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砭今天一天被江暮归灌了蜜糖,整个人都是喜上眉梢的精神状态。
一起用晚餐时,江暮归还善解人意的开了一瓶红酒,两人一边用餐一边品酒。
还好只是一瓶的量,两人都没醉意,只是江暮归脸色有些微红。
两人一起来到了一个地方,若是路砭再往前走几十米,就能看见一家私立医院大门。
可惜,江暮归故意将车从后面绕开,没有让路砭看到任何有关医院的标牌。
车停街道边,带着他去到一家茶楼的顶楼,在电梯里还给他带上眼罩。
路砭:“???不是,我可以自己闭眼,但不要搞这样,哥,你知道我怕黑的。”
江暮归从后面将路砭拉进,让他后背紧贴在自己胸前,轻声:“这样可以吗?”
后背结实温暖的胸膛,路砭哑口。
路砭:“哥,你这样万一我没忍住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我可不认账的,是你先撩我的,我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你这样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江暮归忍住笑意,闷闷的“嗯”一声。
路砭被这磁性十足的“嗯”撩得火冒身体。
路砭忍住,:“好了没有?”
电梯出来,直走了几步,江暮归没有再动,依旧紧贴在路砭背后,抬起双手,解开眼罩。
眼前是一条路,一米左右的宽度,两边布满鲜花和星光灯,路的尽头是一个简单却不失质感的古色屋檐造型,还有两扇门,合在一起,门前是两张照片,一张江暮归的,一张路砭的,两人都伸出一只手,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关在一起,就是一副手牵手进“家”门的场景,照片是他们过年那天在游乐场拍的。
屋檐前面是一个红色心形的摆台,摆台上是热烈红艳的玫瑰花朵,花朵中央一个绒丝盒子。
路砭觉得自己呼吸已经找不到节奏了,心乱跳得没有规律,眼睛被什么雾蒙住,觉得看到的像是一场梦。
江暮归手指都快掐进手心的肉里,忍住所有的情意与思绪,每迈出一步,刺痛便多一分。
主动牵起路砭的手,头上隐忍的汗水已经打湿头发。
路砭任由江暮归牵着走完这条鲜花和灯光交织的光明之路,来到最终归宿家的屋檐下,定定看向江暮归,雾蒙蒙的水没忍住夺眶而出。
江暮归咬牙,手都在颤抖,还是心疼的擦掉路砭脸颊上的泪珠。
江暮归一字一字说得异常痛苦:“小砭,不哭!我在,一直,嗯,会,在!”
江暮归没忍住,刚擦泪的手捂住脑袋边。
路砭抽抽鼻子,急上前扶住江暮归,:“哥,我不要这些,不要想,不要说了,我不要这些,你好好的,我就很满足的。哥,求求你,停下来,不要想我……”
江暮归倔强的摇头,疼得直甩头,:“谁也不可以阻止我!”
路砭将江暮归紧紧抱住:“不要哥,我不要你这么疼,停下来好不好。”
江暮归也死死将路砭陷进自己怀里,用力拥抱着,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江暮归咬破嘴角,:“小砭,我……我……”
路砭不停摇头,:“不要说,哥,我知道,求你,不要说,我们回去,我不要跟你过情人节。
江暮归,求你,为了我爱惜自己好不好……”
江暮归:“不好,小砭,不好……我想……,我要……小砭……我……”
路砭想要挣脱江暮归,想要跑掉,用这种方式让江暮归放弃这样致命的告白。
路砭在怀里挣扎:“我不要你了,江暮归,你停下来,我不想听……”
江暮归用尽全力把路砭桎梏在怀里,:“小砭,不,要,走!……”
路砭眼泪侵蚀江暮归胸膛,最后放弃抵抗,深深的妥协的抱住江暮归,抬起头,踮起脚尖,亲吻上去。
一吻后,路砭:“江暮归,我知道的,我知道,不要再继续了,我接受不了你倒在我怀里,江暮归,停下来……”
江暮归双目通红,泪流不止,嘴唇颤抖,嘴角还有猩红的血迹,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拼尽所有痛苦的挣扎,江暮归声音虚无缥缈,却一字一字终于说出口:“路,边,我,……我……我们,是,……彼此……的……归路……我……爱…………爱……你……”
最后一字说完,江暮归脱力的倒在路砭肩上,头埋在路砭颈窝,呼吸都变得微弱。
路砭抱住他,嘴唇悲恸颤抖,眼泪决堤的落下,落在江暮归肩上的大衣上。
哭着自语:“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打算和你一辈子这样,哪怕无性无欲,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江暮归,我也好爱好爱你……”
路砭将江暮归放在屋檐下,跪坐在他身边,拿出手机,搜最近的医院,结果发现,不足百米。
路砭抱着手机哭出声音,背起江暮归朝医院狂奔……
江暮归被医生护士匆忙推进急诊室的手术室。
路砭傻傻站在门外,余光看见路渝失去灵魂一样瘫坐在门外的座椅上,脚下出门时穿得低帮高跟鞋不知所踪,脚底白色袜子脏了,还有一点红色血迹。
姐弟两人对视着,路渝早上出门还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眼睛红得厉害。
对着路砭哽咽哭腔:“他们是故意的对不对?他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他们都是大骗子……”
路砭没有问什么,但也猜到了,大步走去,单膝跪在路渝面前,前倾身体,将姐姐抱在怀里,控制自己微颤的哭腔:“姐,我还在!”
路渝被弟弟宽大胸膛包裹,所有的委屈和心痛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拍打路砭背脊,大哭起来。
边哭边说着宋至的“爱意和狠心”。
路砭红着眼眶,将路渝紧紧抱住,任由姐姐发泄。
路渝哭累了,靠在路砭怀里,昏昏倒下。
路砭轻声找护士拿了卸妆水,给路渝脸洗干净,温柔的抱着她,把她头放自己大腿上,让她靠着舒服些。
又让人帮忙买了一双平底鞋一双新袜子,帮忙给路渝换上。
路砭没有问,鞋子去哪儿了?是背宋至来时坏了吗?背来的这不足一百米的距离每一步都很无助吧……
呆呆看着急诊手术室大门,沉默,面无表情,眼无神色。
将近一个多小时,两波医生才出来。
路砭没有起身,因为路渝还在怀里,只是抬起头,木讷看着医生,喉咙嘶哑叫了一声:“医生,他们如何?”
医生垂眸看着座椅这一对男女,轻微叹气:“很遗憾,神经受刺激太大,如果今晚醒不来,很大几率是植物人。”
路砭从心口出发的痛意蔓延全身,张口半天说不出话。
医生:“等会儿会转移到ICU里观察一日,两位还是早些通知他们家人。”
路砭手背感受到路渝眼角落出一滴湿润的泪水,知道她醒了,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路砭咬牙:“好的,我们知道了。”
后面的医生护士谁都没有多言,跟着主治医生走了。
最后留下来一个,踌躇一会儿道:“你们,谁去办理入院手续?”
路渝缓缓起身,细长手指擦掉眼泪。
路砭和她一起起身,:“姐,我来吧。”
路渝摇头,声音还带着一些未平静的鼻音:“不用,我可以。”
路砭点点头,等待这些时候,已经让他平静下来,:“好,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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