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包!还给我!”景北大惊,边叫边追了出去。请使用访问本站。但她此刻已经疲惫不堪,哪里还追得上,天黑,路滑,追了没多远,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景北扶着路边的树,一边喘气,一边哭,但周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偶尔有几个停步的也是好奇地看两眼,没有一个人过来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景北哭累了,慢慢直起身来,人情薄比纸,是的,她从小就知道。
饥饿使她头晕眼花,蜷缩在墙角,寒冷、骯脏和嘈杂使她几乎没有合过眼。景北已经觉得自己麻木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力气去想形象和脸皮的事。现在哪怕让她伸出手向人乞讨她也愿意,只是一阵一阵的眩晕使她手足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有人正在解开她的领口,景北掀开眼皮,影影绰绰,不止一个流氓地痞。
“呸,没钱,不过长得还不赖。”
他们想要的不只是钱,还有她。
景北挣扎,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人在可怜可悲的时候,通常都会遇上更加可怜可悲的事。
这个巷子不算太偏僻,偶尔有喝醉酒的人经过,但对于这些痞子的做法见怪不见,甚至不会往他们这边多看一眼。
就在景北已经绝望的时候,一个痞子开始解裤带,她拼尽全力推开了另一个人,在惊慌中瞥见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甚至没去思考,奋力跑去,跌跌撞撞地扑向那个白色影子,那影子闪了一下,她身子一软便摔倒了,在失去意识前她死死抱住他的腿,“救命……”
景北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移开额头上的毛巾,阳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四肢疼痛酸软,昨晚的记忆逐渐浮现,霎时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惊慌失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终于松了口气。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那抹白色的影子,一阵淡淡的面包香气轻雾般地弥漫过来,耳边听见细微的音乐,景北的心莫名其妙地一荡,撑起身子爬下床。
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屋子大的出奇,但家具却少的离谱,干净得像博物馆的展品,只有一张靠窗的沙发和贴着墙的架子,一排奖杯和奖状,依次看去,大多是跆拳道和射击比赛所获。
静静的呼吸声从阳台传来,景北蹑手蹑脚向外看去,结果这一眼让她刚刚恢复正常的脉搏又狂跳起来,窗边分明坐了一个人,逆着光,景北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得到日光照耀下整个轮廓都仿佛镶了金边。
“咕噜”一声,空空的肚子已经开始反抗,惊动了睡梦中的人,景北大囧,转身,试图尽快撤离。
“厨房里有面包。”他并没有转身,只是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这声音,原来是熟人。景北咽了一口口水,她清楚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糟糕,但她尽可能用很有礼貌的语气说,“谢谢你救了我。”
对面的人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是笑了,声音非常有质感,语调也悦耳,“我原本没有打算救你,但是你一直死死地抓着我。”
景北呼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友好地笑颜,“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萧教练。”
是的,景北的救命恩人是萧琛,只见他站起来,并没在意景北的话,而是起身去了厨房,背朝着她的时候说,“吃完,你可以离开了。”
这样背着光,萧琛的个子很高,肩和背却挺得很直,身材修长,表情淡漠,当他递来盘子时微微侧脸的角度,脸庞与下巴的轮廓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景北记得班上的男同学们,都把头发剪得奇奇怪怪,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清爽怡人的男生了。
接过面包时景北下意识避开萧琛的目光,低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像是饿了几年的感觉,她很想注意仪态,但叫嚣的肚子完全不允许她顾虑这些。
一声清脆的打嗝声,静谧的环境中顿生一丝尴尬,景北慌乱中喝了一口水,低头抿湿了一下发干的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领口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顾不得满手的油渍,忙抓紧领口。
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地回身进了卧室,出来时丢给她一件东西,景北接住,拿到手中时发现是一件白色衬衣,然后她听到他说,“厨房里还有面包,要喝水自己倒。”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衬衣似乎是新的,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宽大,推门出去,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不动声色的豪华。
她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从容一些,这样显得自己真的见得惯大世面一样,萧琛绝对是有钱人,还不是那种一摞一摞钞票的大款概念,而是从小数点往前数有多少位数的零。
两个人很端正地盘踞在沙发的两端,把偌大的沙发固定得很是稳当。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害怕输给了胆量,而是萧琛的样子分明是无话可和她说,这一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景别很清楚。
等啊……
时钟看着他们都嫌累了,于是,它走得那么慢,好像在与他们较劲儿。
等啊……
景北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你要和疯狂的人一起疯狂,和坦诚的人一道坦诚,和喜欢你的人一块谈天说地,千万别颠倒了顺序,否则就有病了,她不想这样子拖下去。
“我应该怎样谢你?”
“不必。”他神色淡然。
“我怎么还你的衣服?”
“不用了。”他的口气比表情更淡,显然不打算与她深交,不留一丝余地。
景北低头,发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地毯上所有她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串泥脚印,舒适软绵的地毯瞬间像暴晒的沙漠一般烫脚,尴尬了半天,终于新找到一个话题,“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毯。”
“没关系。”
景北穿好了衣服,离开时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鬼迷心窍地说了出来,“萧教练,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我突然这么的……冷淡,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您的……私人感情的事绝对会守口如瓶……”
他没应答,却扭了头仔细研究她的脸,看了足足几秒钟,景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清晰有力,直到发现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景北慌了,被他看得手足无措,忙澄清,“我真的不会,不好意思,我是说……”她的眼神飘向窗外。
“你对我有意思?”
“什……什么?!”
一张脸猛地在眼前放大,漂亮的黑眸缓缓眯起,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随后高深莫测地一笑,脸逐渐凑近,景北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和眼神真是美仑美奂。如果说男人的好看也可以用倾城来形容的话,他此刻的眼神就是倾城的,绚亮闪耀得让她目眩神迷。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身世、身家、身价所诱惑的纯粹诱惑。
不可以,不可以,景北的脑中嗡嗡作响,这个陷阱很可怕,更何况他还不喜欢女人!心底压着狂躁与烦乱,大声辩解道,“没有!我……对你没意思,没意思!”
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不容拒绝,那样密不透风,丝丝入扣,她几乎可以清晰地聆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急促,有力。
景北慌忙伸手推开面前这个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人,大口大口的呼气,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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