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士兵大叫。
“说不说?”
楚之凌面无表情地将手按在士兵的肩膀上,如兽般眯起眸子。
那士兵早已痛得说不出任何话,因害怕而哆嗦着身子,两腿间的裤裆里有刺鼻气味的液体淌下来,楚之凌厌恶地皱了皱眉,伸手就将士兵丢开好几米远,随后冷冷扬眉望着大气不敢喘的众人,最终将视线定在李庄的身上。
“你,过来。”
楚之凌以一敌百的名声在海上远播,李庄心知手下的这十来个人根本不是楚之凌的对手,明白己方处于弱势位置的他尽量克制着情绪,抬起步子移了过去。
而其他的人,皆大气不敢出。
以正常标准来说,李庄身体尚算魁梧,然而站在楚之凌的面前,却显得有些瘦弱,尤其背还不自觉地弓了个小弧度,越发添了几分单薄。
楚之凌的眼神不再那么冷冽,声音略沉:“我流落孤岛生死由天,你们的船只驶来此,便可以载我回去,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虽为海贼,却并没有丧尽天良到非要把救命恩人杀死不可的地步,我只要你们说,你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如实说来,无需害怕,问题不大便放了你们。”虽是说着宽慰的话,然语气里却有不容人拒绝的冷冽。
辛越微微地歪头,也站起身来。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要聪明,要懂得掌控人心,先是恶行立威,摄人心魄,然后软言相劝,循循善诱,如此恩威并施,手段娴熟。
只是,未必会收到他要的效果,如果他知道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人是铭朝的皇帝,是屡屡要杀他的人,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些人,还会说出真实的身份吗?
“英雄,我……我父亲是临平镇商贩张贵,家里略有些资产,这几年我和二弟还有三弟都在海上做些小本生意,求求英雄饶我们一命,我差人要我父亲取得钱物来,英雄意下如何?”
李庄言辞戚戚,脸上刻意露出了几丝害怕神情,将原本就没什么漏洞的话完善得更加天衣无缝。
楚之凌摇头:“你说你是个商人,我还信,可是,”他长指指向站在众人身后文质彬彬的诸衍,“他像?”
李庄反应很快:“人不可貌相,二弟虽然身体孱弱,像个没用的读书人,可是他精于算计,对一些货物也熟门熟路。”他讨好地看着楚之凌,“就像英雄您,您若不说自己是个海贼,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凛然正气,我原以为是哪个镇守边疆的有为将军,还有您这优雅的气质,让我又怀疑你是不是咱大铭朝的贵族王爷。”
楚之凌眼皮一抬,露出一笑:“真是口吐莲花,令我都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了。”
李庄顿时暗呼一口气。
楚之凌伸出手,抬起李庄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李庄的嘴,赞:“一张好嘴。”
与此同时,一只手掌大的鸟落到楚之凌的肩膀上,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在众人聚集的目光中将鸟捏死,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来,他冷漠而残酷地道:“不知死活。”
随后目光冷冷地望着李庄:“最后一次机会。”
李庄不知道楚之凌是怎么看出自己撒谎的,战战兢兢道:“英雄,我说得都是真的,毫无半点虚言。”
楚之凌眸间闪过一丝狠戾,他紧紧按住李庄的双颊,强迫他张开嘴,将那只浑身是血的鸟塞进李庄的口中,命令道:“吞下去。”
李庄被吓到,双腿筛糠一样地抖,自是不愿,拼命地咳,楚之凌伸出指头,将鸟对准他的喉部,准备狠狠地按下去。
“楚之凌。”辛越来到他身边,侧抬起头,“别做这种事情,我晚上会做噩梦。”
他望着她柔弱的小脸,唇抿了抿,松手放过了李庄。
他顺手捏过李庄手中的小匕首,扬眉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看在我夫人的份上,我只杀你们的主子,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二少爷,其他的人,不想死的,统统给我滚开。”
“楚之凌——”
他回头:“不用再求情,夫人,有时候善良要用在正确的地方,这人身份必定非富即贵,气质出众,就算不是王爷也是官家之人,他为人隐忍工于心计,我先前那般待他他都能忍下来,他心中一定对我积聚了极大的怨怒,此人留不得。”他继续道,“你没听到他刚刚说三弟什么时候会来吗?我看他所谓的三弟就是他的另一队人马,他在等那些人来,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杀我,要不然你想,一个正常人流落荒岛,受尽落魄,得亲人救助时说的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而不想着快些回去,不觉得奇怪?他摆明就是要等他的精兵强将们前来抓我,所以赖在这里不走。”
他对她晓以利害:“他不死,日后受到重创的,就是我。”
原本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去杀那个青衣男人,但是按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吞吞吐吐面有掩饰,不杀掉他们的主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此刻天色已经沉沉地压下来,天黑得只剩一线阳光,冷冷的光束打下来,照在诸衍苍白如纸的脸上。
“保护少爷。”李庄的嘴里还有残存的鸟血液,几根羽毛落进喉管,他的声音嘶哑得吓人,尽管武器已被楚之凌抢去,可他仍旧不管不顾就冲上来。
李庄作为一个海上游击自是有点身手,先前是因为抱着不想被楚之凌发现端倪的想法,所以就算楚之凌拿鸟往他嘴里塞他也不愿暴露,为的是希望有最后一丝转机,然而现在楚之凌已经言辞灼灼要置诸衍于死地,箭在弦上容不得李庄不发。
“杀了他,杀了这个海贼!”
李庄捡起一块石头就朝楚之凌砸过来,楚之凌轻巧一避,就在这个时候,几道身影同时暴起,迅速发起一系列的快攻,这些身影的主人正是那几个士兵,听从李庄命令攻击海贼保护皇帝,一时间刀光闪闪血水迸溅,海边不时传来刺耳的喊叫声,似一颗颗炸弹般在半空中炸裂,沙滩上刚卷起的大面积扬沙,转瞬又被浓重的血水倾覆。当先被丢出来的一人是李庄,本已重伤,现如今头撞到礁石,脑浆迸裂怒目圆瞪,登时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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