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压抑又惊慌地小心询问。
阿九攒足了勇气抬头直视他,实话实说:“我要嫁给你,可我不想变成一个……你再也找不出理由去欣赏的人。”
日暮余晖渐隐,山中寒气顿生,也不晓得是怎么了,他竟出现了幻觉,耳边全是鸟儿挥动翅膀的声音,眼前也好似出现了薄薄暮霭,那尚在挣扎的鸟儿似乎很快便要飞到大雾里去了,他下意识伸手抓了抓,那般痴癫。这话太过严重,骇到他了。
“阿九,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可怕的错觉,在你眼里,难道我是那种只为美貌或是本事折服的男人么?我坚信你同我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我会什么劳什子的栖凤诀,更不是我有多少财富。这样类比,你明白么?”金兮何同阿九到底因为什么惺惺相惜,我暂且按下不表,可我莫名相信他这几句悉是真心实意,此间情境,若是打了诳语,岂不辜负了这天赐的苍松翠柏。
我好怕金兮何会突然失声痛哭,他的情绪总是那么浓烈,想法多变又不善于表达,仿佛与生俱来有种类似于天气般多变的气质,且又那么容易被触动。
阿九默不作声,徒留半坡竹枝在风中颤颤巍巍,点点滴滴相思抖落进春泥里,随即长出一支支坚贞的笋。时有七八对燕子在天空掠过,飞得那样低,剪风的尾巴都快要轻抚到此山中最高那棵良木直指苍穹的尖梢。
金兮何无奈下只能亮出最后一张牌,孤注一掷。他绕行到她面前,目不转睛逼视着她:“倘若你在乎的是栖凤诀,那我可以毫无保留告诉你!”
“不!”阿九显得很排斥,忽而又单薄了语气,犹犹豫豫道:“若我在意的是栖凤诀,大可欣然接受秘法,可日后嫁与你,你也是不想我再猎鸟的,故而即便会用,也无处可用。然我若是不想嫁与你,又怎可习你密不外传的栖凤诀,那岂不是太没道义!说来说去,正如你所言,我看中的并非是栖凤诀,且我对自己猎鸟的本事从不怀疑!”她说的句句在理,却始终眼神飘忽,心中惶惶,咽了几次口水才发现口干舌燥难以忍耐。
金兮何定定望着她的眼神亦是闪烁,因着焦急,他有种白抓闹心的错觉,好似还有一星半点的希望,又好似已到了绝望。
终于,她平复慌张,坦诚又无力道:“我只是还没想好,到底你值不值得我放弃一切。”
说实话,阿九是个很有主心骨的女孩,这点比很多女子都强,她从不会想要做一支纤细温婉的藤去攀附缠绕谁笔直壮硕的树干,在别人苍翠的华盖之下开自己卑微的花。依赖一事,她自出生起便被剥夺了此项权利,以至于长到今日,更是不晓得这词从何说起。这不是因为年轻所残留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勇敢,而是深入骨髓的对自由自在的渴望热衷。
且她不认为嫁给金兮何跟猎鸟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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