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请帖上定下的日子,拗不过柳梓,只好任由给自己装扮了一番,但素来在雷府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她其实根本没有几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那些裙褂,不是太旧就是款式过时,即使全新的衣服,也都是府里那两位姐姐挑剩下的。
其实按照上辈子那堪称整容术的化妆手法,想要将自己这张本就无比出色的脸烘托到艳压群芳并没有什么难度,但她今天不是去游玩的,面对不可预知的阴谋,她并没有心情去打扮。
快要到约定的时间了,雷蓦然带着柳梓准备进宫,不料却在雷府大门口撞上了两个不想见到的人。
“哎呀这不是蓦然妹妹吗?你这是去菜市场赶集呢还是去田里务农啊,瞧你这身衣服……啧啧啧,连我都看不过去了。”身穿华丽翡翠丝裙,满头珠翠晃的人眼花的雷雅然讥诮道,望着雷蓦然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恨意,她的手虽然接好了,但却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灵活自如了,这都是拜眼前这个贱人所赐!
“呵呵,雅然,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铁了心的要污皇后娘娘的眼,这事你可管不了。”雷依然依旧是一身飘然若仙的纱质裙衣,见了雷蓦然只是高傲地抬起下巴,仿佛眼前之人只是路边的一条土狗。
雷蓦然不理她们,径自坐上了雷厉行安排给她的马车,一脸淡然的放下门帘,将两只扰人的花孔雀隔绝在外,平静无波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有劳了,出发。”
四道恶毒的目光追随着雷蓦然的马车渐行渐远,雷依然牵着雷雅然的手轻声道:“妹妹不急,很快……很快这个贱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柳梓一脸关心地看着眼前似乎对那两姐妹的话全不在意的雷蓦然,道:“你……没事吧?”其实今日的雷蓦然在她的悉心装扮之下,虽不是明艳逼人,却也是温婉秀丽,身上的衣服虽然素了点,但也绝对不会寒酸,柳梓对自己今天的成果还是颇为满意的,却被那两姐妹讥讽为村妇,想到这里不由一怒,那两张乌鸦嘴实在太贱了!
“没事,不过是两只呱噪的乌鸦,我早就习惯了。”雷蓦然打了个哈欠,这马车驶的太慢,让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见雷蓦然一脸困倦,柳梓迅速给她背后垫上两个靠垫,抚了抚她垂落额前的发,柔声道:“累了就休息一会吧,你已经连续看了两夜的医书了。”
雷蓦然往后一靠,许是真的困极了,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仿佛只是过了一瞬间,雷蓦然就被柳梓轻轻摇醒了,“小姐,快醒醒,到了。”
雷蓦然有些烦躁地睁开眼,心里暗道,过了今天还能好好回到雷府的话,一定心无旁骛地睡它个三天三夜!迅速调整好状态,让柳梓替自己整理了下被压乱的发髻和衣饰,这才端端正正坐好,等着宫人来接应自己。
可左等右等,周围一辆辆马车里的人都被宫人接走了,却独留下她的车没人接应,随着这地方渐渐变得冷清,雷蓦然意识到她很可能被皇后故意落下了。这事处理的好,是宫人的粗心,弄的不好,就是她雷蓦然藐视皇后,故意迟迟不到,这罪名,可大可小,雷蓦然心中冷笑,好啊,这还没见着人呢,第一招就来了。
“柳梓,我们下车。”她再不犹豫,掀起车帘就下了马车,四下果然空无一人,而车前的马夫竟然坐在那里睡着了,为防万一,雷蓦然伸手就将一包药粉灌进他的口鼻,于是原本就昏睡着的马夫睡的更沉了……
经跟着她的柳梓看到她的动作,眼神划过一丝赞赏,随即四下看了看,道:“若是没有宫人可问,我可以带路。”这地域属于车马入宫的必要停泊之地,此刻竟然半个人影也没有,不得不说很可能已经被谁给事先关照过了。
“帖子上写的是朝凤阁。”雷蓦然侧头看了柳梓一眼,道。
柳梓自信一笑,“我猜也是那里,走吧。”
于是主仆二人迅速找准了方向便火速朝着朝凤阁的方向而去,一到那里,却见门口站了一排宫人,见了雷蓦然柳梓二人后齐齐将她们拦下,呵道:“什么人!竟然擅闯朝凤阁?”
雷蓦然迅速将帖子递上道:“我是雷府的雷蓦然,这是皇后娘娘下的请帖。”
领头的宫阴测测地一笑,翘着兰花指接过那请帖,动作极为缓慢的抽出内藏的纸页,缓缓抖开,对着阳光的方向看了看,皱着眉头道:“唉,咱家的眼睛不好,这有点看不清楚啊……”说罢将纸张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后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递还给雷蓦然,没有半点放行的意思。
雷蓦然怒了,茶宴时间过去了一半她都进不得场,这摆明了想要坐实她藐视皇后的罪名了,于是她一把推开这老宫人,带着柳梓便闯了进去,无视身后破口大骂追来的一群宫人,就这样直直跨进了朝凤阁的前厅。
偌大的厅堂里围坐着二三十名女子,看穿着打扮,个个都是出生不凡的大家闺秀,甚至可能还有皇亲国戚,雷依然和雷雅然也在其中,此刻两人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身后吵闹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来,包括坐在主位上,面容和雷于氏有着七分相似,头戴华美凤冠身穿金丝羽衣的当今皇后于梦瑶。
“大胆!什么人竟然来我朝凤阁撒野?”于梦瑶杏眼圆瞪,珠光宝气的玉手在玉制茶几上用力一拍,凤冠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摇摆,好一派国母威仪。
“启禀皇后娘娘,民女雷蓦然应邀前来参加品茶会,可到了宫中却无人接应,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寻来,不料却被这位公公拦下,民女怕辜负了皇后娘娘一番盛情,所以无奈之下只能自己闯进来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雷蓦然恭敬地行了一个宫礼,身后的柳梓也落落大方的随之跪下。
“哦……原来你就是雷蓦然啊,雅然的手是你打伤的吧?听依然说,方才在雷府门口你还大言不惭的说不愿赴宴,既然你如此瞧不上哀家,怎么这又改了主意过来了?”于梦瑶手指抚了抚鬓间掉落的碎发,淡淡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可那话语却是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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