气有些犹豫。
上官回过头看向狄夏,看得出来狄夏是要告诉她什么消息的,她抢先说道:“狄夏,我想离开了,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啊!”狄夏的脸上有难掩的惊喜,“真的吗,你真的决定跟我离开。”
上官的脸色有些苍白,点点头答:“恩!”
狄夏高兴地道:“好,我现在就去准备马车,我们马上就离开。”
上官微笑着说:“恩,麻烦你了。”说完,坐到床边视线投往窗外的天空。
狄夏看着上官,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狄夏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他领着上官坐到马车上,两人这就准备离开了。
马车走了一段时间,一路上上官没有说过一句话,始终透过马车摇晃时露出的一点缝隙看向外面,眼神忧伤。
看着这样的上官,狄夏终于忍不住说:“其实有一件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若现在不告诉你,你以后一定会恨我。”
上官的视线终于收回来落在狄夏的脸上,表情疑惑。
“王爷将你失踪的事情怪罪到景天身上,将他全家都抓起来问罪。”
狄夏清楚地看到上官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上官的双手痉挛般地抓住狄夏的手臂,焦急地问:“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难怪今天没看到搜寻的士兵了,原来朱棣把矛头对准了景大哥。
“我在王府中有眼线。”
上官呆愣了几秒,忽然起身扯开门帘对正在驾车的车夫喊道:“回去,我要到王府去。”
看着焦急的上官,狄夏微微苦笑,他终于还是亲手将她送离自己。对着看向自己征询意见的车夫挥挥手,示意他听上官的话。
已经即将离开的马车转头向王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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