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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斯二人在议论他们种族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马巧巧懂事地闭上了嘴,只是安静吃着盘中餐。而毛小明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望着餐厅里一排排的西式早餐,始终没有想吃的感觉,也没有再发现上仙的气息,便转身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世间,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神与仙,还是苟且偷生的妖魔人鬼,大多都有一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人类常说一句话,叫“人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如今的神族早已不管人间事,偶尔在人间出没的上仙,也是看心情惩恶扬善,听刚刚那两个血族长老级别的人物谈话,看样子,血族也多半会放弃除魔。从此,人间祸福难料,离魔族称霸的日子恐怕不久了。
透过一层薄薄的遮阳纱,毛小明一边望向窗外忙忙碌碌的巡警,一边沉思。这是第一次,他曾经钢铁般坚定的除魔心有了动摇。
人类,是种特殊的存在。生下来,死去。然后还能再生,再死……这就是轮回。既然如此,作为除魔卫道者的我们,又有何存在意义?
想着想着,毛小明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毛巧巧吃过早餐,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满面忧伤的少年,静静立在窗前,一处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你醒了?饿不饿?一楼有餐厅,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马巧巧打量了几眼正在沉思中的毛小明,轻轻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学除魔?”半晌,毛小明才开口,却不是回应马巧巧的关心。
马巧巧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毛小明会突然问出这样严肃的话题。想了想后,马巧巧眼眶有些湿润地说,“我,我想让更多的孩子能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毛小明浑身一僵,随即眼底是一片释然,想起马巧巧的父母是在一次除魔行动中双双丧生,留下她一个人孤苦零仃……
而自己明明父母双全,却为了所谓的除魔卫道而离家数载,便温柔说道,“我们一会儿订票回国吧。”毛小明没有说出后面那句,“我想回家。”怕触及马巧巧想念父母,却无法见到的悲哀。只是暗自寻思着,等回家的时候,顺便诓马巧巧一起去。
*
虽然仪狄还剩下最后一丝魂气没有归体,这会对她的记忆有些影响,但也无妨,反正以后,禹都会在她身边。
禹也是十分担心,如果要取回仪狄那最后的魂气的话,别说现在还没找到,即便找到了,也极有可能是在像“云翔大陆”那般的异时空。兴许还得送仪狄去穿越一次,使得那缕魂气甘心归体才行。
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会有怎样未知的结果,谁都无法料到。若不是洛洛生前师父云尘子私自篡改“姻缘谱”,禹也不会查到寄居在云翔大陆的仪狄心魂,并将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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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毛小明和马巧巧要回国,西尔斯和雷蒙立马表示要“跟班”。理由是他们正好无事,想四处散散心。拗不过马巧巧的帮腔,而且他们二人还救过自己一命,实在不像是会和自己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坏人,毛小明最终答应了带他们一起回自己的闽南老家。
只是,虽然毛小明不介意他们同行,可毛家的老顽固们也不会介意吗?
冠豸山中到处是树木葱茏,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交织生长在一起,生机盎然。轻风抚过树梢,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和着草木的清香,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在那幽深不见底的水潭之旁,是一处陡峭山壁。顺着峭壁向上望去,可以瞧见,毛家村的灯光在茂密的丛林中若隐若现。
西尔斯和雷蒙不用说了,可以飞檐走壁。毛小明更没问题,打小就扯着这里的藤条上窜下跳的,可以在眨眼间就窜上去。马巧巧站在水潭边,上下左右反反复复打量着峭壁,似乎正寻思着如何才上得去,而绝口不向其他三位男士寻求帮助。
她不开口,其他三位男士也不好先上去,只好装作欣赏风景的模样,在林中走来走去。马巧巧“面壁”约莫有半刻钟,便伸出一手将脚下枯枝化为利剑,刺入对面崖壁凹陷处,另一手化符,待枯枝完全溶入崖壁,立刻抛符而去,转瞬间,那枯枝与崖壁相结合之处已被寒冰覆盖得严严实实。随即,马巧巧腾空而起,脚踩着层层冰冻的枯枝,“拾阶”而上。
见马巧巧有所动作,另外那三人才纷纷施展功夫,向上赶去。
“没想到啊,你身手不错嘛!”到了峭壁之上,毛小明还没立稳,便对早已等候在上的马巧巧恭维道。
“不是跟你汇报过嘛!咱是能文能武的!”马巧巧傲娇地抬着下巴。
“的确,老爹出品,的确不俗!”毛小明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却丝毫没有夸赞她的意思。
马巧巧扬起嘴角,得意之色形于面上,好像在说,“你说得也没错!”毛小明冲马巧巧微微一笑,心里暗想,“这次回来,得给这妹纸顺件合适的兵器。不知道太爷爷会不会舍得割爱祖祠里那枚玄铁小箭?”
由于带了两个“异族”朋友,所以毛小明事先通知了家里。以免他们回来的时候,被村里人当作入侵者而全火力攻击。
于是,毛小明几人还未到村口,来“迎接”的大批人马却已经等候多时……
众人围着出世历练多年的毛小明嘘寒问暖个不停,还有人来回摸着马巧巧的小手,问毛小明会不会欺负她,他们认识多久了,她比较爱吃什么……只有西尔斯和雷蒙被完全忽视,乖乖跟在大队人马之后,一同向毛小明家里走去。
深山里的雾气一般比较浓厚,也是鬼怪喜爱聚集之处。幸而毛家是南部地区赫赫有名的除魔大家,一般小鬼小怪都只敢呆在自己窝里,而不敢出去肆意祸害人。
西尔斯和雷蒙刚踏进村口,便觉得这里虽然人气至盛,但鬼气也不弱,只不过忌惮于这毛家的厉害术法,所以都猫在阴暗之处,靠吸食天地精气为生。他们血族跟鬼族没什么交情,这鬼气强与弱,跟他们俩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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