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指的是哪里?莫非说的是南阳一地。”
布局战术、训练强兵,可以靠后天努力,从兵书上学习。
然把控天下时局大势,制定争霸天下的战略方针,唯有靠着先天的敏锐嗅觉天赋,才能功成。
寇仲、李世民、李靖,皆是战争嗅觉强大之辈。
陈宇普一提点,便听到寇仲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南阳盆地这五座州府。”
陈宇心中老怀欣慰之情。
“南阳盆地乃光武皇帝龙兴之地,也是东汉时期的南都,战略地位至关重要。”
“南阳北部四州,被迦楼罗王朱桀暴政酷法,导致流民甚多,可暗中聚拢发展,覆灭此僚。南边襄州一地,被当地义士钱独关镇守,若非朱桀食人肉,恶政连连,早就受其投效。”
“得此五州之后,虽需西拒川蜀,东抗江淮,北接洛阳,南连荆湖。然此四方都是有险可守,倒是无碍。”
“东、北、西三方,北边和西边乃是大隋残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轻视,东边杜伏威辅公祏,也惹不得,到了此时,唯有南出荆湖。”
“荆湖的江汉平原,四州皆乃膏腴之地,确是没有可以成的了气候的势力,角逐此地者乃是竟陵隋将方泽涛,和李密扶持的四大寇贼,双方皆是胸无大志、才情浅薄之辈。”
“你只需封锁四方咽喉要塞,经营好南襄五州,编练精兵,再南出荆湖,只需一战,便可将其赚取。”
“得此九州之地,步步为营,才是真正的定鼎之基。”
“为师在给你第二个见面礼。”陈宇手握虚空,一道调兵虎符出现手中。
“你小师娘商青雅,便是出身荆湖四州的“飞马牧场”,现如今她主政北地,天下战乱,此牧场有秦王府一营精骑驻扎,你持我调兵虎符,可为你夺取南阳凭添助力。”
“谢师父赏赐。”寇仲一脸兴奋的将此虎符拿在手中把玩个不停。
虽然并非成为此军军主,只是军队调遣之权,可却是比之前“打口水仗”,所得到的确确实实的实在之物。
就在寇仲忍不住兴奋之余,又有三件宝物呈现在其眼前。
分别是一把森寒无比的宝刀,一本不知什么材料织就的秘籍,和一本普普通通的兵书。
“这本卫侯兵法乃是你大师兄李靖所着,其中练兵、排兵之法,天下几乎无出其右者。”
“此外这本不弱神剑九法的傲寒六诀和雪饮狂刀也一并赐给你。”
“功法秘籍和神兵利器,皆和你所炼的长生诀极阴篇达成互补,平天下之余,也不要忘记修身,勤加练习武艺。”
陈宇嘱托完毕,又将徐子陵叫至跟前,将一摞沉甸甸的书籍推到他的怀中。
“呃,师父,我可没有小仲那般野心,想要争霸天下。没有必要去研究什么古书典籍了吧?”徐子陵一脸懵逼看着推到自己怀中的书籍,开口问道。
“你先瞧瞧是何书籍再讲。”
徐子陵将书本摊开,一本本陌生的书名接连映入眼帘。
齐民要术、农政全书、水经注、天工开物、 商鞅六法、鬼谷纵横等等,郝然是包含民政、农政、工政、法政、以及外交政策的治理政治的宝贝典籍。
“小仲想要争霸天下,施展心中抱负,男儿何不带吴钩,一身豪气尽生。”
“我也观察了你多日,终日悲春伤秋,感叹世间民生疾苦、生命凋零和种种不公。”
“既然心生慈悲之意,感叹民生疾苦,何不去多看、多听、多做?用自己的双手,改变现状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治政民生,可以活人无数,躬身历事,为天下苍生以计,才算的上真正的大慈悲。”
“不要暗自神思,多做实事,不比在此悲春伤秋,更有意义?”
陈宇循循善诱的引导。
“为国为民,活人无数。”
徐子陵轻声念叨,眼睛之中光芒渐生。
师父所说,确实比自己整日哀思来的实际许多。
寇仲的人生意义乃是争霸天下,逐鹿群雄。
那我呢?
只能带着这一丝可怜的慈悲之心,终日与人高谈阔论,说着这些没有丝毫用处的废话。
这不是我之本心。
就像师父所说,习得治国齐民要术,能活一人,便活一人,能救十人,便救十人。
若真可安得下天下苍生,那才算得上真正的大慈悲心。
徐子陵心境缓缓变化,一扫潇洒自然之态,眼神坚定,道心越发坚固。
“多谢师尊指点迷津。”
徐子陵郑重一礼,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摊开在桌面上书籍,视若珍宝。
“小陵,这样才对么,一世人两兄弟,其实我也早就看不惯你这悲春伤秋的姿态了,奈何见识浅薄,无法及时给你修正。”寇仲一把搂过徐子陵的肩膀,亲密无间的说道。
“这样一来,你我一文一武,我打天下,安邦定业,你治天下,保佑子民,全你心中那什么佛祖菩萨慈悲,这样才他娘的有意思么。”
“仲少又开始得意忘形了,我是要为了天下苍生,准备学习治民之法,可哪里说了,要给你管理民生政事?”
解开心结,不再神伤,息了遁世之心,恢复了精神头儿的徐子陵出言调笑。
“不帮我寇仲,莫非要去帮二师兄不成,他手下天策府中以房玄龄为首的治政高手无数,岂会用的上你这个青头。”寇仲一脸鄙夷的说道。
“我为何不可去投杜伏威、沈法兴、萧铣、林士宏?”徐子陵反唇相讥。
“你这是讨打……”
两人欢闹,乱做一堂。
这是属于少年人独有的蓬勃朝气,也是让陈宇眼热不已。
“好了,小陵,你善使拳脚功夫,也不和你三位师兄一般,在外征战,便只教你一套《如来神掌》九式。”
“如此,你二人也可出师去了。”
陈宇将如来神掌秘籍交给徐子陵手中,袖口一抚,一道巨力将二人推出船外。
“师父……”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大声惊呼。
“为师还有其他要事,雏鸟总要学会自己飞行,你二人武艺初成,该是历练一番了。”
话音清晰的落入二人耳中。
难免有些离别时的凄凉。
两人跪在岸边,朝着客舰驶离的方向认真叩首,一连九个响头,咚咚作响。
再次抬头之时,大船已变作小点,逐渐消失在了微山湖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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