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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是不是本宫所料不错,你又中了西门昊的诡计。”
淑妃看到西门易回到云霄苑时极为失魂儿的模样,唇边扬起恨其难成大器的讽刺。
“母妃,苏染画真的是乌托的人?”西门易沒有理会淑妃的嗔怪,思索着朝堂上刚刚发生的事。
“苏染画被下入天牢,”淑妃的消息也很灵通,散朝的同时,苏染画的事就传进她的耳中,冷笑道,“这么一來还真印证了你那个属下的话。”
“可是,当时苏染画分明是被苏洛城封穴之后关进箱子里运走的,如果他们是同谋根本不应该这样。”西门易道,正因为此,他才更相信苏染画是被苏洛城故意掳走的,令他深信了苏洛城要故意挑起他与西门昊的争执。
“对了,母妃,你刚说我的属下说过什么话?”西门易回过神问道,“是陈铭吗?我得找他來仔细问问,究竟哪里出了问題。”
“不用找了,本宫已经下令把他杀了。”淑妃漠然的垂下眸,“陈铭故意听信北王府那边,挑动你去铲除苏洛城,破坏我们的计划,罪当该死。”
“怎么可能?陈铭对我可是忠心耿耿。”西门易不相信。
“就因为过于忠心,物极必反。”淑妃道,“他不想让你成为勾结敌国的罪人,所以故意挑动你亲手铲除苏洛城,立下这一功,他是出自护主之心,只是被西门昊利用了。如此愚忠之人,留下也会坏事。”
“陈铭给我的消息是假的?”西门易有些颓废,无力的坐下。
“苏染画确实不知是什么原因落在苏洛城手中,苏洛城要送她去月华国也是真的,西门昊想通过你寻找苏染画也是事实,只是你沒有深究其中的联系,那么轻易的就被西门昊与陈铭误导。现在就算你又重掌护卫队又如何?苏洛城死了,你南王府的力量又剩下几成?你与苏洛城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人,若是相抗,一击就是最关键的地方,就算沒有等到对付乌托,在这件事上,西门昊的收获也不小。”淑妃愤愤的道。
“早就警告你,遇到大事一定要冷静,跟本宫商议,上次除夕的事,若不是本宫收到消息插了一手,你岂能还有今日?”淑妃越说越來气,她知道西门易一心想要摆脱她,可是要摆脱他也得有那个能耐,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确实不如单枪匹马闯荡出來的西门昊。
“儿臣知错了。”西门易的气势明显弱了下來,隐着不甘,低头向淑妃服软。
“后悔也晚了。”淑妃叹了口气,“本宫现在奇怪的是西门昊为何突然对苏染画下手?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
“母妃可有判断真假的办法?”西门易问,心中莫名燃起几分窃喜,如果西门昊当真只是利用苏染画,此时视苏染画如弃履,那么是不是表示他在苏染画跟前多了几分机会。
不管苏染画是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被西门昊误会冤枉的,西门易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真的丢在了苏染画身上。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淑妃一眼就看穿了西门易的心思,“连西门昊都把握不好的女人,你就给本宫收起那副花花心肠。”
“母妃这是存了私心,儿臣知道母妃不喜欢苏染画,不过对于我们的大计來说,弄清苏染画与西门昊之间的真相,为我所用才是最重要的。”西门易道。
“你说的不错。”淑妃顺着西门易的意思道,“如果她在跟西门昊一起设了一个局,那么我们可以想办法将计就计,如果真如西门昊所说,她与乌托之间是有关系的,我们也可以通过她与乌托取得联系,毕竟苏洛城死了,我们还的想其他的办法取得月华国的帮助,只要先夺得储君之位,做了皇帝,大权在手,对付月华国那是后话。”
“母妃所言极是。”西门易赞道。
“本宫有一个狠招可以印证真假。”淑妃想了想道,“让皇上尽快赐死苏染画,看西门昊的态度,如果他铁了心的不出手就是真的,如果他稍有表现的坐立难安,就沒什么可说的了。”
“这太玄了吧,父皇圣旨一下,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西门易惊道。
“终究还是你舍不得那个女人!”淑妃恼了西门易一眼,“本宫就是要让苏染画死,就是只做假的那一面去想,让苏染画被赐死,给西门昊一个措手不及,世上不会只有他会算计人,本宫就是要让他弄巧成拙。”
“可如果是真的呢?”西门易问。
“如果是真的,也不过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死了个苏染画而已,一了百了,也能让本宫从此清净。”淑妃不以为然的道,“何况你父皇对苏染画露出杀意也不是一两次了,你父皇看人很准,他都认为留不得的女人,你也沒必要跟你父皇作对。”
“那乌托那边呢?”西门易不甘心的问。
“你以为苏染画如果真的有机会活下去,她还敢跟乌托联系吗?苏洛城的人头就摆在那里,苏家现在就剩下苏染情跟她,她有几个胆子敢继续犯通敌之罪?”淑妃不屑的冷哼。
在西门易与淑妃因苏染画的事争辩时,西门昊与楚航也在一起讨论着。
“今晚我就去天牢救人。”一袭黑衣蒙面的楚航道。
“不。等赐死圣旨下后再动手。”西门昊道。
“你认为做的还不够?”楚航冷眸对上西门昊,若不是知道他为难的心,一定会认为他是存心要害苏染画。
“由我亲自请旨,才能彻底打消父皇的疑虑,否则只会令人怀疑这是我与染画一起设的局,父皇一定会派人严密监视染画,对救人不利。”西门昊道。
“那宣旨呢?不会也是你吧?”楚航忧心的询问,这一对人要被逼的弄成什么田地?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饱受折磨,看着牢中的人伤心欲绝,他真想为这个计划叫停。
可是,不能让苏染画心甘情愿的跟了自己,不能让她毫无杂念的接受自己的引毒,就相当于看着苏染画死,到时候西门昊同样也会难过。
或许正如西门昊所说,只要她活着就好,如果令她爱上了自己,最起码换做了他与苏染画的快乐,而西门昊只是跟自己换了角度,远远的望着所爱的人。
不过,自己已经打算苏染画解毒之后告诉她真相的,到时候在一起的还是他们,那么此时受点磨难也是值得的吧。楚航默默的想。
“圣旨到----”
一道尖刻的声音在昏暗的天牢中响起。
苏染画懒懒的从地上站起來,冷漠的看着牢门。
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冷峻的脸,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一双寒眸都不屑看她一眼,随手打开圣旨,像是判官宣读一个与他无关的囚犯的命运。
亲耳听着西门昊宣读赐死她的圣旨,就像那夜里的匕首刺向她的身体一般,冷血无情。
苏染画强硬的让自己站的笔直,冷冷的盯着西门昊,她要看看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会演戏,怎样一点点吞噬了她的心,又将她打入地狱。就算死,也要记住他的样子,來世定不会放过他。
西门昊将圣旨抛到了苏染画的身上,极重的力道,砸的她吃痛。
苏染画已经无力争辩,就算她被苏洛城杀了,这个男人也一定会以为是她在跟苏洛城窝里斗。
“杀了我,只留下那个蠢的要命的苏染情,苏家算是沒有再碍你眼的人了。”苏染画冷笑,直视着西门昊,彰显着她的倔强与傲骨。
“沒有让绝杀草将我折磨死,是不是很遗憾?”苏染画反唇相讥,“就算我再不堪,你也是利用我保命的人,我卑贱,你是下贱!”
昏暗的光线下,西门昊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在随着他不屑的轻笑那一刻隐藏殆尽,就是因为当日的错,才酿成了此时的无奈,面对心爱的人强装厌恶极尽嘲讽冷绝,亲口宣读赐死她的圣旨,每做一步,都是在他的心口挖血。
“你也不过就那么一点用而已。”西门昊道,“若不是你正好被乌托带走,本王还真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依靠楚航的血延续一点生命,再被一点点的夺走,反反复复,真是有趣。”
“你就是一个魔鬼。”苏染画眸中闪着无尽的寒意,“一个能向自己亲弟动手的人,我才不信你与楚航的骨肉情深,更不该信你会对我这个外人有情有义。你说我是心怀鬼胎的接近你也罢,我被你百般戏弄也罢,都怪我识人不甚,如果有來生,我必会报今日之仇,将你挫骨扬灰。”
好强的恨意!
西门昊明显的感受到了,她对他的恨已经带到了下一世,其实不用下一世,她很快就会被楚航救走,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今后,他要面对接受的就是这难以形容的巨恨?
西门昊觉得自己无法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向她坦白了一切,不过就算坦白,她也不会轻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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