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桌子上还放着瑞香给她打来的那盆水,刚才还来不及泼掉,瑞香就被人叫走了。
水已经冰凉,玉书从水里捞出汗巾拧干,再凉也比不上此刻她的心凉。
她一点点的匀干自己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擦干手上的灰尘,一点点又掸去衣裙上的脏东西。
只是这裙子的料子太好,表面一层的光泽已经都被地上的青砖磨掉了。好在衣裙的颜色很鲜艳,看不出来。
她重新对着镜子抿了抿头发,匀了一层脂粉。
瑞香的脂粉虽然比不上九王府里的,但是到底也是王妃的贴身大丫鬟,总算不差。
她拿起黛墨,又重新描了描眉毛,看着镜中自己红肿的双眼,想了想,拿着黛墨顺着眼皮轻轻的描了细细的一条线下去。
她看了看画好的眼线,觉得不足,又再描了下眼线,两只眼睛都描好后,她看了看镜子,只见眼睛又大又黑,眼尾好像黑色的羽毛向上飘去,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反而,那被泪水洗过的眼仁黑得发亮,更加有华光。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半晌,冷笑了一声,又拿起胭脂膏子。
她平时从不用胭脂膏的,即使用,也只用一丁点,还有用水兑了,可是现在,她比平时用的份量多了一些,也没用水调匀,直接就那样的抹在嘴上。
她看着镜子里的樱唇,犹嫌太小,又刻意细细的描了一圈,看上去比平时丰满了的嘴唇使玉书整张脸更加多了平时没有的魅惑。
看着这张妖艳的脸,玉书笑了,笑容惨淡凄凉。
是啊,她没有家世,没有财物,可是她有美貌,这美貌可以为她带来身份,带来富贵。
外面的人声渐渐鼎沸了起来,好像煮开了的水一样。
她静静地坐在房中,等着瑞香回来。
过了没一会,瑞香就回了,一进门,她就高兴地说:“任姑娘,您一直呆在这儿啊!刚才皇上命宫里公公传旨,一会儿还得到九王府传旨呢。”
瑞香说完话,见这位任姑娘还是坐着,也不出声,觉得奇怪,于是向她看去,但见脸上妆容比刚才艳丽十分,于是惊讶地笑道:“任姑娘,看来您猜到了圣旨是今天传下来吗?”
说完也不等玉书回答,就自己笑着说:“皇上大概也是想好事成双吧,今儿一下子多了个王孙,还多了个王妃,这下子可热闹了。”
“要说那尹世子啊,还真是好命,听说他母亲是个庶人啊,要是贞静夫人有个孩子,这世子的位置也到不了他身上啊!”
瑞香还准备自顾自地说下去,玉书却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好了,瑞香,我不想听。带我去找九王吧。”
瑞香顿时不敢再说话,玉书站起身,走出门口,想了想,又站住回头说了句:“这些话,你一个奴婢身份,祸从口出。”
透过窗口昏黄的烛火,看到她纤秀的身影伫立在黑夜里,火红的衣裙拖曳在地,那如瓷玉一般白嫩的肌肤,在跳动的烛火照映下,竟然没有任何生气。
瑞香突然觉得,这位任姑娘美是美,可是看了让人心里感到无名地哀伤,仿佛天地万物都在垂泪。
她看看天空,不知何时飘下了小雨,雨,虽然不大,但是一点一点,随着风势,冰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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