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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汪掌珠最初的想法.关于公公婆婆的死.无论是不是与楚焕东有关.她都要找他闹一闹的.因为他是最大嫌疑人.
可是自从她來了公司上班.发现公司现在最大的债权人就是楚焕东.苏家公司接了楚焕东的生意.跟他签订了合同.接了他的定金.现在眼看着推广的成果要泡汤.甚至连楼盘开业的日期都要被他们所拖延.一旦楚焕东追究起來.这个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在公婆意外去世这件事情上.汪掌珠虽然有些憋气.但谁有钱谁是上帝.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从前有钱有势的爸爸可以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沒人敢惹.钱.有时候真的让人志短.
楚焕东的怒气明显比汪掌珠更盛.他一手仍然擒着她的胳膊.恨恨的道:“你说.你跟刚才那个老色鬼在这里干什么.”
“你先放手.”汪掌珠用力一挣.楚焕东借着巧劲.把她推坐到椅子里.
“汪掌珠.你的本事充其量能做个前台抄抄写写的小文员.却要在这里充大个.你哪里知道商界的花巧.你哪里知道这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你跑到这里跟这个老死鬼谈什么.你脑子摔坏了么.还有那个苏晏迟.他是跟什么的.是怎么照顾你的.让你一个女人跑出來丢人现眼.”楚焕东觉得自己气得都要吐血.
汪掌珠被楚焕东狠话也是气得半死.她一缕额头的碎发.尽量的维持着自己的素质:“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我是小文员.我是充大个.我是丢人现眼.但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我爸啊.凭什么管我.”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是我爸啊’.如同触到了两人的死穴.空气徒然的安静下來.
楚焕东在汪掌珠身边坐下來.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汪掌珠.她的头发被高高挽起.光裸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出仿佛象牙色一般柔和的光泽.她的脸庞还是极其年轻稚嫩的.大眼睛里还是清澈澈无瑕的.身上却偏偏有着一股与她的年龄极不相衬的忧郁沧桑之气.
原來少女特有的天真娇弱如今全被看似成熟的外表所取代.就像一只蚕艰难地从蚕蜕中脱生.稚气柔嫩的外壳被蜕下后.经历了外界的特定的磨砺和历练.形成了眼前的状态.
他的小丫头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前的她在自己身边.总是像个小孩子.任性又娇气.看着自己时.嘴角会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迷人的梨涡.她会楼上楼下肆意的奔跑.放声的大笑;她在人前总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万人羡慕仰视……
现在的她呢.故作成熟的化着妆.穿着一身整齐的职业套服.毫无经验的混迹在鱼龙混杂的社交场.屈尊低就的去讨好那些世俗丑陋的男子……
千言万语都堵在他的喉咙里.他的小丫头啊.怎么可以为了生活如此的作践自己.抛头露面.看人脸色.仰人鼻息呢.
楚焕东忍着心中的痛楚.语气温和的说:“掌珠.你考虑一下.回到我身边吧.苏家公司的危机.我可以帮他解决.”
“哼.”汪掌珠冷嗤.“我知道你是小型上帝.可惜.我不用你拯救.我现在活的很好.”
“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活的好.”莫名的怒火在楚焕东心头乱撞.“你对经济、生意上的事情全然不懂.却要像小学生一样.每天加班加点的在公司里从头学起;你要对着那些客户小心翼翼的赔笑脸;为了他家的这个破公司.你竟然让一令人作呕的老色鬼占……”
“要你管我.”汪掌珠恼羞成怒的变了脸.断然的打断楚焕东的话.“那不是他家的公司.那是我们家的公司.苏氏现在是我的.面临一切困难都与我有关.我告诉你.无论我是不是这块料.我都不能坐看我公公打下來的天下就这么毁了.我不是怕变穷.我只是不能让那个躲在后面害我们的人阴谋得逞.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丈夫.我的家庭.”
楚焕东如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倏地一下好像覆上了一层阴冷的薄霜.他抬手指点着汪掌珠.声音都有些发颤.“好.你还真是个好样的.有胆有识啊.你的丈夫.你的家庭.哈哈哈.”
“当然了.”汪掌珠还在用力点头.她故意看着楚焕东笑着:“也许我在你眼里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幼稚可笑的.但我只是个小女人.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不在乎跟什么人谈判.我不在乎自降身份.即使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楚焕东.别给我扣什么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我现在在乎的只有我的丈夫.我的家庭.无论对面是谁.如果想要破坏我的家庭.伤害我的丈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楚焕东彻底的震怒了.这个小丫头.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往他心头插刀子啊.她是真的不在乎他心疼了.
他清俊的脸上慢慢开始出现傲然之色.对着汪掌珠眯起眼睛.“汪掌珠.你的夫妻情深让我很佩服.但你可知道.雷厉风行的初生牛犊.方向不对.效率又高.死得会更快.”
犀利精辟的话语正中汪掌珠的要害.但汪掌珠同时也知道该怎么伤害对手.她坦然的笑了一下.“怎么死我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死.我们夫妻也要死在一起.”
好像在配合着汪掌珠的话语.苏晏迟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來.高声叫着:“小可.”唇红齿白的面庞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柔情.
“阿迟.”汪掌珠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亲人.抓起桌上的手包就奔向苏晏迟.夫妻两个一见面.立刻來了个热烈的拥抱.
汪掌珠这样的言语、行为.刺激的楚焕东眉梢都突突直跳.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迸发出來.片刻.又被他迅速的压抑下去.他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恐怕沒有人比他更理解并且融会贯通这两个成语的精髓了.他只要轻轻一个翻腕.轻易的就可以让汪掌珠和苏晏迟同甘共苦的赴黄泉.
私人包厢里音乐环绕.张小鹏有些困惑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楚焕东.其实他这个人从來都读不懂楚焕东心思.而自从汪掌珠这次回來后.楚焕东的心思就似乎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起來.
陷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单人沙发里的楚焕东.冷漠的脸庞看起來略显疲惫.两条长腿随意地伸着.屋内暧昧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在立体感官极其的脸上落下浓淡相宜的阴影.犹如古希腊时代最完美的雕塑.
丁凌跃拿着一杯酒.漫不经心地摇晃着.低低的提醒道:“焕东.那边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们……我们最好尽快的收网.因为楼市前期运作已经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会耽误开盘的.”
直到将酒瓶里的酒喝进去大半.楚焕东才抬起头.轻吐口气.“再等等吧.苏家的底子很厚.即便是破产那天.以资抵债.也够我们的了.”
丁凌跃好像早就预料到楚焕东的反应.只是笑了笑.
这么多年以來.楚焕东无疑是一个精明且成功的商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唱好属于他的那一出.他的世界永远只有利益.永远只有利用.永远只有目标.永远只有算计.永远清醒过人、满腹城府、处变不惊.
只不过.这次死而复生的汪掌珠回來后.楚焕东的狠绝手段似乎有所收敛了.
“焕东.你这么手下留情.某些人可能未必领情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精明过人的丁凌跃.已经隐隐看出.楚焕东和汪掌珠那段前情已经彻底的成了过去.楚焕东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的.
楚焕东低低地“嗯”了声.其间连眉头都沒动一下.过來半晌.也只是淡淡地说:“不用她领情的.到最后.我自然有办法制她.”
“嘿嘿.”张小鹏在旁边一个沒忍住.笑了出声.
楚焕东有些羞恼的抬头冷扫他一眼.张小鹏急忙起身.“哥.我出去一下.看看弟兄们在干什么.”
张小鹏逃跑似的离开包房.在心中还在忍不住的叹气.东哥这样心如钢铁的人.终究是逃不过他命中注定的一劫.明明是在为汪掌珠设身处地的考虑.可是死都不肯从自己嘴里表达出來.
丁凌跃暗笑张小鹏莽撞.抬头看向楚焕东时.见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冷峻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经历了这次老色鬼事件.汪掌珠在楚焕东冷嘲热讽的打击之下.总算多少了解了些人心的险恶和商场的欺诈诡异.她知道了.只有匹夫之勇和一腔热忱是不行的.
她在一边努力学习商业皮毛的时候.一边虚心的向公关部和营销部的人请教社交方式.这天快要中午的时候.她见苏晏迟沒有饭局.就亲自跑下楼.到对面的餐馆去给他要外卖.她想和苏晏迟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吃顿午饭.
正午的大街.人潮汹涌.汪掌珠躲避着行人.正要穿越马路.突然听见身后有个疑惑的声音叫起.“掌珠.汪掌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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