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乔司麦轻声问狐篱:“欧阳玲珑究竟是什么人?”
狐篱倒是吃了一惊:“你生在皇城怎么连欧阳玲珑都不知道?那可是名动一时的思春楼头牌啊!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数达官显贵想一亲芳泽而不得,每每露面都能引来万人空巷,鼎鼎大名的绝世美人!我曾经趴在门梁上听她弹过一曲,和这曲太像了。”
乔司麦皱了皱眉:“王爷也是那些恩客之一咯?”
狐篱摇头:“不是。王爷是欧阳姑娘唯一愿意舍身相与的男人。”见乔司麦的眼中迸射出恼怒之意,狐篱赶紧说:“男人嘛,看到漂亮姑娘头晕那很正常。反正现在欧阳玲珑已经走了,据说她想让端王爷为她赎身,把她娶进王府,可她是什么身份,王爷是什么身份,风花雪月是一回事,门当户对是另一回事,自从皇上下旨将主人赐婚给王爷,王爷再没去过思春楼,然后欧阳玲珑就失踪了,应该是自知没戏就走了吧。”
乔司麦不动声色地眯起眼,只有她知道,欧阳玲珑并不是出走,而是……死了!沐玉为什么要杀她?因为楚离吗?
乔司麦心思百结,完全没有发现琴音已经嘎然而止,狐篱乖顺地伏在她颈上,又变成了围脖,另一名瓜子脸的清秀女子回眸看着她,却是沐姚。
“姐姐的琴艺真好。”乔司麦赶紧从恍惚中拉回理智,没话找话地赞扬几句。
“我的琴艺再好,也及不上欧阳姑娘。”沐姚说得云淡风清,唇边噙着勾魂的笑意:“那样的绝代佳人,虽说沦落风尘,却仍是无数男子的梦中期许,和这样的女人争宠确实很痛苦,难怪妹妹会兵行险招杀了她。”
乔司麦脑中嗡地一声,她杀欧阳玲珑的事,沐姚怎么会知道!她扬眼看着沐姚,淡淡说道:“姐姐何出此言?我连欧阳玲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杀了她。”
沐姚抿嘴轻笑:“你怎么会不知道欧阳玲珑呢?当初在相府的时候,你就扎小人咒她我又不是没看见。”
乔司麦握紧了拳头,沐玉真真是能给她惹事,忽然,身后似乎传来一点声响,乔司麦机敏地回过头去,但寂静的小院里,没有半点人许……
颈中的小爪子轻轻动了一下,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乔司麦耳畔低语:“她在套你的话,咬死不承认,撤!”
乔司麦深吸一口气,她刚才是慌了神,还是狐篱旁观者清,她笃定地看了沐姚一眼,不卑不亢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姐姐想必是误会了,玉儿先行告辞,在这里祝姐姐这次大婚顺顺利利,别再出什么意外。”
转身离开,狐篱轻哼一声:“沐姚空有贤名,原来也是个心机深沉的阴损女人。”
乔司麦没有应声,沐姚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买凶毁她清白,才会处处针对。易地而处,她怕是也会做同样的事,所以乔司麦并不怪沐姚,只恨沐玉太没出息,自己太倒霉……
她不解,百重楼手上拿着她杀欧阳玲珑的证据,为什么不摆到楚离面前?如果说他从前是想用这个当把柄,逼乔司麦就范的话,经过重楼殿之事,他应该彻底断了这个念想才对,但他依旧沉默,又是为何?
“主人,要不要我去杀了那个小贱人?”狐篱见乔司麦怏怏不乐,用爪子挠了挠她的耳朵。
“不用。”乔司麦果断拒绝。
“那我给她施个遗忘咒,让她把这事彻底忘掉?”
“不用!”
狐篱扁了扁嘴:“你不怕她到端王爷面前去嚼舌头啊?虽然说她手上没有证据,但人言可畏,被王爷听到了总是不好。欧阳玲珑到底是不是你杀……”
乔司麦烦躁地打断了狐篱的话,怒道:“清者自清,我没有杀人,何必动那么多手脚,被人看到,倒是说不清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问心无愧!”
狐篱耷拉下脑袋:“不是就不是嘛,你凶我干什么?我是向着你的。”
乔司麦微感歉意,摸了摸狐篱的脑袋,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烦躁,可她便是觉得极不舒服,火气莫名上涌,不受控制。
“玉儿,留下来用膳吧。”沐芹之凭空出现,满面春风地说:“端王爷有事,刚才先走了,你难得回家一趟,陪爹说说话。”
“好。”乔司麦应得爽快,她现在很需要有些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用过午膳,乔司麦又在相府逗留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才和狐篱一起回端王府,还没进门儿,她便觉得今日的王府,与往日不同。
门口一辆镶金雕凤马车,用四匹白驹拉着,静静贮立,白马仅限宫中使用,能坐雕凤车的,那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怎么会忽然到端王府来?若说是因为楚孪之事来为难楚离,那也太明目张胆了,乔司麦不觉得南宫纤是那样冲动的人。
“王妃,您回来就好,皇后娘娘等您半天,王爷又不知去了哪里。”肖丕满头大汗,看到乔司麦,顿时一脸喜色。
“皇后有说来干什么吗?”
“您……您进去就知道了。”肖丕躲躲闪闪,不愿意跟乔司麦多说,王妃跟皇后,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乔司麦心知不妙,不再废话,立刻朝正厅走去。只见南宫纤坐着主位,崔嫣然和绿娥跪在地上,绿娥哭得满脸是泪,见到乔司麦,哭道:“妾身没有偷崔姐姐的玉簪,王妃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乔司麦由衷地佩服这个女人,演小女人演得像到了骨子里,太能装!她转向南宫纤,行了个礼问道:“皇后娘娘,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宫纤转向乔司麦,温言说道:“是这样的,崔嫣然自小在宫中长大,她嫁入王府的时候,本宫送了她一只翡翠蝴蝶簪,可今日那只簪子却不见了,嫣然觉得应该是绿娥拿了去,本宫正好路过,她便请本宫做主,本宫想这事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未必便是绿娥干的,所以想在王府里搜上一搜,不知王妃以为如何?”
乔司麦不动声色地看了崔嫣然一眼,转向南宫纤笑道:“但凭娘娘做主。”
转过身,乔司麦侧头,对伏在颈上的狐篱小声说:“回夜明轩转一圈,但凡看到翡翠簪子有蝴蝶图纹的,全都给我不留痕迹地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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