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不是说牙疼么?妈咪带你去拔牙。”单沫灵不信,他儿子要流血了他会躲着不出来。
“那个怪叔叔给虫虫把蛀牙拔出来咯!”小家伙大大的咧开了嘴,里面真的少了颗牙。
单沫灵心里一凉,“那个怪叔叔还对你做了什么?”
“噢他还给虫虫掏耳朵、剪指甲,然后把虫虫的尿尿弄走了,呜呜还有虫虫的血!那个叔叔是鬼!”
佣人端着丰富的早餐上来,正好听到了虫虫的抱怨,笑着解释,“潘先生昨晚过来看了下小姐的伤口,顺便给虫虫做身体检查,抽了点血走了。”
“哦没事,虫虫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今天周末,先生上午在公司,下午回来。”
单沫灵心里一动,克制住激动的情绪,“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佣人摇头,脸色不惊,“这个不清楚,刚刚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先生下午回来。”
“那你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公司?你怎么确定他一定在公司?”单沫灵情绪失控的连问两个问题,又察觉到自己失态,一手扶着额难受的闭了眼。
“妈咪是不是好想爸爸呀?”虫虫推了推她的腿,却被佣人抱了出去。
没多久,佣人折了回来,将卧室门关上。
“您知道了什么?”佣人的语气很警觉。
她微笑后并不再逼问,表情柔弱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倒在床上躺好,语气薄凉,“早餐端出去。”
从佣人那句话里她知道了,齐冥睿一直没走。
他有事瞒着自己,齐绮的入住、那张纸条……或许这一切都是齐冥睿一手安排的。
看着阳光下飘曳的蓝紫色缎面窗帘,单沫灵抱着枕头陷入回忆。
这个卧室本来是纯灰色,灰介于黑和白之间,属无彩色,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太过悲凉。
她说要换成粉红色,不然她就不住进来,他只是淡薄的看了她一眼,晚上,这房间便被蓝紫色充满了。
“她心情不好,不肯吃饭,进去浴室半小时了还没出来……”顾若佟出现在大门口时,佣人正在讲电话。
今天一早,娱乐圈大乱。
昨晚那起聚众淫毒斗殴事件引来了各方关注。
整起事件里的艺人数姚子薇最惹眼,再就是一些老板大碗,财力丰厚,也不在乎名誉,新闻最后以一句‘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为结束语。
说到底,姚子薇败的最惨。
女艺人最在乎的就是清白。
“顾小姐,这儿不是茶庄,非请勿入,请您回避。”
佣人冷着脸说完将门关上。
“靠!冷艳高贵的!”
顾若佟碰了一鼻子灰,脸色乌青乌青的。
“好在老娘有独家法宝!受死吧!”她走远一点,在包里翻出一个扩音喇叭,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后吼了开,“灵灵!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姚子薇的事不?齐冥睿这是要把姚子薇变臭!那样她说的话别人就不会信了……”
那扩音器效果极好,单沫灵在浴室里依然清晰的听到了顾若佟的吼声。
好在这方圆千米内无人,不然她说出这些事总没好下场。
隐藏在这房子里的安保听到声音火速赶来,将她的喇叭收缴后将她反扭住。
“嚯嚯,好玩意哦!”虫虫欢脱的跑了出来,要喇叭。
这样庄严的时刻,孩子你能别闹吗?
安保人员将喇叭给他后,他对着喇叭吼了两嗓子,那嘹亮的声音震的人耳膜疼。
“妈咪喂!你还记得这个阿姨跟你说的紫薇(姚子薇)的事不啦?爸爸这是要把紫薇变臭臭!那样她说的话尔康叔叔就不会信啦……”
一道惊雷平地而起!
顾若佟震惊的小嘴成O型,在虫虫戏剧版复述了一遍后用力的鼓掌。
孩子啊孩子,你不好好读书你看什么某某格格!
单沫灵围了浴巾,从二楼探出一个头来。
“刚才洗澡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佟佟,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她这句话说完,几个佣人心有灵犀的都朝他走近了几步。
“我例假快来了,去帮我买点面包,我常用的那个牌子。”
单沫灵从手包里拿现金时,顾若佟发现那几个后脑勺都长了眼的佣人们无不露出失望的表情。
“面包耶~”虫虫伸出粉舌舔了舔嘴唇。
那清脆的童声让单沫灵又想起一件事来,“顺便把他带出去遛遛,晚上带回来就行了……你们别看着我,让于东跟着一起去就行了。”
一语双关,佣人们都闭了嘴。
‘遛遛’这个词让虫虫心里极度不舒服,“虫虫又不是狗狗!”小家伙不满挣扎。
单沫灵白他一眼,“米米的地位比你高多了!”按照虫虫的要求,齐冥睿专门请了一个女佣照顾黑狗。
待他们出门后,单沫灵没有再等,换了衣服便打算出门。
“单小姐,先生的电话。”她拿着手包,风尘仆仆的从楼上走下来,佣人走过来将手机给她。
单沫灵抿着唇犹疑着,佣人将手机放在了她手里。
虽然只分开了短短两天,可发生的事情太有目的性和攻击性,理清楚总结出来,全是无底黑洞。
齐冥睿利用了她,不管为什么,他至少该提前告知她。
他明明知道她胆小怕事,却偏偏选择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我正要去找你。”深呼了口气,将手机放在耳边,她镇定开口。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叫人不得不怀疑她有没有用心。
“我会回去。”那边冷淡如常。
单沫灵的心受到狠狠一击,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次事件受到分毫影响,更没有问她情况怎么样,仿佛他并不是这次事件的操控者。
“算了……”她仰着头,一手捂着脸不让眼泪滑下来,拿着手机靠在墙边,一步步艰难的往上走,声音低哝氤氲,“我想我妈了,我想去看看她,今晚……”
“哪儿都不准去。”他坚决的语气不容置喙,比冰还冷硬,“我现在很忙,有事回家再谈!”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线声,她咬着唇蹲下身,坐在楼梯坎上,一坐就到了午后。
那绝望而伤心的脸上,让人看了心凉。
佣人也不去劝她,她并不傻,什么道理都懂,只是性格柔弱了点,注定被那个男人吃定。
楼梯下面两端放了两盆紫色的蝴蝶兰,这些怡情怡性的东西都是她和虫虫搬进来后添置的,曾几何时,她感动的对他心存幻想,以为这儿就是她的家,以后永远的家,可断然没这么简单。
他的心那么硬,谁才能住进去不被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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