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柯,在他们这一辈中,家中排行老二,父亲也是阮家的老二。
从小到大因为过人的面貌吸引了一大批孩子跟在他身后,长大后更是有不少人给他写情书,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要他怎么知道有男的,因为那么丑的字,上了高中的女生是写不出来的。
因为这张脸,家里不止一次对他说,让他毕业后从政,可是阮家没有人从政,如果他要从政的话,就只能自己打拼,或者跟着顾家二叔一起进入外交部,但是,顾二叔家的顾景颜也是要跟着他爹进入外交部的。
因此,在高中毕业后,阮少柯瞒着家里,直接报名参加了空军的考核。
阮家,军人世家,家中从爷爷那辈开始,每个男人在学习结束后都会参军,所以到了阮少柯他们这一辈,更是从小就跟着爷爷父亲一起训练,每天的晨跑更是不可避免。
就这样,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阮少柯成功的进入了空军。
刚进空军那会,阮少柯站在一众糙老爷们里,大家都以为他是靠关系进来的军二代,一个个的除了每天议论他的脸外,就是打赌,他能坚持多久,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为期两个月的新兵训练,阮少柯以个人成绩第一,正式进入了空中训练。
这下,阮少柯的名字是彻底在空军中传开了。
很快,负责空中训练的教官柏斯锐也注意到了阮少柯这个名字。
从负责新兵训练的战友口中,柏斯锐知道了阮少柯这人不光有过人的美貌,还有过硬的身手。
这天刚好是中秋,部队都在庆祝,阮少柯不想他们过多的和他们谈论自己的脸,就早早的离开,沿着小路看着月光,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片芦苇荡前。
阮少柯看了看周围,没发现有人,也没见有其他动静,就脱了鞋和衣服,慢慢的向水里走去。
这个时候的天气,很是闷热,在水里泡一泡,正好,回去后还能睡个好觉。
只是,他刚下水。
就有一人从他身后的小路走了过来。
柏斯锐今晚和队友喝了一点酒,几人分开后,他就沿着小路过来,想洗洗再回去睡。
只是他刚到地方,就见自己平时洗澡的地方被人给占了。
他本着非礼无视的想法,就想转身去其他地方,可是正在这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阮少柯却转过了身子。
两人就这么一人在水里,一人在岸边,四目相对,在他们侧面,是一轮大大的圆月。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阮少柯打破了氛围“你也是来洗澡的。”
“是,你介意吗?”两个都是大男人,柏斯锐平日也没少和其他战友在大澡堂一起洗澡,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人,他只觉得是自己唐突了,所以就问了这么一句。
阮少柯看他穿着军装,想来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受不了同寝室的人调侃,才到这里来的,毕竟今晚的夜色是真的很好。
“你随意。”这么大个地方,两人又是第一次见面,阮少柯说不出让他离开的话,只想着等他下来后,自己就上去。
只是,柏斯锐像是能听到他心里的想法一样,在听到他同意后,直接就当着他的面将衣服脱了和他的衣服挨在一起,并且下水后,直直的向他走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这么大个地方,这人为什么要往他这边来,阮少柯一下子就防备了起来,话里也带着怒气。
见人生气了,柏斯锐也不恼,举起手里的帕子问道“需要擦背吗?”
看着他的动作,阮少柯是真的觉得这人有病,他们都不认识,就要给他擦背,要说这人助人为乐,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从他行为看来,阮少柯更相信这人是对他见色起意了。
“不需要,你离我远点。”说着,阮少柯往岸边的方向走了两步,用行动告诉对方,他想要上岸了。
只是,柏斯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就是想和这人多待一会,见人要走,他直接过去,拦下了阮少柯的路。
“我叫柏斯锐,是这次新兵连空中训练的教官,你呢?你叫什么?”不管怎样,柏斯锐想,今晚知道了这人的名字,以后就还有见面的机会,反正都在一个军区里。
阮少柯对于这人拦住自己路的行为,很是恼火,但是在听到他说是自己的新教官后,想了想明天正式训练的时候也是要见到的,就说了自己的名字“阮少柯,现在能让开了吗?”
“原来你就是阮少柯!”这些天柏斯锐已经不止在一人口中知道听到他的名字了,奈何一直没见到人,现在猝不及防的见到真人,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奈何他没读过什么书,只能用好看形容了。
看到这人在听到自己名字后,一脸的兴奋,阮少柯就觉得大无语,直接对着他就是一个白眼,然后也不想和他多说,直接越过这人,上岸。
穿上衣服后,就直接离开了。
还站在水里的柏斯锐,从阮少柯上岸后,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对此,阮少柯走远后,都还在心里骂他有病。
直到看不到人,柏斯锐才一脸可惜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快速的随意的洗了洗,就回去了。
只是这一夜,他一直在做梦,梦里的主角全是阮少柯。
第二天柏斯锐起床洗漱的时候,问了问战友“你说,要是一个人一整夜都出现在你的梦里,这说明什么啊?”
战友在听到了柏斯锐的话后,脸也不洗了,直接将手里的拍子随意的搭在肩上,然后一脸好奇的问道“谁啊,那位姑娘这么荣幸能一整夜的出现在你的梦里啊?”
“哎呀,好好说话,谁跟你说有姑娘出现在我梦里了,你这人真是”说完,柏斯锐也不想从他嘴里知道答案了,拿着盆子就往宿舍走去。边走,嘴里还边念叨‘自己真是有病,才会问他这个问题。’
早操过后,柏斯锐就拿着点名册来到训练地。
远远的,他就看到这个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柏斯锐压下向他走过去的冲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开始对他们进行空中训练。
只是,每次训练的时候,柏斯锐都把阮少柯留在最后,他觉得这样,他看着阮少柯背影的样子就不会有人看到了。
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柏斯锐会单独留下阮少柯,帮他做肌肉放松。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天的训练,阮少柯不是没注意到柏斯锐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是之前人多,他不太好发作,现在其他人都走了,这人还将自己单独留下来,阮少柯是真的恼了。
看着眼前人对自己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柏斯锐是真的觉得自己着魔了“我只是想帮你放松放松肌肉,不然今晚你全身会痛。”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说着,阮少柯忍下动手的冲动,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柏斯锐还是我行我素,训练的时候将阮少柯留在最后,训练完了又将他单独留下来,就算是被骂两句,他心里也高兴。
时间长了,阮少柯也明白这人想干什么了,只是他一直没明说,也没对自己动手动脚过,他就当不知道,只是阮少柯慢慢的已经习惯了训练的时候身后有目光看着自己,这让他感觉自己在空中不孤单。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冬天来了,在恶劣的天气下,他们也需要顶着寒风坚持训练,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他们。
这天,一整天的浓雾和强风,让大家在训练的时候一点都不敢松懈。
一整天的全神贯注下来,阮少柯觉得自己头晕眼花。
和往常一样,他走在最后,刚下机,他就因为踩滑差点从战机上摔了下去,还好跟在他身后的柏斯锐眼疾手快,一把将给拉了回来,但就算是这样,在力的作用下, 两人还是一起倒在了战机上。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看看。”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柏斯锐知道,阮少柯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像今天这样踩滑是不可能出现的,除非他身体不舒服。
柏斯锐在检查了一下,确定他没有受伤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段时间有不少士兵感冒发烧请假了,所以柏斯锐也怀疑,就测了下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你知道吗?”本来想对阮少柯发火的,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还坚持来训练,气的柏斯锐就想对他动手,可是看到眼前嫣嫣的人,柏斯锐也没法,只能将人背着,送到了医务室。
“39°,还好,送来的及时,打一针,在吃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这些天来拿药的人多了,医生在量完体温后,熟练的给阮少柯扎了一针,然后给拿了一天的药,就让柏斯锐将人带回去了。
没办法,阮少柯自己一个人回去,没人照顾,他也不放心,经过一番纠结之后,他还是将人带回了自己宿舍。
柏斯锐现在也算是排长了,他有自己的独立的宿舍。
将人放在床上后,他拿着保温瓶去打了水回来,然后又去食堂,打了两份饭回来。
“阮少柯,少柯,先起来把饭吃了。”训练了一天,又生病了,不吃饭怎么行。
将人摇醒后,柏斯锐一点点将饭往阮少柯嘴里送。
这会儿全身无力的阮少柯,看着眼前照顾自己的人,心里也是暖暖的,都说人生病的时候,心是最脆弱的时候,果然如此。
经过这一遭,两人的关系也近了一些。
在之后的训练中,阮少柯有不明白的也会主动向柏斯锐询问。
下训后,两人也是一起去食堂吃饭,偶尔没有柏斯锐训练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帮阮少柯洗衣服。
对于两人的关系,也从来没有人会往除了战友情以外的方向去想,毕竟,整个军区里,像他们这样相处的大有人在。
过年这天,全军区一起包了饺子。
只是,在观看文工团表演的时间,柏斯锐将阮少柯带回了自己宿舍。
“怎么了?”对于柏斯锐的将自己拉回他宿舍这件事,阮少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会儿大家都在看表演,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回来干嘛?
“阮少柯,我接下来要做的时候,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你就推开我。”说完,也不给阮少柯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人抵在墙上,吻了上去。
开始的时候柏斯锐还在试探,可当他发现阮少柯没有要推开自己后,就加深了自己的动作,直接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咬了一下阮少柯的嘴唇,在他张开嘴的第一时间,舌头就灵活的伸了进去。
两人不知道吻了多久,在柏斯锐松开的时候,阮少柯全身无力的攀附在柏斯锐怀里。
“讨厌吗?”柏斯锐不知道刚才阮少柯不推开自己是没来得及还是不想,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明确两人的关系,他不想就这么暧昧不清。
“不讨厌”阮少柯再笨也知道了柏斯锐今天的意图,他心里不排斥他的靠近,所以他也愿意给两人一次机会。
“那舒服吗?”对于阮少柯说不讨厌,不讨厌自己对他的亲吻,那就说明,他也和他一样的想法,这让柏斯锐很高兴。
“还行!”见他笑了,阮少柯也对着他笑了一下。
“那么,男朋友,新年快乐!”
“嗯,男朋友,新年快乐!”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柏斯锐更是高兴的将阮少柯抱起放在床上。
“我们继续”
然后两人继续刚才的亲吻。
如果刚才,两人是试探,那么现在,他们就是心意相通。
就在感觉要失控时,柏斯锐起身,走到了窗户前,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只对着自己吹。
“你可以....”
“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对于两人的第一次,柏斯锐不想就这么草率,他深爱着阮少柯,就算现在两人的感情不能被人知道,但是,该准备的,他都会为他准备,所以现在还不能。
心里的火降下去后,柏斯锐才关了窗户,回到阮少柯身边,将人抱在怀里“乖,等我准备好我们的婚礼,到时候,你想躲,都躲不掉。”
在听到柏斯锐说,要准备两人的婚礼,阮少柯难得的红了眼眶。
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人的这段感情会无疾而终,毕竟柏斯锐家里就只有他一人了,不管怎样,他都是要给他们柏家留个后的。
但是现在,他却说要给他一个婚礼,这让他怎么能不感动呢?
“怎么还哭了呢?”在柏斯锐眼里,阮少柯一直都是坚强,不服输的性子,现在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你和我真的结了婚,难道就不想为你们柏家留个后吗?”
“我留什么后,我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从来没人管我,小时候,我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保家卫国,现在我听了他的话,做了一名军人,继承了他的遗愿,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至于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阮少柯,我今天只对你说一次,我柏斯锐爱你,想要与你共赴此生,所以以后,就要不说什么留后的事情了,要是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领养一个战友的遗孤。”
柏斯锐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阮少柯也听的很清楚,作为阮家人,爷爷从小就教育他,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柏斯锐,我阮少柯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所以这一生只要你不负我,不管遇到什么,哪怕有一天离开阮家,我也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好,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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