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那道纤细妙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若璇才轻吐了一口气,一脸怅然。
这个世界果然就是这么弱肉强食,人善被人欺。
这个轩辕明珠也是个欺善怕恶的主。
目光又落在锦盒里的夜明珠上,看着那一层一层碧绿的光圈,她无声轻叹,把锦盒合上,忍痛递回给慕寒:“还给你。”
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
“喜欢就拿去。”慕寒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对那颗夜明珠完全不在意:“若是感觉要得不安心,晚上多卖力伺候我几回,就当是酬劳。”
相较于她的不安,他倒是心安理得得很,甚至,已经把这东西看成是自己的私有物了。
听到他说晚上要她伺候,一下又想起他下午在房间里的暴行,刚才因为看到明珠吃瘪而生出來的那点愉悦顿时被恐惧和后怕所取代,就连脸色也在瞬间苍白了起來。
她把锦盒一推,坚决道:“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慕寒再次看着她,眼眸眯起,目光渐渐拢起一丝寒意。
他说了给她的东西,她敢不要?
若璇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惹怒他对自己來说沒什么好处,但,她素來自以为还算得上精明的脑袋,在慕寒面前完全用不上半分。
明知道会惹毛他,还是忍不住要拒绝。
不想顺他的意,不想委屈自己。
倒是慕寒看到她脸色从一开始的不安到镇定再到不屑,不仅沒有当场发作,甚至,笑得愉悦。
“果然有了别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不过,那里才被我做成那样,立即就和名楚做起來,不疼么?”他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才发现杯子里已经沒有酒液,便又拿起酒瓶给自己添上,之后一饮而尽。
若璇的脸色却越來越泛白,最后,白得几乎沒有半点人色。
她和名楚后來的事,他都知道了么?
他虽然在笑,她却分明在他眼底看出一份透骨的寒意。
“怕什么?我说过我不介意,反正,早晚是要扔掉的。”
十指一点一滴凉下去,如同她的心一般。
对他,早就不该有任何奢望。
“你反正也不打算要他,被他扔掉不是正合你意?”名楚的掌温热有力,握着她的小手,不轻不重,却令人心安。
慕寒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眼底,寒意外溢。
不打算要他是么?
从來,只有他不要的东西!
“啪”的一声,白玉杯子在他掌中化作碎片,高大的身躯忽然站了起來,举步走远,再不看她一眼。
说她沒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看到他不善的脸色,虽然也有那么一点心疼,但,心底恐惧的成分居多。
看吧,一直一直那么怕他,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感情是建立在平等信任的基础上的,他们两人从來就不曾平等过,更别说两人之间有任何信任。
贪嗔痴念,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目光不自觉瞟向对面的皇甫烨,烨皇子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完全置若罔闻。
她回握了一下名楚的手,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说你不能阻止慕寒……欺负我,那,你可以保证我能活下去吗?”
顿了顿,她又道:“我是说,这三个月。”
垂眼对上那双明亮却又透着不安的眼眸,名楚心里无声叹喟。
她居然,这么沒有安全感。
他轻叹道:“他不会杀你,他还舍不得。”
有些感情局中人不一定能看透,但,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出來。
他知道慕寒今日午后在房内欺负过她,也知道他的暴行让她彻底寒了心,但,慕寒对她有情,这丫头怎么就完全看不出來?
若不是有情,以他慕侯爷的性子,在她故意和凤九卿亲近时他就该转身离开再也不多看她一眼了。
慕寒不在乎的人甚至东西,连看一眼都懒得。
他把被慕寒丢下的锦盒拿了起來,塞到她手中:“这粒夜明珠价值连城,若是拿去变卖,至少值几万两银子,真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
几……万!
一听这数字,若璇一双眼眸几乎睁得比夜明珠还要大。
几万两呢!足够她在这个年代吃喝多少年?
不要吗?可是,很值钱的呀!
要吗?可是,是慕寒抢回來的东西……
……真心纠结……
很快,所有重要的人物也都陆陆续续到场。
听到“皇上驾到”这四个字,若璇忍不住心尖儿抖了一下。
“参见皇上!”所有人垂首下跪,就连名楚和高傲的烨皇子也单膝跪了下去,若璇沒道理还坐着。
只是,跪在地上还不忘偷偷打量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在这里,他确实是自己的父皇,虽然,她一直不认为她是真的九公主,但,这副身躯是。
举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在一堆太监和宫女的拥簇下迈着缓慢的步子进场。
他身材不算太高大,不高不矮的样子,体型略胖,但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來说,保持得还算不错。
脸上沒有胡子,一张脸干干净净的,五官明朗,长相不差,难得的是,身为九五至尊,眉宇间却沒有那股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狂傲气焰。
相比起來,她觉得慕寒才是真的有王者风范,那么不驯,那么霸气狂傲……
在心底狠狠啐了自己一把,她快要恨起自己來了,说好了不再想他的!
只是一个闪神,皇上已经在高位上落座。
才刚坐好,又听到太监高呼了一声:“太后驾到。”
于是,又是一轮朝拜,然后,太后也入座了。
还有几个妃子陆陆续续前來,但似乎只有德妃來的时候大臣们站了起來行礼之外,其他妃子也沒见谁有什么表示。
这个德妃,便是六皇姐和二皇兄的嫡亲母妃。
怪不得轩辕明珠气焰总是那么嚣张,原來她的母妃在这个后宫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就仗着这份尊贵,也足够她在后宫的妃子公主中横行霸道了。
狗眼看人低,动不动想欺负人的家伙,一点内涵和修养都沒有,她才懒得跟她计较。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皇帝席位下方一角某桌,如果她沒记错,刚才太监宣读的时候称呼那位妃子为柔妃,她只是不明白,慕寒怎么会与这个柔妃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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