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浴室里,她流了泪,他明明看见了,却沒有问,却是给她更多。有时候,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献身,还是自己在索取?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醒了看着身旁的男人沉睡着的迷人的侧脸,挺翘的鼻翼,紧闭着的满是英气的眸,感受着他酣睡的呼吸声,她想要起身,却被他细长强劲的臂力包裹住了腰身。
他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她怔愣了一下。
习惯的形成,只需要二十一天。他们像这样每天都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星期而已。何來的习惯?
轻轻掰开他的手臂,她坐起身,赤着脚下床,找來睡衣穿上。因为一直和他在一起,每晚睡觉,睡衣已经成为了阻碍,这还是这几天,她第一次自己动手穿睡衣。
暖气开得足,窗外的阳光刚刚好,可是有风,呼呼的声音。她怕冷,她宁愿一直留在温暖的氛围里,哪怕这个氛围,并不是由自己亲手造成。
她紧了紧身上的浴袍,就听见床上的男人翻身的窸窣的声音。她沒有回眸。
卫斯铭拥着被子,侧躺着,看着窗台边阳光里,那个小女人纤细的背影,似乎有一道闪闪的银光将她笼罩着,迷离得他睁不开眼睛,那般熠熠生辉。
他眯着眸子,声音带着睡醒后的喑哑,“站在那里,做什么?”
沒有得到回音,索性掀开被子起身,抓起一旁的浴袍很随性的穿上,走到她的背后,将她轻轻抱住。
“我和你说话呢,想什么?”
低头,便看到她脸上滚落的大颗大颗的泪,他拧着眉,摊开手掌,接住。
一颗,两颗,三颗。泪珠滚烫,烫得他宽大的手掌心,隐隐发疼。
“老婆,不哭。”
扳过她背对着他的身子,毫不犹疑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想我妈,,”怀中的女人忽然大声地哭泣,眼泪鼻涕直接蹭在了他的胸口,未着寸缕的地方。
卫斯铭只好耐着性子哄着她,唇角忍不住上扬,她不开心,可以第一时间窝在自己的怀里哭,心中竟然有一股甜甜的感觉。
“好了好了,使劲哭吧,你老公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呢。你若是想她,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如果,她不再回避,而是勇往直前,或许,事情还会有其他转机。卫斯铭忽然想到,安永远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呢?二十多年都不曾出现的男人,即使找到了,这么多年沒有感情,也算是白白浪费时间去寻找吧。何况,还不知那男人是生还是死,不然,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出现?
两个人收拾妥当,安永远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家里也沒有什么吃的了。
“你想吃什么?一会咱去买。”卫斯铭一边扣着胸口的衣扣,一边看着身旁的女人挑着他曾经为她买的那些衣服。
“以后出门都要穿漂亮点,这样才配得起我。”
安永远听到身旁的男人自大而又自负的聒噪声,狠狠地咬了咬牙,“你以为你有多高贵吗?脱了衣服还不都是一个样,,赤身落体!”
“小刺猬!”卫斯铭大掌一捞,将她的脖子连带着身体夹到自己的面前,“你就不能温顺一点,原來那几天的温顺,都是假象?骗我的福利的吗?”
她掰着他的胳膊,却是沒有掰开,伸脚眼看着就踩到他的脚趾头了,却被他倏然躲过。她的身子不稳,直接撞到他宽大的怀里。
“谁骗你了,我为什么要对你温顺?”她怒瞪着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胳膊好重,箍着她的脖颈发疼。
“还想來一伦是不是?”说着,他伸出手便要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我输了我输了,我怕了你了!”她连忙躲闪,一夜七次郎,连续这么多天,难道还不够吗?他当她的身子是铁打的?
卫斯铭却是忽然又升起了感觉,但却沒有再剥她身上的衣服,而是替她整了整,她穿着米色的休闲服,和自己身上的颜色差不多,这不就代表着,他们穿得是情侣装么?
安永远不动,任由他提着她衣服的前襟,忽然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后脑便有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向前方推力,他的薄唇便在她的眼前放大,身子低俯下來。
清晨的吻,带着一抹薄荷的清香。他们公用同一管牙膏,同一款沐浴乳,同一个颜色的浴袍,睡在同一个床上,相互交融。卫斯铭一想到这里,内心忽然而涌上的犹疑,就会变得特别的薄弱。
舌尖有些痛,内心想笑,这女人一如既往的幼稚。以为咬住他的舌头,他就会放弃亲吻她?
异想天开,真是太天真。
他反而强行吸吮,强迫着她承受自己的进攻,反抗无效,只能增加她被狠狠占有的耻辱感。
真是十足的小笨蛋。他想,他也喜欢她笨蛋的样子。
炽热的早安吻,持续到怀里的女人沒有了力气。卫斯铭这才满足地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尽量放慢脚步,带着她去车库,上车,系上安全带。
驱车來到市中心最豪华的西餐早点,面包圈甜甜圈热牛奶烤肠,很简单的食材,很简单的做法,他们居然奢侈到來这样的地方,用早餐。
吃完了刷卡的时候,她翘着脑袋看了看那些滚动的流失的数字,心头的悔恨更是浓郁。
就算这些钱,不是自己的,那又怎样?是自己男人的钱啊?她竟然也觉得心疼。
“怎么,这点钱就紧张成手心出汗了?”卫斯铭拉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嘁,反正你钱多,不花白不花。”她挣了挣手,无用,只好继续装深沉,装大款,装阔太太。
“先去超级市场,家里沒有什么吃的了,等我走了,你怎么办呢,老婆。”卫斯铭搂着她,在一群小服务员歆羡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安永远一拧眉,“你什么时候走,回部队?”
他点头,算是默认。
一直沒有开口询问,只在卫家听说他被降职。应该是自己牵连的他,内心忽地又有一份感动,她欠别人的债,实在是太多,太多,手指头加上脚趾头,都不够数了。
她的心头有些沉重,感觉自己对于谁而言,都像是个累赘。对于安素巧,她就是野孩子;对于卫斯铭,她就是牵累者;对于艾薇薇林枫连海,她更是麻烦精。
她不知道,这样活着的自己,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沒有回答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却是能够感觉得到,他承受着的很多的未知的事情。
车子朝着市中心医院的方向奔去。
“你觉得,当一名军人,好还是不好?”她静静地开口,以前听人家说,解放军叔叔是最可爱的人,献身为国为民,实属可敬。后來又有人说,当兵的很多人都成了兵滑子,只会嘴上功夫,纸上谈兵。
“良心,也要分等级的,当兵的也是。我有满腔的热忱,只在最需要的时候。就像两个人恋爱,你喜欢她,就会愿意付出所有。”
卫斯铭说得郑重其事。他从來都沒有和一个女人谈过这样的心意。
忽然自嘲起來,“怎么,这么关心我,怕我是坏人?是兵界的渣滓?”
安永远转头,看着他,“我对你,应该说很放心。”
“为什么放心?”
“至少沒见你滥用职权。”
“用私权,算不算?”
他的眸子铮亮,看了她一眼,眨眼间便到了医院,驶进停车区。
安永远一脸尴尬,私权?他在说,那个时候,他们刚刚结婚,把她整部队去举行婚礼的事情么?可是,他也在婚假带兵!
地下泊车区有些阴暗,她一瞬间看不清他的脸颊。双手覆上一片温热,他牢牢地反握着她的手。
“下车吧。”
安永远本就不安的心,忽然间平稳下來。有多久,她沒有來这里,看老佛爷安素巧了?
先去找了主治医生,咨询她的病情。只说她最近时好时坏,少言寡语。前不久看报纸,突然发病,幸亏抢救及时。现在又稳定下來。
“应该是媒体报道的你伤人被通缉的事情。”卫斯铭如是说。
安永远惴惴不安地推开病房的门,便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走进,竟然看到卫震在旁边,和面色有些苍白却满是喜色的安素巧,手拉着手。
看到他们,老人均是一怔,随即松开手,四个人都有些尴尬。
“妈,您最近,怎么样,好点了?”她颤巍巍出声。
“你來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你走,,!”安素巧脸色越加苍白,满脸怒气。
“素巧,孩子來看你,你怎么撵走她?”卫震似乎并不知情,再一次握上安素巧的手,想要宽慰她。却完全不顾安永远身旁,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卫斯铭却是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卫震。自己的父亲,钟爱的女人,就是安永远的母亲!
“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是您的女儿!”安永远握紧双拳,胸口上下起伏着,终于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眼泪止不住往下淌,肩头被身后的男人握住,她不能就这样被赶走,她不可能去忌恨自己的母亲!哪怕她要赶走她,不要她,抛弃她,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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