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永远终于在卫斯铭柔软的攻势下,减轻了疼痛,因为身子虚弱,很快就又睡去。
卫斯铭的心有很多期待,他想要听她说很多很多的话,甚至想要听她说很想他,或者想要他保护她,甚至是向他撒撒娇。
可是她却只说了一句毛毛虫的话。
那句毛毛虫还让自己神游天外了。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呼吸平稳。
一想到他们失去的,他的心也开始隐隐作痛起來。他从來都沒有像今天这样,憎恨自己的无能!
在部队领兵这么多年,又开着远在美国的公司,他遇到过那么多的大大小小的棘手问題,和保护安永远这一件事情比起來,他简直就是废物!
他曾经说过,安永远就是一女废物,他乐意让她做自己的女废物。如今自己也退化成了废物,那还怎么保护她?
等她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他要带她立刻回国!
卫斯铭在病房的小沙发上窝了一夜。安永远醒的时候,看到的是医院顶上惨白而冰冷的墙壁。她的眼神起初是空洞的,继而四处游动。
当她看到卫斯铭宽大的身躯佝偻在显得有些狭小的沙发上时,他青青的胡茬几天都沒有刮,长得有些长了。
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青色的风衣盖在他修长的身躯上,也不觉得冷。
这样的男人,应该也不怕冷吧。
蓦地,她有一瞬间的落寞。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浑身沒有力气,肚子里仿佛空得很。难道是她许久都沒有吃饭的缘故?她有几天不曾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胃是不是就会坏掉呢?
转头看了看左手手腕处,并沒有想象中的细长的针管,她松了一口气。她害怕打针。
似乎是潜意识里的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的时候她很勇敢,从來都不怕这些东西。她记得她和安素巧曾经在一个靠近小河边的院子里住,半夜的时候,窜进來一条一米长的花蛇。
她那时候瞪着两只大眼睛,细细得瞅着,愣是不害怕。感冒了打针吃药,她也不害怕,从來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哭哭闹闹。
怎么长着长着,长大了居然害怕起针來了?
挣扎了几下,想要起身,却发现胳膊软得很,沒有多大的力气。看了一眼卫斯铭睡得死猪一般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打扰他。
或者,不时不忍心,而是不想。不想去把他叫醒。
起不來,那就慢慢翻身下床。等她好不容易把身子翻过去,还是沒有办法。腹部沒有一丁点的力气,仿佛曾经被掏空过一般。只好先挪动两条腿,让退现耷拉下去,双手在撑住,支起自己的上半身。
头刚刚要抬起來的时候,她就感到一阵眩晕,整个身子向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却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之中。安永远的头痛得很,她紧紧地眯着眼睛,眉头也紧皱在一起,凝成小山。
“你想去哪?”卫斯铭低低哑哑的声音传了过來。
她睁开眸子,看了他一眼。
“你现在还不能动,身子虚弱的很,一会医生來了之后,我去给你买点粥。你已经好几天沒有进食了。”
卫斯铭温柔地说着。将她抱起來,掀开被子,放到床上。
“我想去厕所……”丫的,这男人能不能听她先说完。
“就在床上尿。”
他说。
她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他这句话,效用不错。似乎头都不痛了,身上的力气都回归了。
就在床上尿?
“尿完了让护士给你换床单。”
因为安永远身上的伤都是小擦伤,除了出血一件,其他的沒有大碍,也是可以适当地下地的,再说插输尿管,卫斯铭看着痛苦,沒有让他们动她。
尼玛?
“我不尿。”
卫斯铭睡得很浅。一听到窸窣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便看到床上的小女人,像一个小虫一般,在慢慢地挪动。他不动声色地悄然起身,來到她的身后,一直看着她。
看到她挣扎着起身,竟差一点摔倒地上,他一阵心痛。
他的双手就在她的两侧,按在床上,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告诉她,就在床上尿。
安永远在怎么镇定,听到这样的话,也不镇定了。她又不是镇定姐!
脸颊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起來。她浅浅地呼吸着,不尿,说什么也不能尿在床上。
“扶我下去好么?我能走,我想去厕所。”她的声音哑哑的。
她最终还是启用了小狗一般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卫斯铭。
这如今,是她的杀手锏。她除了能够做出可怜巴巴的小狗乞食的表情,其他的,都做不了。
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眸内的爱怜片刻加深。抑制住内心的悸动,他伸手拉过被子,该在她的身上。
“别着凉了。就这样尿吧。”
安永远有一些泪奔。在床上解决?要换床单,换被褥,她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沒有在床上做过这么幼稚的举动了,就沒有尿感。
尽管她的尿感很浓。
尽管她曾经在他的面前尿过。
似乎是忽然间想起了旧时的糗事,她的脖子跟都红了。
“……我尿不出來。”
“快尿吧,不然会憋坏的。”
……
安永远憋得眼泪都流出來了。“卫渣渣,抱我去厕所吧……我求你,我憋得难受,尿不出來……”
卫斯铭最终是轻叹一声,他掀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
“轻点……”她差一点沒有憋住,她可不想在尿到他的身上去了。
对于她的话,他很受用。因为她说,“抱我去”,尽管前面还骂了他一句话,,卫渣渣。
他原本就是打算,让她尿到床上的。好吧,既然她都那么希望自己去抱她,那么渴求自己的怀抱了,那自己就抱她去。
他不想为难她。他想过,以后要保护她加倍疼爱她的,不是吗?
这样想着,卫斯铭的唇角上扬,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然而……
他抱着她來到马桶旁边,将她放下,她却是连站都站不稳,顷刻便又歪倒在他的怀里。
“你看,你一直嚷着要來厕所。这回好了,你都站不住。”
她只是抬头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我给你脱裤子。”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她听了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我自己來,可以的。”她急促地说着话,伸出手却是无力的阻止他宽大的手掌的进攻。
丫的,这男人趁人之危?
她一瞬间变了脸色,裤子已经被他脱到膝盖,她的脑袋还依靠在他的胸前。
卫斯铭双手将她抱住,将她放置在马桶上面,却并沒有离开她,而是让她的上半身,依靠在他的腹部。
他的双手还揽着她的后背,生怕她会一个坐不住,摔倒。
安永远沒來由的一阵尴尬。尼玛,这样放水,和在床上放水,有什么区别?
好吧,是有区别的。她真得很想放水了。
“你在这儿……我尿不出來……”
“那好,我们回床上去尿。”
“不回!”她咬牙切得打断他,却听见身旁的男人吹起了流氓哨。
她最终还是崩溃了。清脆的流水声哗啦啦地流了出來。她只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嗓子紧得很。
想哭。十分想哭。眼泪就流下來了。
卫斯铭将放完水的她提了起來,顺手给她提上裤子,根本连给她自己出手的时间都沒有。她只是无声无息地哭着,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他将她抱起來,按下按钮,冲下水去。一股味道,让安永远的心头颤抖起來。她终于哭出了声音。
“怎么了?”卫斯铭焦急地将她抱出來,低头看着她满脸泪水,心中疼着。
“……坏蛋……狗熊……呜……”
她的声音更是低哑的,却是低哑的让人心醉,听起來,仿佛是小猫子在自己的心头,适时的抓了一挠。
他释然,自己为她亲力亲为,难道,她还介意么?
她越是介意,他越要亲力亲为!
抱紧她,他轻轻地笑了起來,便吻上了她流泪的眼睛。
安永远想要躲开。他的胡茬青青的,扎得她的眼睛越來越痛了。
“丫的!”少亲我!
将她放下,轻柔地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给她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他轻笑着说,“是不是被我的胡子扎疼了?”
她只是闭着眸子,不说话,不回答,不看他。
他心知,她是在责怪他抱她给她脱裤子还有当着她的面吹口哨。他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
“乖乖的休息一会,医生马上就來。我去给你买点粥,好不好?”
见她不说话。他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吻。怕自己的胡须再次扎到她,他把嘴撅了起來。
老高老高的。
她睁开眸子,就看到了他撅的很高的唇瓣。她瞬间扭开头,让他亲了个空。
卫斯铭故意的,他故意亲了个空,看到安永远嘴边扬起的笑容,心中一阵惊喜。
这么可爱的女人,永远都是他卫斯铭的珍宝!
“宝贝,我出去了,十分钟后就回來。要想我。”他沒有亲到她,趁机抱了抱她。
安永远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眼角的深情,喜悦,心头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滋味。
她应该怨他,恨他,讨厌他。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事与愿违?
她看着他宽大的身影离开病房,一分钟的时间,她就呆愣住,就开始想要见到他。
她竟然这般不愿意让他离开?还是说自己只身子在他国,希望有中国人与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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