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墨阎王
魔琼皱了皱眉,沉默着,没有回答墨邪的话。
墨邪笑意盈盈的走在魔琼面前站定,骨骼分明的手伸出,温柔的抚摸着魔琼柔顺的发丝,“真是一头完美的秀发。”
骤然,眼底温柔不再,残暴之意风起云涌。
他嗜血的望着魔琼,宽厚的手掌之下窜起了膨胀的灵气,汪涵如海的灵气疯狂的绞杀着魔琼的头发。
霎时,魔琼一头美丽的青丝,被灵气吞噬。
灵气像是锋锐的剪子,不住的剪着。
散乱的发,自魔琼面前掉下,她伸出双手,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碎断的青丝,从指缝里滑下。
“墨邪,你疯了是不是?你是不把我魔琼放在眼里?还是要挑衅秦家?”魔琼怒红了眼,瞪着墨邪,歇斯底里的喊着。
青丝,是女子的另一颗心脏。
魔琼狼狈的披着外袍,秃着顶,痛彻心扉的咆哮。
墨邪侧着头,微微浅笑着,像个偏执狂,执意的问着,“她的头发是不是你弄乱的?”他重复着适才那一句话,琥珀般的眸像浓烈酒水醉人醉心醉了春风。
魔琼泄了气,双手无力的垂着。
四周,满座皆惊。
他之所以剃光魔琼的头发,只是因为魔琼弄乱了夜轻歌的发!
魔琼咬牙切齿,愤恨着。
墨邪温柔、有节奏的拍着魔琼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候热气喷洒在魔琼的耳根,“下回你再敢这么放肆,断的可就不是头发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你的脑袋。”
像是从阴司里传来的声音,听的魔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墨邪转身,看向轻歌,像个孩子,明媚的笑着。
他散漫的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打开封口的盖子,仰头痛喝牛饮,白月光下,男子眉目如画,嗜血残杀。
轻歌复杂的望着墨邪,他该是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公子,该流连于风花雪月不惹腥,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醉卧美人膝。
可,如今的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暴戾、凶戾。
“墨公子!”
凤凰嘶鸣,火凤凰暴掠下来,站在凤凰身上的蓝生烟朝墨邪抱了抱拳,郑重的道:“父亲大人一直认为墨公子是百年一见的奇才,听闻阁下棋艺高超,有空的话可以来炼器工会坐坐,与父亲大人一较高下。”
墨邪淡淡的道:“这是墨某的荣幸。”
琥珀一样得眼眸,漫不经心,游目四顾,一眼便看见了白鹤旁边的梅卿尘和柔柔忧郁的蓝芜。
似是遇见了杀父仇人般,墨邪转身快步走去,赤红着双眼,眼球里爬满了龟裂的血丝。
站在梅卿尘面前,墨邪肆虐一笑,瞥了眼白鹤上的蓝芜,嘲讽的笑道:“梅境主,幸会,我说当初梅境主怎么说走就走,原来是家有温香软玉。”
“够了。”梅卿尘声音拔高了几分。
“够了?”
墨邪挑了挑眉,他靠近梅卿尘,用唯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邪魅的说:“梅卿尘,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轻歌过她自己的独木桥,你若再敢伤她一分,我墨邪即便是万死不赦,也要你和你的女人不得好死,如今我实力虽不如你,但我的手段,浮生境主应该知道才对。”
梅卿尘剑眉紧蹙,墨邪初入落花城,就将一个世家连根拔起,城主永夜生异常信任他,给了他无上权利,他办事果断、该杀就杀,从不留情。
因此,墨邪在落花城有墨阎王之称。
梅卿尘挑起眸子,看了眼站在雪地里的轻歌,又看了看我见犹怜的蓝芜,梅卿尘心里忽然一阵绞痛,时至如今,他也看不清自己的心,眼前好似有一层浓重的迷雾。
他的心上人是这个叫做夜轻歌的姑娘?
不,不是的,若是如此的话,他当初又怎么舍得丢下她,前来冰谷?
白鹤羽翼里的蓝芜看清了梅卿尘的纠结挣扎,彷徨徘徊,羽翼很是温暖,她的心却渐渐冰冷。
墨邪见梅卿尘不说话,攥起手,虎虎生威,一拳砸在了梅卿尘的眼睛上。
这一拳,墨邪用足了力道,若非梅卿尘实力过人,只怕他的眼球都要爆裂开。
梅卿尘后退了几步,脊背碰到白鹤的身子。
梅卿尘像是没有灵魂,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梅境主没有听见墨某的话吗?”
墨邪如九幽地府而来的阎王,走至的梅卿尘跟前,在梅卿尘身上覆了一层月色阴影。
他一脚踹在梅卿尘的胸口,梅卿尘身体痉挛颤抖了一下,猩红的鲜血自嘴角溢出,缓缓流下。
他却无动于衷,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了吗?”墨邪残酷,再一次朝其胸口踹了一脚。
梅卿尘削尖的下巴上,全是粘稠的血,惨淡的月光倾洒在他身上,脸色苍白,濒临死亡。
墨邪心头全是怒气,只要一想到大婚当日夜轻歌是如何的悲戚,他便恨不得将梅卿尘给手刃了。
他一脚一脚的踹着,每一脚都用足了力道,简单粗暴的踹,没有任何招式,灌满了灵气,恨不得将人踹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梅卿尘低着头,他紧抿着唇,鲜血还是不由的从嘴中流了出来。
他的愧疚,千言万语都道不出。
他是个畜生,他该挨踹。
蓝芜担心焦虑,急冲冲的从白鹤上走下来,却是不小心摔在地上,脑袋往下,额头砸在了一块掩藏于积雪之中的尖锐石块上。
饱满的额顿时流出了血,她皱着眉头,身体愈发不适,连站起来的力道都没有。
她奋力的往前爬着,用尽全力,抱住梅卿尘,让墨邪踹在自己身上。
墨邪曾是个君子,可如今他自诩小人。
哪怕他知道梅卿尘身上有个女人,他也没有留情,依旧踹了一脚下去,踹在蓝芜的脊背身上。
这一脚踹下,蓝芜赫然睁大眼睛,四肢紧绷,五脏六腑都在癫颤,她蓦地吐出一口乌色鲜血,喷在了梅卿尘的脸上。
蓝芜痛苦的皱起五官,却是强颜欢笑,动作温柔的扯着衣角擦拭着梅卿尘脸上的血。
墨邪还要踹,轻歌迅速掠来,挡住了墨邪。
墨邪转头看向轻歌,粲然的笑着,犹如手拿染血砍刀的纯粹孩童。
轻歌心疼的看着几近偏执的墨邪,她深深的吐出了口浊气,轻声说:“我有墨家公子酿的断肠酒,要不要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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