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峰山旧名仰山,以“古刹”、“奇松”、“怪石”、“异卉”而闻名。因山势雄峻,五峰并举,妙高为其一,故亦称妙高峰。山上林木葱茏,风景优美,多寺宇,妙峰寺则是其中之最,妙峰寺里香火鼎盛,每年农历四月初一至十八妙峰山开山半月余,日以万计的香客络绎于途,有的一步一揖,三步一扣首;有的竟以背鞍、滚砖、耳箭、悬灯等方式进香以示虔诚。
一众人来到妙峰寺,果然不愧是妙峰山寺宇之最,气势恢宏之余却也不失雅致。高高翘起的檐角,优美得如同正欲展翅高飞的凤凰。厚重宽大的红门,庄重肃穆,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金光,就如同整座庙宇都沐浴在佛祖的佛光下。
进入大门,是一个小广场样的空间,广场四周生长着几颗巨大的菩提树,就像岁月的见证者,见证着寺宇的过往兴衰。一些上香的香客虔诚地在香炉之中上香,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平和的,心中都是清灵的,世俗中的污秽被暂时隐藏。广场中也来回走动着一些僧侣。脸上带着慈悲而沉静的表情,让人看到之后心情自然地平静下来。
众人进入大雄宝殿,映入眼帘的是三尊巨大的金身佛像,袒露胸膛,双膝盘坐,双手合一,面泛笑容,栩栩如生,让人感觉佛像的眼睛似乎正慈悲地注视在自己身上。寺中主持迎上来,合掌行礼。有些讶异地问狄夏道:“阿弥陀佛,狄施主来了,为何如此狼狈,发生了什么事吗?”
众人也纷纷回礼。看得出狄夏对老方丈的尊敬,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更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淡防备,有的只是平和与虔诚。恭声回道:“方丈多心了,只是不小心而已。可否借贵寺厢房一用。”
方丈也不多问,眼神淡淡地从上官脸上扫过,再次合掌道:“当然可以,狄施主请跟老衲来。”显然方丈与狄夏很熟,竟然亲自带领众人前往厢房,看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看来狄夏一定是经常来这里。这时上官心里就有些许的惊讶了,像狄夏这样的人竟然会经常来寺庙。
跟着方丈来到后院,众人倒像是轻车熟路,上官了然,既然经常来,当然会经常在这里住宿了,对于这里一定是很熟悉了。方丈在一个清静幽雅的院子前停了下来,站在院前对众人行礼道:“施主请自便,老衲就不奉陪了,若有什么事可以让寺里小僧传言。”
“多谢方丈,方丈请去忙吧。”
送走了方丈,众人进入院子,这个院子离正殿颇有些距离,由于离得远,好处便是听不到正殿那里嘈杂的人声,清净之极。真是个好地方,上官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院子。院中有一处小小的凉亭,离凉亭不远处还生长着一株银杏树,树冠颇为巨大,向四面展开,如同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地上被投射下巨大的阴影。树下阴影中还设有一组石桌石凳,上面静静地卧着几片树叶,还有几片树叶正悠悠地飘下来。这样落叶飘零的情景不仅没有凄凉的感觉,却更显出佛地的幽静。
狄夏的注意力一直在上官的身上,看得出上官的喜欢,狄夏心中不禁也欢喜起来。
院里是几间连在一起的厢房,佛家不讲究奢华享受,所以这几间厢房也是简朴而整洁的。住在这里,的确可以让人身心的杂念都沉寂下去。
狄夏与随从几人一起走向主厢房,看见众人紧张地围着狄夏,她完全就是个局外人,上官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了。其实他的伤真的不重,有那些侍从照顾应该就够了吧,在照顾人的方面,他们肯定比自己专业多了,上官这样想着就心安理得地留在了外面。上官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害怕看见那种被众人关心的氛围,因为那只会让她感到自己的孤独。
狄夏被侍从簇拥着进入厢房后,大家就忙开了,倒水的倒水,拿药的拿药,拿衣服的拿衣服。而狄夏的目光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自己的伤上,他会顺从地进来上药也是因为上官。可是,这个时候,狄夏在人群中却找不到上官的身影。
身旁的侍从正把水倒好准备帮狄夏处理伤口,狄夏却突然站起身来,吓得一旁端水的侍从手一颤,水盆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水溅了一地,也溅了狄夏和那个侍从一身。
侍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磕着头,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狄夏却看都不看他,径直向屋外走去。
上官进门时刚好遇到迎面走出来的狄夏,也正好看到那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磕头的侍从。秀眉微蹙,眼神中有丝丝的厌恶,也有丝丝的悲哀。开口问道:“怎么了?”
狄夏敏感地捕捉到上官眼中的那丝异样,有些不解,不知道她厌恶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都与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有关。心中不禁微微泛起怒气,他竟然敢让上官不开心,温柔地看着上官道:“是这个人惹你不高兴吗,我马上让他消失。”
上官却似乎没有听到狄夏的话,绕过狄夏径直走向跪在地上的人。狄夏的脸色有微微的变化,旁边一众人都嘘若寒蝉,从来没有人这样无视过狄夏,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说上官也许是狄夏喜欢的女子,但是狄夏会允许一个女子这样无视自己吗?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吃惊。只见上官走到那个跪在地上的侍从身边,弯下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他轻轻扶起来。郑重地看着那个侍从,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是这样,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尊严地跪在地上发抖呢。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每个人都是父母心中最珍贵的宝贝,所以世界上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无论他是王公贵族,还是布衣贫民,他们都是诞生于阴阳,没有谁是特别,没有谁比谁更尊贵,要非得说尊贵,也只是他皮囊之外人为镀上去的的一层光环而已,并不是属于他自己。所以你记住,你并不比谁卑贱,只要你愿意,你自己也可以帮自己镀上这层光环。”
众人的脸色从惊讶慢慢变成惊惧。上官的这番话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无异于邪言妄语,大逆不道。重一点就是密谋不轨,想要造反的大罪了。
一屋子人中,唯有三个人的神色与众不同,一个是面色如常的上官,一个则是上官面前的侍从,他并没有与众人那样惊慌失措,他脸上只有惊讶,还有眼底悄悄蹿起的火苗。最后一个人则是狄夏了,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欣赏之意,这个女子的确与众不同,他狄夏看中的女人,天地之间也就仅此一个了。
狄夏的目光终于从上官身上移开投向众人,看到众人嘘若寒蝉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厌烦,这些趋炎附势又贪生怕死的人。冷冷地说道:“今天你们听到的话,我不希望有一句传到外界。”说道这里,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众人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否则,后果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的。”
狄夏本就长得俊美无比,可是当这样外表的人说出这番恐吓的话,威慑力却似乎更胜过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众人唯唯诺诺地应答,都各自在心里把嘴闭紧。
上官说这番话本有种挑衅的感觉,她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牵涉到某种禁忌,可是她就是想说,也许是她心里的某种隐秘期盼作祟吧,这番话也许会传到朱棣耳中呢,不知道他听到了会有什么感想。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狄夏会这样处理,竟然帮她压了下来。其实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狄夏会是真的喜欢自己,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没有达到这种会让人才几见就钟情的程度,而且他更不会是之前就喜欢上自己了,之前她还不存在这里呢。再说谁也不会是这样把自己喜欢的人掳过来关闭起来的吧,他一定是有某种目的才会这样做吧,对,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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