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爰定了定神,眼神忽然变得坚毅起来。
“好,就这么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刀宗宗主会客厅,凤鸣箫已经慢悠悠地喝了几盏茶。
丁望川在旁边,洪亮的声音响彻门厅。
然而,面前的凤鸣箫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丁望川方才,先是诉苦,再晓之以情,之后动之以理,最后再诱之以利。
“丁掌门,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凤鸣箫一顿,“妖龙的黑气你也看到了,此间非同小可。”
凤鸣箫放下茶杯,“你看这样可好?六爪盘龙每年蜕一次皮,我到时会全部收好龙鳞。丁掌门届时可来清幽宫索要龙鳞。”
凤鸣箫起身,“还有,此事我不会告知大禹派和其它修仙门派,丁掌门放心。”
丁望川听着他的话,脸色是变了又变。
“那在下便告辞了。”凤鸣箫作揖,而后便转身出去。
“凤少侠,切莫食言。”几经忖度,丁望川还是吐出了这几个字,紧跟着凤鸣箫,一直送他到刀宗大殿之外。回到客厅后,丁望川一挥手,身边出现了十位神秘人。他们穿着黑色劲服,全身上下只露出两个眼睛。
丁望川眼神狠厉,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十名黑衣人迅速领命退去。
就在曦爰考虑着写个传讯符给凤鸣箫之时,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熟悉的传讯符。
曦爰内心一喜。
午时已到,丁望川正等着西域医女过来为他治疗,却不想等来了韩之刚急促的声音!
“掌门,不好啦!那医女不见了!”
韩之刚喘气说道。
“你说什么?”丁望川正要暴起。
“信,留了一封信!”韩之刚双手递上了信笺。
丁望川打开信笺,暴起的青筋缓缓又下去了。
“嗯,还算有点良心。”
丁望川随即吩咐韩之刚,“你去给我寻一个懂音律又属火性真气的修道者,重赏!”
“是!”韩之刚领命离去。
丁望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挥手写了一道符,往虚空飞去。
“哼!”
丁望川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铁链峰之间,凤鸣箫缓步而行。他的眼睛往两旁瞥一下,嘴角轻笑。
下了宜诸山,凤鸣箫依然不疾不徐地往荆楚城行走着。
路过一个山谷的时候,凤鸣箫停步伫立。
头顶的太阳热烈,如火一般炙烤着地面。
前方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山谷之风习习,将凤鸣箫的道袍吹得冽冽作响。
凤鸣箫只停了几息,继续抬步前行。
喳喳地蝉鸣忽然停止。
凤鸣箫抬头,十道黑影从天而降。
凤鸣箫停下脚步,看向落在面前的黑衣人。
未等鸣箫开口,前方的一个略胖的黑衣人开口道:“此……山……是,我,我,我开,要,要,从,从,此路,过,留,留下,买,买路,财。”
凤鸣箫轻笑道:“丁掌门就派了你们这几人来杀我?”
“丁……啥,玩意儿……少,少,废,废,废话,把……值,值,值钱的,的,的东西,留,留,留下,大,大大爷,我,饶饶,饶,你一命!”
“好,我给你们!”凤鸣箫挥手,大禹银剑在手,一身金莲真气暴起。
一袭白衣飞出,扬起尘沙漫天。
“啊——”
十名黑衣人,悉数倒地惨呼。
“你……你……”那磕巴的黑衣人,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留你一条性命,回去禀告你们丁掌门好好做人。”凤鸣箫留下一句话,飘然离去。
荆楚门刀宗,丁望川闻言。咣当一声,他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到了面前瑟瑟发抖的黑衣人身上。
“废物,一群废物!还不快滚!”
“是。”黑衣人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此仇,老夫来日必报!”
丁望川望着山门方向,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不是姓凤的拐走西域医女?
倒是小瞧了这个西域医女了!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荆楚门。
丁望川心有不甘,虽知效果甚微,还是吩咐加强宗门结界和山门守卫。
丁望川当然不知道,刀宗后山的悬崖,曦爰早已轻车熟路。
恢复记忆的曦爰,从悬崖一跃而下,悄然离开了荆楚门。
荆楚城西郊,一个白衣道人,一个黑衣医女,会面了。
“我们立即离开荆楚地界,去昆仑墟。”曦爰开口道。
“你当真要去那里?”凤鸣箫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曦爰眼神决绝。
“好,既如此,我便与你同去。”
骄阳似火,二人一前一后御剑西去。
两个时辰后,曦爰寻着记忆里的山峰,按剑落下。
此时,太阳西斜,绵延的昆仑山,西边的天空一片红霞,映在白袍的凤鸣箫身上,竟显得有些苍凉。
曦爰看见记忆中的山峰,她的心口似被巨石压着,堵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双膝一软,跌落在悬崖边上,她往下面极目望去,泪水忍不住滑了下来。
“陆离师姐……”
“谁?谁在那边!”
身后的凤鸣箫提剑往身后十丈远的方向飞去。
一个蓬头垢面、蓬头垢面的人,蜷缩着身体,看向凤鸣箫的眼神充满惊恐,“别杀我,别杀我……”
那人颤抖着身子,双手用力搓着地面往后缩。
凤鸣箫在他面前定住身子,他眉头紧皱着,面前的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收起佩剑,蹲下身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样?我们不是坏人。”
那人双手扯着头发,低头捂住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曦爰听到身后的动静,抹去眼泪,来到凤鸣箫身边。她蹲下身子,正想开口。
山下传来了一群人声。
“上去再找找看。”
“别让他逃了!”
面前的人忽然抖得更厉害了,紧紧蜷缩着身子。
凤鸣箫抬手结印,发出真气向下查探。
他瞳孔微缩,轻声道,“曦爰,是罗刹邪教的人!”
曦爰顿住,眼里泛起了杀意。
凤鸣箫感受到了曦爰的变化,他又开口道:“我们先躲起来吧!”话音一落,他快速出手,将那蜷缩之人击晕。
虽然不知道此人来路,但既然罗刹邪教寻来,那他必定不是邪教之人。凤鸣箫当即扛起那人,与曦爰飞到悬崖边上。二人对视一眼,相继跳了下去。
山顶上,那群黑衣人见毫无所获,不久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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