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安永远正在纠结,该不该将压在身上的男人叫醒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个阴暗的街角,有一个女人,正左摇右晃地行走在寒冷刺骨的东风之中。
“凭什么?凭什么啊!”郑青青冲着漆黑的天幕一阵咆哮。
“凭什么我要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凭什么那些臭男人一个个都來招惹我,却又一个个全都又抛弃我?”
“艾欣然,就他妈的就是一个老巫婆!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安永远,你也只不过是她一时的起兴而已!她根本就看不上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斯铭,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多么的想你盼你,多么的爱你念你……”
郑青青单薄的衣襟全都被北风撩起,卷起千层浪。她无乱地乱说一通,忽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在一个墙角底下蹲了下來。
无声无息的流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不过是看到安永远站在门前的雪地上,迟迟不走。一直到雪花落满全身。
那个孤注一掷的样子,让她害怕,让她心生恐惧。她是女人,她知道,一旦一个女人下定决心,想要得到某一件东西,她就会孤注一掷!
她就会不顾一切,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健康!
所以,她慌了。她并不怕安永远,可是她从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曾经,她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孤注一掷的,那个时候,她是下定了决心!
下定了决心,要和卫斯铭在一起!
然而,那个时候,她好赌成性的爸爸,卖淫嫖娼的妈妈。她永远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永远生活在负债累累担惊受怕的日子里。
她不甘心!所以,当艾欣然提出一千万的时候,她甚至和她讨价,要五千万!
她有什么错?
错只错在,她生在了那样的家庭。
而安永远,唐静怡告诉过她,她是个单亲家庭,也沒有什么可靠之人。沒有丰硕富足的家底,更沒有财大气粗的资本。
她就是一个邋邋遢遢,彻头彻尾的市井女人!
她,甚至都不够资格,与她相比!
所以,她心中愤然,满腔怨怼。
踢开门,连脚上的鞋拖都为换掉。她一步一步走到安永远前面,抿着唇,冷冷地笑着,看着她。
那时候的安永远说,声音有些虚,飘飘渺渺。
“我要见卫斯铭。”她说。
呵呵,郑青青感到非常的可笑。卫斯铭现在可是对自己十分的上心!
一日三餐都为自己准备好,衣着搭配也都为自己选好放到床头。每天夜里抱着自己入睡,每晚上都有反应,却是不动她,只为找回这么多年,遗失的美好。
“哦?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要见,他。”安永远的眸子,似乎有些僵直了。
郑青青艳红的唇角上扬,“铭哥哥是我的男人,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你还有什么资格,找他?”
“亲口听到他说,他不爱你,他只是让你替代了我一会而已。是么?”
安永远似乎听不下去了,微微闭上了眸子。
郑青青忽地从背后抽出半截晾衣架,猛然间袭向安永远的脖颈!
杀了她?
她不会那么蠢。晕了吧,晕了就在雪地里好好反省反省,最好,被大雪埋了,死得其所。
死了,就沒有人和她争夺卫斯铭了。
那把她从国外弄回來的唐静怡,能出什么幺蛾子?
卫斯铭根本就沒有关注过她!一直都是那女人自作多情!
安永远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上。咕咚,头颅坠地的声音。
雪白色的地面上有些凹陷,足见雪的尺度有多厚。
她弯下身子,身上裹着的毛毯有些进风。
很冷。
抬眼,细细地看着安永远的头颈处,似乎并沒有血渍流出。
好,这样最好,她因为受冻而晕厥,和自己,毫无瓜葛。
抬头,看了看天色。银灰一片,与地上的银白,相反。
在卫斯铭回來之前,估计她冻也被冻死了。
她只是沒想到,安永远的命,他妈的竟然那么硬。
被卫斯铭抱走后,竟然又活了过來。
而卫斯铭,对自己也变了。与之前判若两人。当晚直接冲进别墅,将正躺在床上睡觉的她揪了起來,扔在了地上。
甚至,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扔进了门前小院子的雪地上!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的双脚几乎被雪冰得发麻。她由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的跪地求饶,向发了疯一样,想要温暖。
可是眼前的男人,阴冷着面,只吐出了一个字。
“滚。”
她知道,还是不能相信,直到被他打了一巴掌,再一次骂“滚”。
她这才知道,她输了。
卫斯铭不仅知道她回來是被唐静怡唆使,还知道,唐静怡想让她借机破坏他和安永远的婚姻的事。
他一早就觉察到了。只是,似乎是在给她机会。给她,唤醒当年那份感情,看在当年那份感情的份上,住手。
可是,她竟然变本加厉!
每晚的他,身体那般诚实的反应,原來都是因为把她想成了安永远!
郑青青第一次有了深刻的体会,对于侮辱。
她说,“你打吧,如果打我能换回安永远的命,那你就打吧。”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深深爱着你。”
而卫斯铭,当真动了手,打了她一耳光,将她打到在地,又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他说,“既然你不念旧情,那就别怪我恩断义绝!”
他这一脚,踹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他冷傲而无情,对她说的话恶狠狠,带着狠戾,决然,和厌恶。
“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魔魇,真得,那就是魔魇一般的声音。
为什么,她感到,她是活在人间地狱里的?
寒风呼啸,她抱着自己的冷彻刺骨的身子,蜷缩在街角。刚刚她把身子卖给了一个男人,换得了钱,全都买了酒。
酒暖,却只是那一会。不会暖住她的心。
便听见几个步履有些蹒跚的男人的脚步声,朝着自己靠近。
“哟,哥几个,这不是刚刚那只鸡吗?”
“哈哈哈,是哦!还真是刚刚那个放荡的野鸡!”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儿可沒人,上上上!”
郑青青听得真切,想要抬起头來,想要让他们滚开,别惹老娘!
可是,唇角却又苦笑,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说那些?來就來啊!这些男人,还不是个个都拜倒在自己的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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