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天威散去。
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倾洒而下。
照射到那凌空悬浮的青年身上。
将他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染成了浅金色。
整个人熠熠生辉，仿若神只降世，给人绝强的压迫感。
……
方轻舟抬起右臂，手腕连同手掌，在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较量之中。
已然被断裂搅碎。
创口处一丝玄奥晦涩的沧桑之力缭绕不退，阻止着断臂重新生长。
见状，他冷哼一声。
一道神识拂过，沧桑之力瞬间消散。
没了阻碍，断臂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没过多久，一只如玉无瑕的修长手掌复原如初。
方轻舟望着天际，那道细小如发丝的裂缝正在缓缓关闭。
“没想到……”
“融合了岁月之手、不朽之躯、洞虚之颅三块至尊骨，得到一副至尊归一道体，在这九天桎梏面前，仍旧形同一叶扁舟，飘摇无力。”
“用尽手里百般神通，却只能撕开一道微乎其微的口子。”
“看来，不夺仙帝之位，恐怕难以打破天地规则，探寻九天之上的秘密。”
呢喃间。
一丝青气倏然间从将要黏合的裂缝处窜了出来。
速度如电，眨眼间便化作一点微光钻入方轻舟眉心。
这丝青气落入浩渺无垠的识海之中。
便如同一滴墨汁滴入净水之中，以迅雷之势快速蔓延开来。
【正在绑定宿主……】
方轻舟眉头微皱，心念一动，识海霎时卷起滚滚波涛。
如无数双巨手猛的合拢，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扩散的青气一丝不漏全数裹挟。
【宿主，不要反抗本系统的绑定，此方世界气运之子多如狗，天命之主遍地走，若无本系统辅助，身负天命反派命格的你，定然举步维艰，难以存活！】
一道提示音自青气之中传来。
不辨男女，却带着人性化的口吻，其中的傲然表露无疑。
“嗯？”
方轻舟本以为。
这丝青气只是捅破这九天壁垒后，天道降下的最后一道手段。
却没预料到，它竟然怀有自我意识。
“你是个什么东西？”
方轻舟语气冷冽如刀，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如果这丝青气的回答不够令他满意，瞬息之间便会被其神识抹杀。
【本系统乃是天命反派系统，专门辅助宿主掠杀万界气运之子、天命之主，掠夺他们身上的气运。】
【气运可以用于商城购物、提升修为等等。】
系统？
这个熟悉而又久违的词汇映入脑海，令方轻舟不由一怔。
【宿主，你应该明白，系统对于你这类穿越者的重要性，所以还请配合本系统的绑定。】
【否则，本系统将即刻脱离你，投向他人怀抱，届时你将再无依靠，只能成为气运之子和天命之主的踏脚石。】
系统得意洋洋的警告，本以为方轻舟会高呼统哥，顶礼膜拜。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对方平静无波的回答。
“你来晚了……九百年。”
到了方轻舟这个境界。
不论前世今生，从出生那一刻起，所经历的一切依然深刻清晰。
九百年前穿越到此方玄幻世界。
他没有系统，没有老爷爷，没有外挂……
硬是凭着那强绝恐怖到极点的毅力和天赋，逆天而起。
并且在不足千年的时间里，便达到一个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高度——
至尊仙王，傲视诸天！
金手指。
老爷爷。
系统。
早已是尘封在记忆之中的往事了。
因而现在突兀听到，饶是方轻舟的仙王心境，也难免起了一丝波动。
【嗯？】
对于方轻舟的喟叹，系统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它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
当方轻舟说完之后。
识海忽然响彻起阵阵雷鸣。
那本就狂暴无比的旋涡，开始剧烈沸腾起来。
一股磅礴至极的毁灭之力从其中传递而出。
这个宿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系统不清楚方轻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它唯一确信的一件事是——
若真任由对方这样折腾下去，它必死无疑。
自己可是系统啊。
居然刚激活，就要被宿主干掉？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宿主，你要干什么？】
“既从九天裂缝而来，因当知晓九天之上有什么？”
方轻舟漠然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空灵缥缈之感。
【宿主，你若是想探寻九天之上的秘密，需要放开防备，让本系统绑定，否则……】
话还没说完，方轻舟的眸光陡然一厉。
念动，旋涡陡然收缩。
其中蕴藏的毁灭之力愈加浓郁，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它整个绞碎。
【系统将脱离宿主，投奔他人！】
系统那没有具体形态的青气。
在旋涡之中疯狂挣扎，想要摆脱束缚，逃出方轻舟的识海，重获自由。
但。
它失败了。
【宿主，请你马上停下，否则，本系统将对你进行抹杀！】
系统惊慌失措的尖叫着，试图威胁方轻舟放它离开。
但这种威胁，注定徒劳无功。
“呵……”
方轻舟眸中寒芒闪烁，唇角勾勒出嘲弄的弧度。
【啊……】
【宿主……不要！本系统可以认您为主，辅助您扫除障碍，替您夺取气运之子与天命之主的一切。】
意识到威胁没暖用。
系统仓惶求饶，声音凄厉。
“……”
然而，方轻舟恍若未闻，眼神睥睨。
气运之子，天命之主如何？
系统又如何？
都是蝼蚁罢了！
他方轻舟既能凭借一己之力，九百年成就至尊仙王。
自有横压诸天的自信。
轰隆！！！
察觉到了方轻舟的意志，识海中传来巨响。
毁灭之力愈发狂躁肆虐，将青气撕扯得支离破碎。
“咦？”
方轻舟诧异低吟。
他本想将系统的意识抹除，留下功能。
却没想到。
以他细致入微的神识掌控力，居然没办法进行剥离。
青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么全部保留，要么全部消亡！
【不要啊！统子不想被抹掉……】
【主人！统子虽然不知道九天之上有什么，却能助您快速提升实力，捅破九天桎梏，踏入更高层次！】
系统是真的慌了。
它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势的宿主。
根本不按套路来，不仅没有得到系统的惊喜，甚至还要毁灭它……
好在。
它说完这句话后，识海的风暴稍缓，旋涡也逐渐停止了转动。
支离破碎的青气连忙汇聚起来，凝结成人形状态。
【感谢主人饶恕！】
逃过一劫，系统长舒一口气。
“体现你的价值！”
【是是是！】
【主人，统子的功能主要还是商城兑换。】
【商城里面，涵盖了九天世界所有的神兵法宝、丹药符咒、秘籍体质等等。】
【当然，这一切都得要用气运值来兑换，统子个人是十分愿意白给主人的，但是统子没办法越过既定规则，请主人体谅。】
系统的语速飞快，想尽快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直接将商城里各项排名前十的宝贝，显示在了方轻舟眼前。
“至尊归一道体，体质类排名第九，价值20亿气运值。”
“北冥吞星功，功法类排名第八，价值30亿气运值……”
方轻舟将自己所拥有的法宝功法一一对照，发现虽列入了系统的前十，但排名靠后。
不过，他并未太放在心上。
相反，还滋生出一丝久违的兴奋。
因为。
他虽已无敌于世。
但仍有提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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