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越不语,外围的火光中,楚之凌看着辛越越发疏离的脸,微微抿唇。
他扳过少女的肩膀,温声道:“夫人可还是在怪我那天如此待你?”
辛越任由他手放在她的肩膀,不去挣扎,只平静地道:“我不喜欢你动不动就碰我。”
越是拒绝越是美味,楚之凌拉她在怀里:“我就要碰你。”
楚之凌的腰上,忽然掠过一阵柔美,他知道辛越的手擦过她的腰,以为她要回应他的拥抱,却不想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冷而尖锐的触感。
辛越袖间落下一把短剑,是刚刚楚之凌和那些士兵在打斗时她捡起的,此刻,她用这把剑抵在楚之凌后背的衣料上。
“我刚才提醒过的,要你别接近我。”她的声音倦倦的,淡淡的。
她没有将剑插下去,表示一切还有转寰余地。
“别动。”
三下五除二就要用长藤将楚之凌的身体捆缚好,辛越拍了拍手,仰头望着楚之凌因愤怒而有些发青的脸,说了句:“以后相见,别再叫我夫人,当心我真会杀了你。”
一切变化得有些太快,他尽力抑制住汹涌上来的情绪:“给我个解释。”见辛越不答,他继续问,“你身手早就恢复了?你为什么要瞒我?”
“没有恢复得大好,五成吧,就这两天的事。”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我没有任何必要告诉你。”
想到了什么,楚之凌眼里掠过一愫隐痛,艰涩地问:“你早就知道诸衍是皇帝?”她不反驳,他的眸子充满煞气,“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抿唇不言。
“你现在是想要怎么样?杀了我吗?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我曾经杀过你全家?”他双目阴沉地望着她薄凉的脸。
“我们就应该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从始至终都应该是。楚之凌,做人不要太自作多情,我设计坑害荷兰军,初衷绝对不是帮你,你就当荷兰军曾杀过我全家好了,就是那种仇恨。你溺水,我将你救起来,是因为我身体太过虚弱,在这岛上无法自行生存,所以只好利用你,你偶尔对我的触碰我不拒绝,不是心软更不是心动,而是我怕尝不到任何甜头的你因资源争夺而对我下杀手。”
她正色,一双眸子大而亮:“我非常不喜欢和你相处,有时候想起一些事情我真的有杀你的冲动。以后见面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也请你将我当做敌人。当然,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雨下得越发大,丝丝缕缕流上楚之凌白色的长衣,他平静了下来,望着她直笑:“我楚之凌,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地待一个女人,百般呵护不忍这个女人受一丁点委屈,我以为就算她刚开始不爱我,我对她足够好就能让她感动,她不愿意我碰她,我到关键时刻还是停了下来,她生我气,我故作无赖哄她开心,她身体不好,我抓鱼捕蛇给她进补,她想救人,我明知道那人有来头,却不想让她失望,还是救起,她说让我别那么残忍地对待那些官兵,她说她怕做噩梦,我终于还是罢手……”
“够了,别说了。”她捏住拳头,声音有点闷。
他的眼睛很亮,仿佛吸取了这昏暗天地间所有的余光,从容而盛大地投向她,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划过声响。
“原来我费尽心思养的,是一只白眼狼。”
她转身走开,他的声音在身后沉沉响起。
“既然如此讨厌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他嘲讽一笑,“你舍不得了?”
她脚步一滞,后背挺得笔直,细看有些单薄的僵硬,贝齿在唇上咬下极浅的一圈,她松唇,眼神又复淡漠。
“我比较信奉天意,我会把铭朝兵引开,任你在这岛上自生自灭,如果你活不下去,那也不是我狠心而是你自己命不好,日后化鬼也别来找我索命,如果你活下去了,那我们就海战中见,正大光明地对峙一场。”
随后迈开步子,走出他的视线。
林间火光顿时冲天而起,顷刻一场大雨瓢泼而至,打在人的身上,涌起深刻的痛意。楚之凌展唇,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随后心里又扩开一阵强烈的愤怒,如果下一次再抓到她,他一定要让她尝尝背叛他的后果。
大风夹雨,偶有电闪雷鸣。辛越有时跟楚之凌上山捕蛇,也大致摸清楚了这小树林的地形和走向。铭朝兵不太熟悉此地,只能派人依稀围在树林周边不让里面的人逃逸出去,他们的人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一百多个,无法细密包围这小树林。
辛越谨慎地寻找着突破口。
“他妈的,连老天也在帮这贼寇。”一个士兵见点不着火,四周又黑得只模糊看见人的大致轮廓,一时大火,骂骂咧咧道。
暴雨狂风,众人都有些茫然又沉不住气,忽然人群中划过一道略显尖利的声音:“不好,如果楚之凌现在坐我们的船偷偷离开,或者——凿沉我们的船……”这人没说完,便命令道,“我们先去守着船!”
“是,晏大人。”
晏湛不知道,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把锐利的短剑已经地贴上那艘大船的第二根锚索,少女细长的胳膊用力,朝锚索上快速一劈,船与锚钩的联系被割断,失去了拉力的大船就像无根的树叶,在海浪的怒吼中随风向疾驰而去,片刻便已不见踪影。
“不好!大船被楚之凌开走了!”
闻得报告,晏湛顿时眉毛一蹙。
“李游击的中型船呢?中型船有事没有?”
“没有。”
众人皆是长舒一口气,一人道:“幸好刚刚晏大人要我们去守着船,不然连李游击的中型船都被楚贼给放走了。”他以为,楚之凌本来有意将两艘船的锚索都砍断,让他们截留在这孤岛之上,但听到晏湛的安排,怕人多势众故而快速逃离。
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样以为的,没有人会想到那个楚之凌百般疼爱的女人会对他倒戈相向,更不会想到这一切是这个女子的策划。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开着船离去。
一名士兵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嘴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紧接着项后枕骨附近的风府穴被拳头狠狠敲中,他的闷哼声阻滞在嘴上覆盖的小手内。
衣服换下,她在脸上抹了些血,原本秀丽的脸生生添了几分男儿家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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