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琛是个好看的男人,好看到不容忽视,这在很多年前景北就心知肚明。请使用访问本站。那种好看是由内而外的,就算把他包裹起来,藏在角落里,一样会发出光来。
景北记得大学时的一个学姐就曾这样形容过萧琛:他懂得、也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把睿智、自信、简约、刚毅、内敛演绎得淋漓尽致,独特魅力无人抗拒。加上他有一种危险而迷人的气质,能让女生心猿意马的魅力。慵懒的姿态,满不在乎的神情由帅哥来表现,魅惑指数就会“嗖嗖嗖”往上飙升。
景北把自己的悲哀归咎于自不量力喜欢上了一个好看的男子,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没有美感,这个认知一度让她挫败,至少在上大学那几年这是一个让她对萧琛望而却步的理由,虽然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情取而代之成为主要矛盾,但在面对萧琛,骨子里她仍自卑。
安顿好母亲,直到她平静地睡着后,景北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接到了室友陈绾的电话,说是有事急召景北回去。
“小样儿,昨晚去哪儿了?”景北刚开了门陈绾就扑了上来,脸上全是暧昧的笑。
景北呼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换拖鞋,“你急哄哄地打电话让我回来,不是只为了问这个吧?”
“人家是担心你嘛,你昨晚一晚去哪里鬼混了?手机都关机。”陈绾故作生气地鼓着腮帮子问。
“我回家了,和我妈鬼混了。”景北随口说着。
“骗人,你妈昨晚来过这里找你,你还不老实交代?”陈绾逼视她。
“你别问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景北拒绝回答,而且她也不能说,就算她和萧琛什么也没发生,但以陈绾喜欢萧琛的疯狂程度,绝对会一秒变疯子。
“我记得你有个姓安的男朋友,不过这半年来我都没见过他。”陈绾突然问。
“啊?”景北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
“我只见过他的照片,就在你那本《中国美学史话》里夹得那张,模样还挺俊的,可一直没见他来找你。”陈绾递给景北一杯水,斜倚在门边儿,“怎么,分手了?”
景北将水杯举到嘴边,灌了一大口,淡淡地说道,“不是分手,是失踪。”
“哈?失踪?什么意思,他抛弃了你?”这回轮到陈绾惊讶了。
“也不能这么说,但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安大哥是个孤儿,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小的时候我妈不顾家,我爸四处风流快活,美其名曰是为了艺术,我们其实都算是孤儿,有上门追债的或是欺负我的人,他都帮我挡着,我从小到大遇见过的骗子可以组成一个连,但安大哥却从来都不骗我,只是最后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失踪了。”
景北说这话时语气轻松,仿佛在讲述一个笑话,陈绾看不出来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自嘲。
“有多久了?”陈绾嗓子有些干涩。
“四年零三个月,我甚至报了案,但一直没有结果。你还想知道什么?哦对了,我爸是个画家,以前还有点名气,现在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他了,三年前因为醉酒伤人判刑,现在还没出来,而我妈……她在我们那一带有个外号叫‘茶花女’,你知道小仲马的茶花女的故事吗?”
陈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北,她惊讶了半天,嚅嚅地说,“你在逗我玩吧。”
“你觉得我不像是一个罪犯与交际花的女儿吗?”景北半垂下眼睛,完全看不出情绪。
“不是,我的意思是……”陈绾有点不知所措,她在寻找适当的词语表达,“你的母亲是一个好母亲。”
“你不要这么难过了,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陈绾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挨着景北坐下,用手抱住她的肩。
“呵呵呵。”景北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故事这么狗血,你竟然会相信?”
“你竟然敢骗我!”陈绾拖着嗓子叫道,抹了抹快要掉出来的泪水,伸手去掐景北的脖子,“你丫的,胆子肥了啊!”
一个掐,一个笑,闹腾了一会就累了,景北偏头看身边的陈绾,眼睛里还红红的,“你竟然哭了?”
“都怪你,好端端的干嘛讲那种故事?!”陈绾忿忿不平地嚷着。
“真正的生活远比故事狗血。”景北笑着说。
“说真的,你刚讲的故事,是开玩笑的吧?”陈绾试探地问。
“我也觉得听起来很像个玩笑。”景北轻轻吐了一口气,“你不会怪我吧?”
“切,别把我想的那么小气好不好?”陈绾一副不屑的表情,翻身坐起,“对了,小北。”
“干嘛?”
“你帮我一个忙?”陈绾笑嘻嘻地凑来,两根纤细修长的食指对起来装可爱。
“又来了,一看你这装嫩的模样我就犯晕。”景北假装晕倒,重新扑倒在床上。
“你就帮帮我吧。”陈绾低声下气地哀求着,还贴心地握拳给景北捶着肩膀,特意捧来一杯咖啡。
景北坐了起来,知道陈绾急急忙忙叫自己回来,真正目的怕就是这件事,接过咖啡,边喝边问,“什么事?”
“一会儿,帮我去相亲成不?”陈绾眨着眼睛,尽量说得轻巧一些。
“噗——”景北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对面陈绾雪白的纯棉t恤上绽出了一大片褐色花朵,褐色汁液到处蔓延,地板上都是。
“哎呀,我的衣服!”
“我的地板!”
两个人顿时手忙脚乱,乱成一团,一个跳着脚嫌弃地揪着衣服抖水珠,一个拎着拖布用力地擦。
“你这么快就忘了,上次我帮你去相亲遇到的那个男的,就是那个攀岩的疯狂爱好者,那天我差点没被他给整死,还一直夸自己是专业的,安全带都没给我系好,差点没吓死我。”景北抱怨道。
“知道,人家玩的就是心跳嘛。”陈绾狡辩。
“我的心脏都快被你玩得跳不动了!说什么都不去了,我严重怀疑你老妈给你挑选相亲对象的品味。”景北态度坚决。
“这回不是运动型的了,据内部消息说是一个大学教授,海龟,国外回来的那种绅士,温文尔雅,潇洒,有风度,谦谦有礼。”
陈绾在极力美化相亲对象,景北依旧不为所动。
“嘿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如果你帮我去的话,你不但能免费吃一顿大餐,而且我保证帮你介绍工作,怎么样?”陈绾一手叉腰,像是一个精致的茶壶。
大餐,景北吞了一口口水,肚子早已经空了,狠狠咬牙道,“陈绾,算你狠!”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四十五分钟。”陈绾伸着手腕给景北看,“好在现在不是堵车的高峰期。”
古代圣贤用“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典故来教育人要有骨气,可她景北就是这么没骨气,为了一顿饭就折服在陈绾那厮的“淫威”下,如果此刻陶公还在人世的话,一定会跳出来指着她的脊梁骨唾弃道,“哼,没骨气!”
司机透过观后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乘客,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变装:脱掉麻袋似得外套,露出里面的职业白衬衫,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描眉、勾眼线……
“小……小姐,您这个动作太危险,我还开着车,眼线还是等下车再画……”司机心惊胆战地建议着。
涂好唇彩,景北往嘴里喷了一些口腔清新剂,一系列动作在五分钟内全部搞定,当她最后“啪”的一声,盖上化妆镜时,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全身干练利落,深呼一口气,一副要去“打仗”的阵势,“大学教授,是吧,今天就是禽兽也要把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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