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军区基地,叶灵蓉站在高耸的围墙外面望着那高高旗杆上飘扬的五星红旗,扭头看着谭绍辉咧嘴笑道,“咱们来这干嘛?”
“看看兄弟,然后交代点事情。”
不过两三句的功夫,两人就绕道了正门口,高大的铁门和烫金字在微弱阳光的打磨下闪闪发光,门口站岗的扛枪少年笔挺的像棵树一样,双颊被冻的红扑扑的。
“首长好。”见到是谭绍辉,少年立马行了一个军礼。
回礼之后,谭绍辉带着叶灵蓉往大门里走去,瞧得少年面露难色却不敢阻拦,淡淡的解释,“家属。”
“是!”
走在生硬的青石板路面上,叶灵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再吸吸鼻子,“我知道谭爸爸是军人,之前还担任过中央军事委员会的职务。可是,你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么?干嘛也再这插一脚?”
“我接受了所有士兵应该接受的训练,也经历过了所有应该考核的特殊技能,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军人没错,可是我并没有停留在这,而是去做了一个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商人,想知道为什么吗?”
叶灵蓉摇头,“不知道。”
“当谭氏总裁比当军人来钱容易。”谭绍辉挑眉,“这军事基地是我投资建筑的,我要是不赚钱的话,上头那些顶乌纱帽的哪有回扣吃?没回扣的话,他的脑筋就会动到这里来,然后这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靠之!
就知道他说的破产不靠谱,这不还有这么大一块地么?这地,就算是卖废铁也能卖到个位数后N多的零吧!
东瞧瞧西看看之后,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在这个时间点,食堂里挤满了人。而谭绍辉带着叶灵蓉找位置坐了下来之后,高野狗腿子一样抢着去打饭。
虽说他之前因为叶灵蓉逃婚所以心里有点不高兴,可是现在瞧得俩人恩爱有加情投意合,那档子事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再说了,叶灵蓉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不一样了,以后感情上有什么小打小闹的话,还得倚仗她老人家出手。
一句话,谁让白一整天亲昵的问蓉蓉姐在哪?他这是识时务为俊杰,不怕往后没柴烧!
“嫂子,我们这的饭菜可不比外面的差,你尝尝,今儿个是掌勺的绝活,青瓜烙饼!”
夹起一块烙饼放在嘴里,叶灵蓉咧嘴一笑,“嗯,真的很好吃。”
“我就说吧,掌勺张这道菜那绝对是极品,不枉他在少林寺当了那么些年的和尚。”高野说到兴头上,乐道,“老大,好不容易你带嫂子来了,那要不破回戒,喝点小酒?”
除了高野,周围还有秦大个子闫辰等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酒,就像是误吃**后刚巧碰到了个没穿衣服的女人,那股子激动的劲,别提有多亢奋了。
谭绍辉冷眼一扫,“想重负跑还是一千个俯卧撑?”
此话一出,犹如一个个冰棱子一样砸的所有人蔫了脑袋,像被戳破的气球。
“不管喜欢哪样,下不为例。”不紧不慢的,谭绍辉又加了一句。
咦?
叶灵蓉纳闷了,难不成谭绍辉也会玩吃了吐这招?
一个有着两颗大板牙的兵率先反应了过来,问道,“首长,你同意了?”
“啪!”
高野踹了大板牙一脚,豪爽笑道,“还问个屁啊,赶紧拿酒去!”
“是!”
一箱箱啤酒被搬到食堂,每个人都用牙咬开啤酒盖儿,然后对嘴吹。叶灵蓉有点胆缩,躲在谭绍辉的身边看着周遭的一切,觉得又新奇又好玩。
来到这里之后,她觉得自己离谭绍辉靠近了好多,因为叶灵蓉发现,原来这男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冰冷,他也会寻人开玩笑。
另一边,闫辰喝着闷酒吃着菜,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叶灵蓉觉得奇怪便问谭绍辉他怎么了,可是后者的回答实在是不能让人恭维。
因为,谭绍辉说他,思春了。
掐指算算,就算是猫儿狗儿,思春叫春也不应该是这个季节啊!
“哎,好歹是你的朋友,去关心关心下呗。”
听了叶灵蓉话,谭绍辉直截了当,“无能为力。”
“为什么?”叶灵蓉就不明白了,这天底下还有他谭绍辉摆不平的事么?
可是等到知道事情始末后,叶灵蓉就发现了,这天底下还真有谭绍辉摆不平的事。但是这事吧,说起来也就是个乌龙,可即便是个乌龙,闫辰这次还真是的的确确被伤成了心飞扬透心凉。
对此谭绍辉也没办法,只能事不关己隔岸观火。
话说,就在上个月二十八号,闫辰瞅着是相识十周年,就买了一捧火红的玫瑰去辛小锦家围堵,可是辛小锦知道他在门外后,索性就禁了足不出门。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损招,闫辰就将玫瑰别在腰上,然后顺着辛小锦家楼道外面的水管,爬了上去。
瞧着是听浪漫的,可后来悲剧了。
当时闫辰为表惊喜,到点之后猛的推开了辛小锦那楼层的窗户,可谁知道,他推开的是辛小锦家的厕所,而当时,辛小锦正在洗澡。
“啊!”
辛小锦被吓到五魂丢了三魄,闫辰立马翻窗进去企图跪着道歉,可无奈地太滑事太巧,闫辰脚下一个咧咧猛的扑到了辛小锦光溜溜的身上,后者手腕不幸砸到了浴缸上,闫辰爬起来后,不顾自己湿答答的衣服,撤走辛小锦家的被单把她关起来就往医院送。
事后,辛小锦感冒发烧加手肘骨裂,到现在还在家里静养。
虽然这是一个乌龙,可辛小锦已经认定了,闫辰是故意偷看她洗澡然后故意在大冬天让她裹着湿答答的床单挨冻至感冒。
事后辛小锦发话,如果闫辰胆敢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杀了闫辰。
“不会吧,这么狠?”叶灵蓉觉得吧,虽然辛小锦是一个女汉子没错,可是真要这么做的话,应该不会的。
嗯,肯定不会!
可是,谭绍辉喝了口啤酒,幽幽道,“差不多,据可靠报道,现在辛小锦随身携带着一把水果刀,说只要闫辰一出现,就不留余力的捅死他。”
还用了不留余力这个词,所以说,现在闫辰的心情,能好起来么?
好的起来那才怪!
“那闫辰也太冤了吧?”叶灵蓉为其打抱不平,然后问道,“是谁让闫辰抱着玫瑰爬辛小锦家水管道的?这么损,闫辰难道将就那么傻,不会找他算账啊?”
算账?
谭绍辉摸摸下巴,“要算账,他也得敢,否则,都是扯淡。”
能给闫辰出馊主意,而且出了这样的馊主意闫辰还能乖乖去实行的人,除了谭绍辉,唯恐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可是,当年他怎么就用的这招,然后在那个小破旅馆和叶灵蓉翻云覆雨,虽然后来是未遂,可换了一个地方之后,遂了。
果然,叶灵蓉要比辛小锦乖,而且还乖的多。
角落里,闫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不远处你侬我侬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让有冤不能诉的他死的心都有了。
老大,你说过会帮我,我才和段紫结婚光明正大的让她甩。现在,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只顾自己逍遥快活,不顾兄弟人间地狱挣扎啊!
老大,我冤!
……
吃过晚饭,叶灵蓉拽着谭绍辉的手在宽阔的操场上散步,这个时候夜幕微垂,温度越发的泛凉起来。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吃这里的烙饼吧?”
“别说话,沿着这条之前一直往前面走,然后一直走到头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了。”
前面?
前面不就是操场的尽头,但是那个地方因为距离和光线的关系,叶灵蓉什么都看不清,只是觉得那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一样,黑乎乎的一片。
“那是什么……咦?”本想回头问问谭绍辉那是什么东西,可是意料之外的,叶灵蓉扭头之后,谭绍辉居然不见了,身边剩下的,是空无一人只剩寂静的空荡操场。
“绍辉!”
可是,除了寂寥的回声,哪里还有谭绍辉的半点影子?
叶灵蓉突然觉得害怕起来,手,越发的冰凉,那彻骨的寒冷钻进骨头缝,她还能清晰的听到自己上下牙打颤的声音。
他去哪了?
四处寻找,可是不管怎样,叶灵蓉都找不到谭绍辉的半点影子。现在,这里似乎除了叶灵蓉一个人在这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冷风飕飕树叶颤颤,天上的月亮把她孤单薄弱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
夜幕,袭来了……
“别说话,一直往前面走就是了,然后一直走到头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了……”
谭绍辉的话在叶灵蓉的脑海中盘旋,甚至于叶灵蓉把这句话当成能够让人她支撑下去的支柱,虽然有些薄弱,可对于叶灵蓉本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靠着谭绍辉消失之前说的话,来到了操场的尽头。
大片的矮树丛遮住眼前的视线,叶灵蓉伸出手,企图拨开这碍眼的植物。可是手才刚刚碰到植物,她就因为手掌上传来的酸麻疼痛而缩回了自己的手。
原来,矮树丛里面夹杂着荆棘,刚刚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那荆棘上的刺,而被扎到了。
小心翼翼的别开荆棘走过矮树丛,叶灵蓉着才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扇铁门,铁门上锈迹斑斑的物质开始剥落,可是旁边的那把锁,却是新的。
眼尖的,叶灵蓉从铁门的缝隙里找到里钥匙然后打开里那扇门,顾不得手上沾染的锈斑,叶灵蓉焦急的喊道,“绍辉,你在哪?别闹了,我已经到这了!”
这里的回声和外面的空荡的回声不一样,外面的回声虽说寂寥却有着不真实的感觉,而这里的回声因为地方小声波撞击时间短,所以显的回声沉闷的犹如击鼓,而且一声声清楚的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大喊一样。
这感觉,好难受。
铁门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怎么走也走不到头,叶灵蓉黑灯瞎火的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心跳速度快的可以从喉咙里飞出来了!
“绍辉……”
这通道里的温度一点都不冷,甚至有些暖暖的,可是即便是这样,叶灵蓉的后背居然被冷汗浸湿。
没有谭绍辉在身边,叶灵蓉怕极了,可是偏偏她现在找不到谭绍辉。
“绍,绍辉!你在哪啊,你出来好不好?我害怕!”
“呵呵呵呵……”
毛骨悚然的笑声就像是冷清的月光一样,化作一根根细长棉柔的绣花针,轻轻的扎在叶灵蓉的膝盖处,让她不自觉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这样因为站不稳而摔下去。
是谁!
是谁在笑?
“呵呵呵……”
笑声又传来,叶灵蓉咬着唇,单手扶着右边冰冷的铁栏杆,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这笑声似乎在前面不远处,因为有回声所以才显得如此骇人,毛骨悚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这前面,应该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笑,骇人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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