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云宸就要冲出去,唐若婉连忙将他一拉:“乔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乔云宸无奈将身形站定,这才又将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大小姐之前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啊,他总要先把事情给弄个清楚才行,要不然这样慌里慌张,怕是一样什么事也做不了。
不想唐若婉却突然冲他笑道:“乔公子可真是好笑,到底什么时候,你竟然这么紧张唐悠儿了?我可还没有忘记,你之前不是一直都盼着她能够早死的吗?”
一句话果然说到了乔云宸的心里去。
沉吟半晌,他方才又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之前的话,都是真的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十分纠结,一双眼睛却是一直望着唐若婉的脸,“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唐悠儿她,到底得了什么样的急症?”
唐若婉轻轻切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大夫,我又怎么能够知道。不过,”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浓厚了些,“不过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听红袖说她不舒服,正在床上睡觉,所以我专门进去探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浑身起了许多青紫色瘀斑,额上又布满了冷汗。看她那个样子,怕是真的十分痛苦呢。”
乔云宸听了,神色也不由变得凝重了起来:“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可是大小姐既然知道她病了,为什么不去请大夫,居然还有闲情到这里来了?”
唐若婉一声冷笑:“你说的还真是好笑,她生不生病,到底管我什么事啊?而我之所以会过来这里,不也是因为想要向你知会一声嘛。这一次,你总能够放心了吧,想来以后你便再也不用因为她而烦心了。这事如果让嫣嫣知道了,怕是她真的会高兴的跳起来呢。”
乔云宸冷冷的冲她哼了一声:“原来大小姐竟然会是这样子的人,看来乔某人以前还真是看错你了!”
其实连乔云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子着急。按理说他如果听了这话,此时应该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才是。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一种特别堵的感觉?
只是,如果唐悠儿真的就这么死了的话,他的心里到底还是不甘的吧?原本他还要等着看,唐悠儿这一次要怎么在他的跟前低下头去的。
那为时两个月的期限虽然不是很短,可是如果因为这三千两银子,他便可以让唐悠儿在他面前低头的话,也算是多少为自己博回来了一些面子。不然,那退婚之恨,在他的心底,总是一个千年难解的死结,今生如果他不能解开的话,怕是一辈子都会痛快不起来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唐悠儿就此死去。
去找云景阳吧!
没错,虽然他并不知道唐悠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是这个时候,怕是只有云景阳出面,才能够把她给救下来了。
想到这里,乔云宸将手一摔,抬步就要往外走去。
唐若婉见他如此,却是冷笑了一声:“以我说,乔公子不如还是省点心得了。莫不是你以为你自己对她这么上心,悠儿她就会原谅你了吗?”
乔云宸一听,果然又停了下来:“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只听唐若婉冷笑道:“唐悠儿可是已经说过了,她和你既然结束了,那自然是再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她还说了,若是她想嫁人,那也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事情,最起码她身后还在太后娘娘在撑腰,而且甩了你,她还要找一个更加体面,更加能够配得起她的人才会点头下嫁。”
看着乔云宸暗自握紧的拳头,唐若婉心头更是暗自一笑,“所以我说乔公子,你啊,还是省省心好了。因为就算你现在再有多么的努力,你和唐悠儿,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哼!”此时此刻,乔云宸心头之怒可想而知,然而他偏又不能在这里大发脾气,是以只能转身一走了之。
惹得唐若婉在后面大叫道:“哎,哎——乔云宸,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你不是说过了,要请我去听花伶儿唱曲儿的吗?”
只听乔云宸在前面吩咐一个伙计道:“等一下,你负责把唐家的大小姐带去客座,她今天的一切花销,全部都归于我的帐下。”
“是的,少东家。”伙计连忙答话走了。
乔云宸回过头来,看到唐若婉对他说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总算你还是一个有讲究的人。”
乔云宸再无话可说,只得转身离去。不想刚一出门,霍掌柜便迎面跑了过来:“少东家,少东家,不好了,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今天那花伶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耍起脾气说不再唱了,这会儿正闹着要辞场子呢。”
“什么?”乔云宸一听这话,心里也不由更加烦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之前不一直都还好好的吗?她怎么说不唱就不唱了?”
霍掌柜也点头道:“说的是啊,要知道这最近几天来这里的客人,可大都是冲着她来的,若是要她就这么走了,怕是那些客人也不干啊!所以,你还是快点过去看看吧。”
乔云宸这会儿真是左右为难,不过仔细想想,反正唐悠儿身边还有一个红袖,若她真是病了,红袖总不会眼看着不管。而眼前,如果他不出面把事情摆平的话,怕是这富春楼的损失,那可就大了去了。
唉,算了,他这会儿还是去看看花伶儿才是正事儿。
想到这里,他一甩袍袖,对霍掌柜言道:“你快点前面带路,等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不想,就在乔云宸下楼而去的时候,在他之前,早有一个金色宫装的女子,先他一步从花伶儿之处走了出去,然后飞身跃上一匹骏马,调转马头之后,便打马去了。
当英娘在乔云宸隔壁雅间里刚刚坐好之后,正想着要叫霍掌柜过来打听一下花伶儿的消息,却不想突然听到旁边雅间传来唐若婉那一惊一咋的声音。一时听得唐悠儿居然染了急症,英娘的心里也被吓了一跳。
暗自把话语听清楚之后,英娘连忙起身下楼找到花伶儿,将一锭黄金扔到她面前的桌面上。之后不管花伶儿目瞪口呆的神情,告诉她说,“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大发脾气,告诉霍老八你今天心情不好,不打算唱下去了。总之只要能你够想办法拖住这里的少东家,整个下午不得离开这里,这锭黄金就是你的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这大的一笔钱财,花伶儿自然心动不已。而英娘则不等她的三翻保证,早已经转身离去了。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花伶儿更加不敢多想,毕竟能够出现在庆春楼里的宾客,那可都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且说英娘一路策马,直奔城郊大校场。
军中重地,本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来的。但是英娘却不相同,她毕竟也曾是统帅过三军的武贵妃的近侍,更是一位沙场驰名的女将军。只是近些年来,因为慕容霄已经独霸一方了,所以她才渐渐退到了幕后,可是这位前女将军,却是这大校场的常客。
“参见杜将军!”一名侍卫见到她策马驰近,连忙迎上前来。
英娘也不下马,直接用马鞭将那人一指,“明王殿下此时何在?”
侍卫看看天色,回话道:“此时明王殿下该是已经回到中军大帐去了。”
英娘应他一声,“你且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要见他。”说着飞身从马上跳下来,早有侍卫上来接过缰绳,英娘便随之前的那个侍卫直接朝中军大帐走去。
慕容霄刚刚从操练场回来,身上战袍已然湿了大半,正想着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想英娘已经闯了进来。
“霄儿你快随我走!”英娘做事向来风风火火,根本就不容别人明白过来,慕容霄此时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好在慕容霄一直都了解她的个性,倒也不甚慌张,“姨娘这个时候,不是去庆春楼里听曲儿去了吗?怎么突然又闯本王的大帐里来了?”
“你还说呢!”却听英娘抱怨道:“前几天你明明说好了,要陪我去庆春楼听曲儿的,结果直到现在,老娘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不过今日幸好老娘心头一热,便一个人直接去了,这才听到唐家的大小姐对那乔云宸说,二小姐她突然染了急症,这会儿怕是快要不行了!”
“啪!”是杯子落地碎裂成片的声音,不过眨眼之间,慕容霄的人影已经闪到了英娘的跟前:“姨娘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谁快要不行了来的?”
只听英娘疾呼道:“还能是谁啊!唐家的二小姐,唐悠儿呗!”
“不可能!”慕容霄似是不太相信,“她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姨娘你快点给我说清楚了。”
慕容霄说着,已经无法顾及自己身上的战袍软甲,一转身便朝着大帐外面走去:“张康,快去备马!姨娘,你倒是快一点儿啊,我们边走边说。”
英娘见她转身,早已跟了上去。两人一边朝帐外走的时候,英娘便将自己在庆春楼里听来的话语,一字不差地全数都告诉了慕容霄。
不想慕容霄一听她这话,竟突然停下了脚步,“姨娘这些话,是听那唐若婉说的?”
英娘心头虽然奇怪,却还是应他道:“是啊,唐若婉说这些都是她亲眼看到的。她说明明昨天晚上二小姐还好好的,可是今天竟然卧床不起,并且身上倒处布满了瘀斑,看那样子怕是染上了什么重疾——咿,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还笑起来了?你小子之前不是挺关心她的吗?”
却不想,这话一出口,慕容霄那双好看的凤眸竟然细细地眯了起来,既而就连他的脸上,居然还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而他眉宇唇角之间的笑意,却是更加的深厚了些。
有古怪,这之中一定有古怪!
“你实话说了吧?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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