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话一出,王座上的萨哈,大殿里相陪的楼兰诸臣,以及侍卫侍女,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一时之间忘了动作。
若耶听了,微微皱眉,非常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身旁的阿尔泰。
这样冒失倒还罢了,问题是他气焰嚣张,好像谁都必须听他的命令一样。
必须得杀杀他的锐气!
即便如此,阿尔泰也谨记着对方是客人,自己还必须保持面上的礼貌:“二殿下,您认错人了,她不是若羌姑娘,与我也早有婚约在身。这次的劳孜节,我们就会完婚。”
那答脱听了阿尔泰的话,也知道自己鲁莽了。
他脸上露出惋惜之态,目光仍然舍不得离开若耶,还在不停的流连打量。
这时,巴格正好站在席末,看到那答脱一副恋恋不舍的馋像,突然开口笑道:“二殿下不用惋惜,若羌和若耶是孪生姐妹,两人长得一般无二。只看二殿下是不是能讨得若羌姑娘的欢心了。”
他这话一出,我和若耶、阿尔泰都脸上变色,齐齐看向他。
巴格到底是什么居心,他不是有心向若羌求婚,怎么却说这种话?
巴格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有些事,二殿下还是要先弄清楚。这米兰城的若羌姑娘招婿,那就是以后米兰女王的夫婿。虽然匈奴人月氏人或者楼兰人,之前一概不论,但是成了亲后,从此以身为楼兰人,侍奉女王终身,您知道这件事吗?”
那答脱显然没听懂巴格的话,不解的说道:“我知道啊!怎么,不就是娶了一个女王吗?”
他这话说完,安多和康忸密就已经忍不住握拳放到唇边,露出了笑容。
康忸密坐得离那答脱略近,于是很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二殿下,这人的意思就是说,娶了米兰女王,你就得听人女王的,得像奴才一样,小心哄着,小意捧着。”
这句话一说出,那答脱就明白了,脖子一拧,不乐意地嚷道:“那不行,只有女人伺候我,哪有我伺候女人的道理!”
康忸密笑得很开心:“对啦!其实殿下你犯不着有此一行。听说殿下深得单于的喜爱,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您又不像我和安多,上面都有兄长,又得不到翎侯的欢心,我们随便哪个留在楼兰也无可无不可。要是家里有人在意我们,也就不会大老远让我们千里奔波了。”
他言辞和善,口气亲切,说起自己的委屈又是叹息连连。
他的相貌本来就妩媚如女子,再加上这诸般做作,一时让人觉得风仪洒脱,让人心里好生仰慕。
那答脱听他说话,也忘了看若耶,全部精神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不住地点头附和他的话。
简直和他是一见如故。
莫顿听了康忸密的话,皱了皱眉,依然保持沉默。
康忸密亲密地揽着那答脱的肩膀,眼睛却留意莫顿。
他继续对那答脱说:“以单于对殿下的喜爱,恐怕殿下成为下一代的单于也未可知啊!”
那答脱听了他的话,眼里也露出兴奋和向往,不由痴痴的裂开嘴笑了起来。
一旁的莫顿却变了脸色,眼神如箭一般射向康忸密,眯起的眼睛里有着血意。
他冷然质问:“月氏的小人,注意你的言辞。你是想挑拨我们兄弟之情么?”
康忸密嘴里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莫顿殿下。”
他的笑声却依然畅快,显然未将莫顿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那答脱身后的侍卫中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他对康忸密敬了个礼,开口说道:“王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的头曼单于就好像草原上不落的太阳,二殿下的心里只有崇敬,从来没有过他想。还请少主慎言。”
康忸密晒然一笑,开口想说,瞥眼看到安多对他摇了下头,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认出这个侍卫,他叫做穆腊恩,昨天晚上在城下对莫顿言语咄咄,此刻他又站了出来说这一番话,恰好维持了莫顿兄弟的不睦。
康忸密巧妙的将话题引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让我对他大生好感。
都说月氏人好战残忍,可康忸密给我的印象却恰恰相反,谈吐非常有礼貌,而且也很随和,不像莫顿,性格孤僻难以接近。
萨哈也松了一口气,看得出,他对月氏的好感大增。
他笑着注视康忸密和安多两人,问及他们一路的行程和时间,然后提及到龟兹和大宛、乌孙等国,叹道:“两位远道而来,反而是最先到达的,两位的诚意本王心领了。米兰城的雅茹女王和若羌王女明日也会到达,两位今日好好安歇,明日我再为各位引荐如何?”
安多等人自然满口应允。
当着他们的面,萨哈又吩咐阿尔泰,担忧的说:“你一会儿就带人去查看查看,照道理,于阗和大宛、还有莎车,这三国的王子也该来了,怎么我们收不到一点要来的行迹消息呢?”
安多和康忸密对视了一眼,康忸密的神情有点遮不住的得意。
他对萨哈说:“楼兰王是想问其他几个小国的消息吗?其实我倒可以告诉您缘由。”
萨哈惊讶的问他:“缘由?能有什么缘由?请讲。”
我们都不禁看向康忸密,心里暗自猜测,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康忸密本来是盘膝坐着,此刻身子软软地塌了下去,斜斜的靠向案几,好像很累,很疲倦的样子。
他一只手撑着半边如玉洁白的脸,轻轻咳了一声,如水一样的黑眸扫过萨哈,看向我和阿尔泰这一边的众人。
他看似谦逊,其实很自得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在来楼兰城之前,使人拜访了周边的于阗、莎车这些小国,告诉他们,我们大月氏这次远道而来,就请他们退后一步,缓几天到来。等到我和米兰女王举行婚礼,直接送来贺礼就更好啦!”
说完之后,他就纵声笑了起来。
一旁的安多虽然矜持地微笑,但是脸上也是自信满满。
月氏自作主张的拦截了其他诸国的来宾,这让萨哈和阿尔泰都很不满,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萨哈哼哼了两声,扫兴地对阿尔泰挥了挥手,示意阿尔泰先忍着。
接下来就是上酒菜和献舞。
一盘盘烤的香嫩的牛羊肉端了上来,一罐罐甘甜的葡萄美酒也见了底。
巴格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在阿尔泰耳旁请示:“………已经差不多了…”
阿尔泰点点头。
我好奇的侧着耳朵,想听清楚,巴格却已经说完退了下去。
阿尔泰又向对方敬了几次酒。
康忸密也很高兴,放下酒杯,大笑着说道:“于阗的美玉、龟兹的乐舞、楼兰的美女和大宛的宝马,这一路过来,我也算不虚此行啊!”
莫顿听了,眨了眨眼睛,立即注意着康忸密。
他的手不经意的转动着酒杯,笑着对康忸密说:“楼兰的美女就在眼前,那于阗的美玉虽然有名,要想得到也并非难事。只是那大宛的宝马,听少主如此说,想必都已经见识过了。”
康忸密意气风发的说道:“何止见识,我和安多一人就有一匹。”
听到他这么说,整个大殿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大宛宝马难得,除了大宛王拥有,任何人不得蓄养,曾经有人用重金贿赂想一睹宝马雄姿都没有成功。
为了防止有人盗马,大宛王甚至派了重兵日夜看守,可想而知大宛宝马的珍贵难得。
可康忸密不但见过,而且还和安多各自拥有一匹,这怎不叫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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