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桉困得不行,撑不住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
听到这声音后,他惊醒了,随后就是“哇哇大哭”。
楚轻盈猝然睁开眼,起身疾步往外走。
正在假寐的凌天吓了一跳,抱着楚桉站起来,跟外面的几个人一起拦住楚轻盈的去路,“回去!”
“跟你没有关系,若是吓到了你和孩子,我让他们去外面,动静小一些。”
楚轻盈已经猜到隔壁的姑娘正在遭受着什么,她和黑眸里泛着水光的楚桉对视一眼,仿佛心照不宣。
楚轻盈二话不说,摘掉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妾身不忍那看姑娘被凌辱折磨,妾身所带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就只想换这个姑娘来。”
“若是不够的话,等明日妾身的夫君来了,妾身会给你们更多。”
“你们忍这一时便是,有了钱,想买多少绝色的美人,买不回来?”
在这个易子而食的时候,一两银子可以买来很多绝色的婢子。
凌天示意下属收了楚轻盈的全部首饰。
很快,那个姑娘就被从隔壁的营帐里带了过来。
她披头散发,哭得梨花带雨,衣衫被扯破了。
但好在楚轻盈出手及时,她并没有失去清白。
采茶女得知是楚轻盈救了自己后,跪下来对楚轻盈磕头,连连道谢,“多谢恩人出手相救!香媚无以回报,愿意给恩人做牛做马,侍奉恩人一辈子。”
楚轻盈拿了一件衣服披到香媚身上,拉了香媚起身,还拿出手帕给香媚擦着眼泪,“举手之劳罢了。”
“我不需要你给我当牛做马,等明日我夫君换了我和孩子回去,我就送你回家。”
香媚感激涕零,接过楚轻盈的手帕自己擦着眼泪时,遮掩住了眸底的阴冷。
接下来,香媚便跟随着楚轻盈。
她的长相妖媚动人,肤白貌美,胸还大,对楚轻盈却是极为恭敬的,扶着楚轻盈劝道:“主子,你在榻上躺一会儿吧,奴婢守着你和小主子。”
“好,辛苦你了,你也不用害怕,明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楚轻盈拍了拍香媚的胳膊,看了一眼被凌天抱在怀里的楚桉,她和衣躺到了榻上。
楚轻盈当然没睡着,只是在闭着眼养精蓄锐,感受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不过并没有什么异常。
外面呼呼刮着冷冽的北风,营帐里点了炭炉。
烛火摇曳着,倒是一片静谧。
香媚守了楚轻盈一会儿,确认楚轻盈睡着后,她坐直了身子,脸上原本的恭敬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妩媚和冰冷。
香媚转头和凌天的视线对上时,她露出了一抹诡异又魅惑的笑容,神色是势在必得的高傲。
楚桉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楚轻盈睡得沉,没有被吵醒。
凌天看过楚轻盈冲泡奶粉,指导着香媚。
热水都是现烧的。
在楚桉的哭泣和不配合中,凌天喂楚桉喝完了奶,楚桉又开始哭……这一整夜楚桉都在闹腾。
凌天不会照顾孩子,也不知道楚桉是怎么了,想看楚桉的尿布。
楚桉却剧烈地挣扎着,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当凌天移开探向他尿布的手时,他就不哭了,于是凌天也不再查看了,生怕惹了这孩子。
凌天发现楚桉是要被抱着,就只能一直抱着楚桉,穷尽了毕生的法子不断地哄,走动着,简直崩溃。
他好几次都想掐死楚桉,被香媚拦住了。
*
自从从顾翊煋传递的消息里,得知了傅寒辞要安排人劫走柳氏后,楚轻盈就经常和柳氏一起,再加上她要训练自己的军队,所以那两个多月里楚轻盈都是早出晚归的。
谢疏鹤在朝堂上也忙,以至于和楚轻盈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
在楚轻盈和柳氏要去外县时,谢疏鹤干脆休沐了一天。
他前天晚上,就亲自给楚轻盈收拾衣物等,楚桉的奶粉和尿布各种都是他亲手备的。
第二天早上,柳氏抱着楚桉坐上一辆马车时,他把楚轻盈拉到自己的马车上,一路送去郊外。
“万事当心,你和桉儿最重要,哪怕是真的将玉环给了傅寒辞,你们母子二人也不能有事,再多的宝藏都没有你们重要。”谢疏鹤抱着楚轻盈。
自从楚轻盈改嫁给他后,他和楚轻盈就没分开过。
平常只要能跟着楚轻盈,他就跟着。
他没和楚轻盈在一起时,也会让护卫每隔一段时间,都给他汇报一次楚轻盈的行踪。
所以每次他都能及时出现,护楚轻盈。
他黏人黏得厉害。
此刻,楚轻盈一去至少半个月不说,并且她是要代替柳氏被劫走的。
谢疏鹤不舍又担心,自私地不愿让楚轻盈去,卑劣到紧抱着楚轻盈,能多拖一秒,就多拖一秒。
“我知道,我跟夫君的想法一样,纵然是宝藏,也没有亲人的安危重要。”楚轻盈被谢疏鹤紧紧地揉在怀里,感觉到他的力气很大。
楚轻盈的脸贴着谢疏鹤的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
他身上的气息让她眷恋,深深吸了一口气,落在谢疏鹤后腰的手锁紧了一些。
谢疏鹤感觉到了,端方的眉目里漾出巨大的欣喜来,弯下肩背把脸埋到楚轻盈的脖子里。
谢疏鹤的薄唇贴着楚轻盈的耳垂,亲了亲,气息灼热,嗓音低哑,“夫人,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何况是这么久。”
“我不知道以后那么多天怎么熬过去,我会很想很想夫人。”
“夫人会想我吗?”
楚轻盈被吻得肌肤酥麻,最受不了首辅大人贴在她的耳畔低声柔语,只觉得首辅大人一段时间一个样子。
最开始他不让任何人知道,曾经是公爹的他,对她这个儿媳妇的喜欢。
即便她改嫁给他了,他怕自己活不长,不愿耽误她,便一直压抑着对她的感情和渴望。
后来他承认了自己的卑劣,早就觊觎她了,就不再那么克制,渐渐把他的偏执和疯魔都展现了出来。
但在她快生楚桉和楚瑜,以及生产后的一段时间,可能如他自己所说,怕她被他吓到,不喜欢他那如火般能把人灼伤的感情。
他就变回了最初的清冷持重,疏离有礼。
直到那天晚上他听了楚桉的心声,或许是受了刺激,他不仅不再克制,反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放纵,喜欢她就说喜欢她,想她就说想她,在榻上求欢也很直白激烈……这样的谢疏鹤,让楚轻盈有些招架不住,太腻歪了。
她以为两人已经是心灵相通,恩爱两不疑的老夫老妻了,又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没必要行房那么频繁,动不动就搂抱亲吻,甜言蜜语各种情话。
结果她发现自己并不腻烦,相反越来越喜欢两人这种浓情蜜意一点就着的状态,听着谢疏鹤的情话,她的心尖一阵阵收缩,颤动着。
“夫人?”谢疏鹤发现楚轻盈的走神后,用牙齿轻轻咬住楚轻盈的耳垂,碧眸里有委屈和痛色,眼尾都是绯红的,哑声道。
“你不会想我的对不对?那你可以实话实说,不用绞尽脑汁地哄骗我。”
“我知道,夫人心里装着很多人,很多事,对儿女情长很淡漠,不像我,满心满眼都是夫人,即便忙于公务殚精竭虑,那也是为了能给夫人你一切。”
谢疏鹤的面容已经苍白了,神色是颓然灰败的,看得楚轻盈心口泛疼,真的是情难自禁。
她抬手压住谢疏鹤的后颈,深深吻住他,好笑道:“你怎么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你忙是为了我,我忙就是我纯粹喜欢拼,心里没有男欢女爱,不把你放在心上是吧?”
谢疏鹤合上双眸,热烈地回吻着楚轻盈,没应楚轻盈,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
“你既然是这么觉得的,那我说我会想你,你也不会相信,认为我是在哄骗你,我就不费这个口舌了。”楚轻盈推开谢疏鹤。
谢疏鹤薄唇上一片潋滟的水光和艳丽,碧眸里越发赤红,嘴角的弧度充满了自嘲和酸涩,“可我想让盈儿说你会想我,哪怕是骗我的,也能慰藉我和盈儿分开数日的思念之苦。”
楚轻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谢疏鹤,你好拧巴。”
“是盈儿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却很贪心,你满足不了我的贪心,我就会庸人自扰。”谢疏鹤抚着楚轻盈的脸,深深望进楚轻盈的眼里。
“我只想让盈儿多喜欢我一些……”
他确实很贪心,一开始楚轻盈是谢昭川的未婚妻时,他觉得默默地守护着楚轻盈,能看着她,为她做一些他能做的,就足够了。
后来她改嫁给他,他觉得只要楚轻盈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身边,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他。
哪怕楚轻盈心里装着其他男人,跟他亲密时,想着其他男人,也没关系。
再后来,楚轻盈有一点喜欢他了。
他们儿女双全,他觉得自己此生已然圆满,死而无憾了。
现在,谢疏鹤自己都讨厌自己。
他怎么能那么贪婪,要轻盈很爱很爱他,哪怕不及他爱她爱得深,有一半就足够了。
谢疏鹤一顿,等楚轻盈很爱他了,恐怕他的奢望更大了。
他还真是欲壑难填。
“恋爱脑。”楚轻盈捧住谢疏鹤的脸,再次吻住了谢疏鹤。
谢疏鹤可以为了爱,为了她抛开一切,成疯成魔。
她从一开始对谢疏鹤只有感激和感动,到后来一点点喜欢,现在越来越喜欢。
她被谢疏鹤这份烈火般的爱焚烧着,已经沦陷,无法逃掉。
当然,她甘之如饴。
“我会尽快加入到你们这群恋爱脑中,争取早一日也如你一样爱得死去活来,偏执疯魔好吗?”楚轻盈也有些“油腔滑调”。
除了一开始给谢疏鹤用壮阳药,为了让楚桉来得合理而骗谢疏鹤圆房,她现在是真的对谢疏鹤敞开心扉了。
至于楚桉这件事上她骗了谢疏鹤……骗都骗了。
她为此撒了太多谎,谢疏鹤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她也想跟谢疏鹤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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