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雪原,览遍群山,在这野草疯长,风沙肆虐的塞外,李娩姁才寻找到自己的梦,身边有看你一眼就让你心醉的人陪伴,世间还有什么烦恼追寻。
回想起自己问完‘情’之后,无可猛的眼睛放大,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却深深的印在了李娩姁的心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语速很慢,就像午日后连绵的小溪,每个字都那么清楚。
明明听过在熟悉不过的话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就是舒服,原本调戏他的心思也不知不觉的收了起来,怕染了他的纯洁。
当听无可说他是个行脚僧之后,李娩姁本能的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等着他回复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紧绷起来的心。
陶妈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却又不敢插话,有人同行是好,只是姑娘的心思怕是歪了,偏对方还是个和尚,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后,陶妈越发的担心了,李娩姁笑了。
她就像一直刚出窝的艳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无可一直静静的,说的话不多,说的也多是佛经里的话。
天大黑下来,三人在一处乱石堆里歇了下来,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火,塞外的天气变化很大,白天灼热,晚上冻的人牙直打颤,一身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寒冷,无可的出现却让李娩姁忘记了寒冷。
“无可,你本家姓什么?”
“贾。”
“你当和尚他们不伤心吗?”李娩姁知道她很八卦。
不过回答她的是一片黑漆里的沉默。
衣袖被陶妈扯了一下,李娩姁知道她问了一个让人很尴尬的话,为了活跃刚刚硬持下来的气氛,她决定转移话题,继续为她的目地而努力。
“无可,佛经里是不是有一句话,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你说咱们俩前生有多少次的回眸呢?”
夜色掩饰了陶妈羞惭的脸,她知道这和尚是好看了点,可是姑娘也太不矜持了些,这样的话怎么就说得出口呢。
李娩姁可不管,追和尚还要矜持,下辈子她也追不来人,她可一直清楚的记得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纱。
无可僵硬一闪而过的唇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听他这么一说,李娩姁的眼睛一亮,有门,看来这单纯的小和尚看出她的心思来了,那就好,也省着她白费力气,对方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好。
“佛也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娩姁能想象得到无可是什么样的神情,甚至真想有一堆火,就可以看到他那得难一见的惊愕。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字一句的声音,让李娩姁笑出声来,直到再一次被陶妈扯了一下衣袖,才收住笑声。
近处是风声,远处是狼的叫声,李娩姁头一次这么亲近真实的感受到狼,甚至在上一世知道狼,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一世,却是亲身体验的听着狼的相互呼应。
一夜无梦,李娩姁醒来时,是在陶妈的怀里,难怪没有感到冷,可这样在旁人的怀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才看到无可坐在沙地上盘腿念经,早晨的阳光散在他的头上,竟能射出光来。
李娩姁越看越喜欢,手痒的想摸摸那光头,于是她就真的那么做了,陶妈的惊呼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手就僵在光光的头上,有些烫手,心也提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无可跟本不曾动作,她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他闭眼念经,竟觉得这经声比歌还要好听。
“无可,我教我念经吧。”
见他不理她,继续念经,李娩姁自顾的说着,“等我学会了念经,要是在遇到突厥人,我就念经给他们听,也就不用拼死的逃命了。”
“你说突厥人是不是跟咱们信一个佛啊?”
“我猜他们的佛比一定很高大,突厥人可都很强壮呢。”
在她不停的絮叨中,无可停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没有哪一刻,李娩姁有这么喜欢这个名子。
无可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班姬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的味道不一样了。
无可,无可,你可知道我为你着了迷,一发不可收拾。
“班姬,该上路了。”陶妈在一旁见姑娘一直盯着人家和尚看,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这路上突厥人经常出没。”
李娩姁敛起神情,对,乱世凶雄,现在她更不可能让无可受到伤害,一旁的陶妈看着小主子这副神情,都要哭了。
小主子要学念经,要念经给突厥人听,这怎么行得通。
现在这无可不是佛,是魔啊。
是小主子的魔,魔的她只相处一天就开始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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