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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再度映入眼帘的是宫人的满面喜色
“娘娘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耳边掠过璟萱疲惫地睁开了双目只见这个亮堂的屋子里站满了丫鬟和内监闫染正蹲在自己的耳边
“娘娘”闫染一脸惊喜地握住了璟萱的手旋即吩咐道“快去把皇子抱來另外去派几个人去告诉皇上娘娘醒了还有庄嫔小主宸夫人别忘了叫她们安心”
璟萱悠悠转醒便听见了这句话脑中还是一片混沌疲惫之意再次袭來她不禁轻声道“闫染本宫想休息了……”
“可是……娘娘皇上已经担心了好些日子了这几天夜夜都守在您的床边很晚才睡去白天里也是心神不宁的……娘娘至少还是见见皇上吧”闫染劝道
璟萱微微颌首心中五味繁杂他会对自己这么上心是为了皇子吧她凄苦地笑了笑
不多时闫染就扶着璟萱坐起了身子又端來了茶水“娘娘睡了许久许久沒有吃东西了还是喝些水的好一会儿奴婢再去为娘娘准备餐饮饭食”
璟萱接过了那杯茶不禁道“本宫睡了多久了”
“诞下皇子之后娘娘已经睡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
璟萱一脸震惊地瞅向了闫染这怎么可能
闫染面无表情坚定诚恳的目光仿佛是在冲着璟萱点了点头
陷入了沉思璟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具体哪里又说不上來只不过自己睡了这么久总不能还当做是正常吧
“娘娘也许就是产后虚脱身子过于虚弱了”闫染微微阖目像是在有意打消璟萱的狐疑
睡了这么久自己还能醒來还真是万幸呵
“皇上驾到”
这声之后便是“皇上皇上您慢点娘娘就在屋里您不用着急”文若海焦急又无奈的声音传來
只见一个人极速朝着自己奔來那个人俊朗依旧只不过眼下多了一圈乌青之色脸上的疲惫之意甚浓
自己的手忽然被紧紧地抓住“婧彤”
璟萱吃惊对上了那双满是惊喜的眸子微微垂首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不能给皇上行礼实在是有罪”
永煌的手稍稍松了松眼中的那抹热情也减退了不少正色道“无妨颐妃诞下皇子有功朕不会计较这些细节”
璟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多谢皇上”
永煌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不禁遣走了屋内的下人对着璟萱道“为何要跟朕如此疏远朕承诺给你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朕一直过來看你若是你去了……朕都不知道朕该如何……”
一阵恍惚对上永煌那迷离又深情的双眸璟萱竟有了瞬间的失神
“皇上言重了臣妾不过是产后虚脱睡得时间长了些皇上就如此忧心将国家大事置于何地”璟萱不禁蹙眉“臣妾方才的冷淡也是不想皇上对臣妾太过费心何况臣妾已经诞下了皇子恐怕这后宫……又不得安宁了……”
永煌心领神会心头竟漾过了些许无奈和气恼“你是朕的女人朕说是如何就是如何朕想如何待你是朕的决定……”
说着他自己也停下了言语眼中闪过了无奈
璟萱轻抚着永煌的面庞轻笑道“这便是皇上任性了……”
永煌一把握住了璟萱的素手道“朕只是想护着你从未想过这件事也是这么难朕一定会让你再也不受后宫的委屈……”
错愕之间璟萱看着那双深情的眸子不知所措光影交错一如多年之前二人还是年少他对她的深情表白如今身份都不一样了话虽一样可是意义能够相同么
璟萱不禁笑道“皇上又任性了不让臣妾受到后宫的委屈莫不是皇上要解散六宫那天下人岂不是把臣妾当做是悍妒无知的妇人了”
永煌看着璟萱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自己说出的全部都只是一个玩笑那样简单心中暗暗郁闷自己一个皇帝连这点主儿都做不了也实在是憋屈
沉默了半晌永煌定定地看着璟萱道“朕想让你为后……”
窗户呷了一个小缝春寒料峭的时节冷风就这么吹來带來了这句话璟萱错愕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永煌
“即便是现下朕还无法直接立你为后待來日朕将太子过继到你的名下再在朝中寻个可靠的大臣做你的义父一切都可以名正言顺了……不必忧心这一切朕都会处理妥当”
片刻的错愕之后璟萱回过神道“皇上……臣妾不配……”
忽而永煌深情地揽过了璟萱深叹了一口气“朕……曾经失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对她的承诺也沒有实现……朕不能再失信朕都未曾失信于天下失信于女子这算是什么”
“皇上是君子定不会失信于臣妾”璟萱违心地附和道“只不过臣妾实在害怕臣妾不是怕皇上不许而是臣妾不配……反而折了臣妾的福寿……”
永煌默不作声了半晌才笑道“真是傻话你都为朕诞下了皇子还有何不配朕会让你享尽天下荣华的”
如若这荣华便是一切为何世间还有那么多珍贵的求而不得呢
仿佛是为了让璟萱宽心永煌还送了许多的珍奇异玩和绸缎银两左不过都是些抬高妃嫔的身份地位的东西
璟萱只是瞅了两眼那些个玩意儿便叫人收进库房了
不知是累了许久还是怎么回事耳边总是响着一些莫名的话语似是下人的窃窃私语又仿佛是幻觉
璟萱歇在床上几个时辰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终究还是叫了闫染來已是傍晚
“娘娘……”
璟萱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门窗紧闭外面的下人行色匆匆不禁脱口问道“本宫睡了半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何事么”
闫染目光躲闪似是在隐瞒什么
璟萱定定地瞧着闫染“不用隐瞒什么了说吧便是你不说那些风言风语也会传到本宫耳中”
闫染这才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奴婢有意隐瞒什么只不过是娘娘身体未愈奴婢一时不敢说些什么”
一个恐怖的光影从璟萱脑海中闪过一双幽怨的眼睛闪过那眼睛的瞳孔竟然如雪一般白蓬头垢面似人似鬼非人非鬼
“娘娘看來您仍旧不适合來听这些个风言风语”闫染敏锐地捕捉到了璟萱眼中掠过的那一抹恐惧
璟萱咬了咬牙道“别说本宫也死过也扮过鬼怪就是沒有见也见多了说罢无妨”
闫染这才附上了璟萱的耳将最近的事情娓娓道來
“你们这群废物”一声嘶吼伴随着一个茶盏噼啪碎裂
一屋子的人都跪倒在了太子面前道“太子殿下息怒”
玄胜铁青着脸对着一屋子的下人发怒“孤说的事情你们一件都沒办到竟然还任着旁人将那个女人放出來她现下人呢在哪儿呢”
忽而一个步态稳重的人缓缓踱入了殿中太子神色骤变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太子殿下”只见那人行了个礼
玄胜的目光逐渐凝重道“起來吧你我二人就不必拘礼了”
“太子殿下根据奴才这些日子的打探倒是对皇宫内部的势力越发忌惮了起來”
玄胜双眉紧蹙一脸的不耐烦“有何好忌惮除了皇阿玛那里的人还有什么人么最厉害的西宫还有孤的额娘都已经逝去两个家族也俨然落败还有谁呢”
只见來人一声不吭
“你倒是说啊阿四……”
“奴才还未弄清这宫中仿佛还有两三股势力纠缠不知是哪一股放出了那个女人……”
玄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禁道“若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只不过你连那个女人都沒找到实在是出乎了孤的意料”
满含讥诮意味不满之情也跃然在了太子脸上
“太子殿下奴才已经尽力了只不过那人仿佛是被什么人藏了起來”阿四半跪在了地上“宫中的情势已经不同从前奴才自叹才能不够难当大任”
玄胜冷笑了一声“你不用跟孤说这些不必妄自菲薄”
阿四深深地颌首不禁道“太子殿下莫怪罪眼下许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了何况皇上也……太子殿下如今被困在这里就不要再去惦念那个女人了她若是死了对太子而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啪”
玄胜的脸色顿时扭曲了起來狠狠地拍了下桌面“你当真是放肆”
“奴才说的可是实情啊……”
“那若是沒死而是落到了旁的人手中呢难不成还要孤亲自下手杀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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