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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睛睡着。眼泪却依然止不住地流了出來。背转身。我不愿让人看见我的软弱。
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阿哲那同情我的眼神。就像钢针一般。刺痛了我的心。
夏克娜已经从阿哲那里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叹着气。默默地坐在我的身旁。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早就和你说过。要想得到男人长久的**爱。不是那么简单的。听说。阿尔泰王子娶了一位汉人女子。对若羌姑娘也冷淡了许多。唉。就连我看着长大的阿尔泰王子都这样。更何况别的男人。孩子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看在我们楼兰的份上。他也不会对你很差的。至少。你为他带來了比从前多得多的财富。不是吗。”
夏克娜的话提醒了我。阿尔泰和若羌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想回楼兰了。突然非常想。很想很想。
可是要回到楼兰。不是那么容易的吧。最起码。我也要得到莫顿的同意。
而在这种时候。如果我和莫顿因为亚曼娜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他会让我回去吗。
我突然醒觉并且感到庆幸。幸亏我当初为莫顿建立了一支商队。当时的我还沒有完全交出我的真心。还是为了自己和楼兰的地位考虑的。
是什么时候。我开始迷失了我的心呢。
想到这里。我又连忙坐了起來。
“夏克娜。打盆水來给我洗洗脸吧。”我脸上一副若无其事。虽然我知道。我红肿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夏克娜一切。
她疑惑地看着我。眉头微皱。似乎对我还感到担心。
我笑着对她说道:“去打盆凉水我來洗洗脸吧。我想通了。殿下能够得到丘林部的力量。难道我不应该高兴吗。”
夏克娜听了我的话。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样子。最后还是点点头。欣慰的说道:“你能自己想通。那就太好了。你还年轻。可不能失去了殿下的**爱。”
夏克娜为我打來水。我把汗巾打湿了轻轻敷在脸上。好一会。觉得自己的眼睛消肿了。才拿下來。
好久都沒有梳妆打扮了。
从月氏回來。就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拿出萨哈给我的陪嫁。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檀香木匣。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大食运來的香膏。它装在一个白玉圆盒里。每天抹一点脸上。肤色就会常年娇嫩如玉。
还要从婆罗洲贩來的口脂。鲜红欲滴。点在唇上。娇艳极了。
还有遥远的波斯国运來的螺子黛。听说它在大汉。每颗贵比十金。这些都是萨哈和阿尔泰精心为我搜集來的。
对着铜镜。我重新梳理了我的长发。精心妆扮我的容颜。
楼兰的繁华让我见识到许多常人不能见到的。有一位來自于埃及的女子。她是一个波斯商人的**妾。
她有着小麦色的肌肤。丰厚性感的嘴唇。而最美丽的是她那双迷人的眼睛。她喜欢用深蓝或者绿色的孔雀石粉细细描绘她那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经过涂抹过后的眼睛更加魅惑迷人。看人的时候。就好像一个漩涡。让人身不由己的陷入进去。
她的美丽让米蕾娜都感到嫉妒。为了讨好我。这个女人曾经送给我她从埃及带來的孔雀石粉。并且细细告诉了我用法和要诀。
后來。波斯商人和大汉的商人完成了交易之后。就带着她回去了。
我一直将那盒孔雀石粉锁在匣子里。始终沒有一次用过。
可是今天。我却突然想用了。
我细细在我的眼皮上用手指涂抹上绿色的孔雀石粉。那种翠绿使我的眼睛瞬时变得妖艳起來。
拿起波斯的螺子黛。我细细地在眼角内侧描绘出一条上飘的黑色眼线。在这黑色和绿色的包围中。我的眼珠子愈发显得滴溜溜。转动之间灵活极了。
我又掂起婆罗洲的口脂。嫣红的棉斤只是轻轻触碰。我的指尖就留有一抹嫣红。
我伸出手指。在我的嘴唇上涂抹开來。铜镜中的自己。脸容愈发生动起來。
顾盼生姿的大眼。嫣红如花的嘴唇。似乎还缺少了一点什么。
我的手又落到匣子的角落里。那里是从燕支山采摘的金燕支花。十分难得。
燕支山之所以叫做这名字。其实是它的周围盛产一种叫做燕支的花朵。
这种花盛开时鲜艳如火。采摘以后放在石臼中反复捣烂。再用上好干净的丝绵蘸满汁液阴干以后。就可以使用了。
金燕支花是这种花里最珍贵的品种。极易难得少见。
那是我刚到王庭的时候。莫顿送给我的。
想到这。我不禁伸手拿起它。轻轻扑了一点在手心。然后用水晕开。拍在我的双颊上。
镜中的自己更加姿容艳丽了。
看着自己半晌。我长叹一口气。换上一件隆重的匈奴贵族女人所穿的衣服。
我走出去。肃颜对一直守卫在外面的阿哲说道:“阿哲。叫上所有的楼兰人。和我一起去长老大会。”
阿哲痴呆的看着我。好半天都沒回过神來。直到我又说了第二遍。方才连忙应声。
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一样地。又回头问我。眼神躲躲闪闪:“王女。您、您是要去找亚曼娜姑娘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故意竖起眉毛训斥他:“要找亚曼娜。我为什么要去长老大会。别磨蹭了。作为楼兰国嫁过來的王妃。我有权利去参加长老大会。”
阿哲这才明白过來我的意思。连忙惊喜地点头走了。
过不了一会。所有楼兰的侍卫都集中在我的面前。
看着他们虽然仓促到來。可是衣着却沒有丝毫不当。个个精神饱满。我满意的点点头。
我对他们说:“你们都是跟着我从楼兰來到匈奴的。一直跟着我。比起在楼兰跟着王子的人來说。你们受委屈了。”
我的话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颗石子。立即有人回应道:“王女对我们太客气了。我们一点也不委屈。來到匈奴之前。阿尔泰王子就亲自问过我们。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跟随王女來到匈奴的。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王女。”
说话的这人名叫阿度。他和阿哲是一个家族的。他的母亲和阿哲的母亲是姐妹。可是他和阿哲的关系并不太好。
阿度平时沉默寡言。可是此刻说出的话却让我非常意外。
我赞赏的看着他说道:“好。只要你们对我忠心。那么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扫了一眼众人。我又提高了声音说道:“如今。有人造谣生事。说大单于是被殿下所害。就在刚才。他们召开了长老会议。虽然我们不是匈奴人。可是。既然我嫁给了殿下。那么匈奴的事情。我们楼兰也有资格过问。你们。愿意随我一起前往吗。”
我的话落下。所有楼兰的侍卫都纷纷举起手臂振呼。要求立刻随我前往长老会议。
看着远处探头探脑的匈奴人。我满意地笑了。我的话其实关键还是为了说给匈奴人知道。
我不但要让匈奴人知道。也要让莫顿知道。莫顿除了呼衍部和丘林部。还有我楼兰国的支持。
带着我的楼兰侍卫。我缓步走在匈奴的王庭里。
匈奴人纷纷从自己的穹庐里钻出來。站在两旁看着我。目光或惊异或赞叹。或敌意或善意。
而我。展开自己最得体的笑容。昂首挺胸。就好像赴一场盛宴一般。
长老会议的地点外早就被莫顿和那答脱的两派人马占据。
他们以呼衍部、丘林部为首。和兰部、须卜部的人分为左右。彼此敌视。泾渭分明。
各部族的旗帜在各部族的人群中矗立。迎风招展。
匈奴王庭从沒有过这么严肃隆重。
左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也都已经到了。他们和各部族的长老们都已经在单于大帐内。
看情形。似乎长老会议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我看到那答脱的两位妻子。还有米蕾娜都紧张的守在外面。
看到我的到來。她们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米蕾娜的眼睛也狠狠地盯向我。对于她。我实在无话可说。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做她的敌人來对待。
不过现在。她是那答脱的女人。我反而庆幸我和她关系一直不睦。
把守的侍卫高声向里面通报我的到來。
大门打开。在座的长老都扭头望向我。目光中毫不掩饰对我的诧异。
我徐徐踱入。那答脱脸上如罩严霜。他的身旁是塔罕阏氏和兰部的族长。
莫顿也看了我一眼。对我的到來沒有任何表示。
那答脱则露出讥讽。轻蔑地看着莫顿说:“怎么。大哥知道自己今天不行了。拉來自己的女人來帮忙。”
莫顿沉声回答:“你说错了。第一。我不认为今天我有什么危险。第二。自己的女人來参加长老大会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塔罕阏氏也是女人。不是也在这里坐着吗。”
我忍不住为莫顿的话拍掌赞好。同时慢慢说道:“还有第三。我不但是作为大殿下的女人來参加长老大会。也是作为楼兰国的王女來参加长老大会的。”
那答脱听了。脸上露出悻悻之色。立即还击我说道:“那么说。我的两位妻子。是不是也可以代表兰部和须卜部。來参加这次长老大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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