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徐森莱走出隔间,走向洗手台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在洗手台边洗完手,不慌不忙的擦了擦手,
隐约听见走廊上仓惶的脚步声,拉开卫生间的门准备离开,迎面撞上一人。
徐森莱抬头看向来人,眼眸微闪:裴离。
半小时后徐森莱出现在老板面前,老板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掉厕所了呢,正准备派人去捞你呢。
徐森莱看着老板笑了笑没说话,签好字据,给了定金便离开了车行。走出车行外面天已经大黑,加上平县这种小地方出租车本就少,徐森莱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出租车。
车行老板出来见徐森莱还在门口便说道;你是要打车走吗、老城区不好打,你要往前走个十来分钟,不过这老城区晚上可乱,你最好找个人来接你噢。
徐森莱跟老板道了谢也不说有没有人来接自己便往前走去。转过街角越往前走行人越少,清冷的街头,商铺破旧的门窗上贴满小广告,街头的路面也坑坑洼洼,无处不彰显着平县的落后贫穷。
街道上的路灯逐渐变得昏暗,徐森莱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加快了脚步,在拐弯之后脚步声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徐森莱看着前方出现的小桥,桥头上站着个抽烟的男人,看不清脸。
徐森莱五点二的视力自然看见了桥对面开着的棋牌室此时门口已经坐满了打牌的人。
不到百米的距离,徐森莱突然闪身向旁边的巷口深处奔去,桥头抽烟的男人也扔了手里的烟加速追着徐森莱而去。
徐森莱边跑边大喊救命,可这是境外平常毒贩与警察或是毒贩与毒贩之间时常也在街头火拼互砍,平头百姓们也早已习惯怕招来祸患更是不敢多管,更何况现在老城区人本就少,偶有听见呼喊的也是不敢上前。
徐森莱窜出巷子沿大路边跑,两侧都是面临被拆的店铺自是没人开店,突然脑后一股大力袭来,徐森莱的脑袋被推着撞向旁边的路灯杆。
咣当一声,路灯杆发出巨大的声响,徐森莱跌坐在地,脑上袭来的疼痛不及眩晕来得厉害,感觉到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在晃,颇有种今夕是何西的感觉。
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又感到脑后的头发被人大力拽起,强行让自己转了个身,“臭三八,我让你跑”话音刚落一个巴掌也被大力扇在徐森莱左脸上。
徐森莱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脑袋的眩晕感更加剧烈了,一时间竟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听到脚步声走近,心想应该是桥上的同伙赶到了吧。
这时男人拽着徐森莱衣服想往巷子里拖,徐森莱突然发力忍着痛拽过肩上的双肩包使劲的往男人脸上甩,包里有电脑男人没防备一下子被砸到脸后退好几步捂着脸嚎。
旁边喘息的男人见状不妙马上上前帮忙,徐森莱拽着双肩包挥舞着,一时间男人到没制住徐森莱,刚才被砸中的男人看上去更强壮高大些也上来帮忙。
徐森莱终究是个女人更何况对方是两个武力值远远高于自己的男人,双肩包被大力扯过去,徐森莱由于惯性被扯得摔在马路上。
另一个男人马上又过来拉扯拖拽自己,徐森莱隐约听到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余光看见飞速而来的车辆用尽力气使劲抓挠向对方的眼睛。
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徐森莱迅速向旁边闪去与飞速而来的商务车擦身而过重重的摔在路灯杆上。
而拖拽徐森莱的男人则被商务车撞得在马路上翻滚几圈随后不省人事,同伴见状,拿着双肩包转身迅速向马路边上的巷子窜去。
徐森莱看着拿着双肩包的男人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刚才被扇耳光,被大力拖拽头发,撞上路灯杆都没有害怕,如今一股巨大恐慌感袭上心头。
“我的包”这一刻身上的痛感好像消失,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徐森莱眼眶微红冲进了巷口。
商务车上下来的男人看着这一幕挑眉道;还有力气?随后抬脚跟进了巷子。
徐森莱不要命的往前追,拿着双肩包的男人被徐森莱身上这不死不休的气势吓到,心想”真他妈倒霉,就想抢个钱,碰上个不要命的。”
男人跑着看着前方被锁上的铁门,心里也发了狠,转身便迎上了徐森莱在墙边随手抓来的木棍,说木棍不如说木板来得贴切。
男人挨了一下被打得后退几步见来人只有徐森莱一个,胆也大了些,就着手里的双肩包挡向不断打来的木板,两人就这样在巷子深处厮打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双肩包被拽着扔在旁边,木板也早已掉落,徐森莱被男人摁在地上死死掐住脖子,窒息感传来,徐森莱颤着双手摸向脖子拽住对方小指用力向外掰,男人吃痛,徐森莱感觉到脖颈上力道松懈,奋力用膝盖蹬向男人裆部。
男人被蹬开,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也许是因为一路的狂奔加上刚刚的打斗早已让徐森莱筋疲力尽。
徐森莱捂着脖子咳嗽着爬向背包,身后的男人已从腰间掏出跳刀对着徐森莱的后背就刺了下去。
耳畔传来”砰’的一声枪响。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身后是男人哀嚎的声音,徐森莱抬头看向前方。
男人持枪的手还未收回,是他,来鹤酒店与自己对视的男人,浴室装监视器的男人,也是刚刚马路上开车帮自己的人。
昏暗的灯光下徐森莱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她知道对面的人在看着自己,一如来鹤酒店时那样具有掠夺性的目光,压迫感十足。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拉起防备抵御对方了。
劫后余生随之而来的脱力感使得她几乎瘫软在地上,唯有手依旧紧紧抓着双肩包…………
徐森莱坐在商务车的副驾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回想着几分钟前驾驶座上的男人拎着自己后衣领将自己扔在副驾的情景,心里不禁感慨男女力气悬殊还真是大。
“徐小姐这是吓傻了?”男人开车的间隙看了看副驾的徐森莱。
徐森莱轻笑着:先生说笑了,刚才的事还要多谢你,麻烦你在前面路口将我放下就行了。
徐森莱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只字不提刚才的事,也不提报警以及枪。男人看着徐森莱这副面色温和嘴角带着疏离的弧度,坐在副驾目光直视前方好像刚才与人厮打的不是她。
商务车径直开过了前方路口,“跟着我,徐小姐有二十分钟时间可以考虑”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徐森莱没再开口,目光直视前方也没问男人要带自己去哪里,二十分钟后商务车在自己居住的酒店门前停靠,徐森莱一点也不奇怪,对方开口就知道自己姓徐,知道自己的住处也不是什么难事。
拉开门下车徐森莱便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个抽烟的男人,头发染得七红八绿的,对方也看见下车的徐森莱,随后便灭掉了手里的烟,徐森莱的心随着灭掉的烟沉了沉。
身侧的男人好像没注意到这些人一样大踏步就进了大厅,徐森莱跟上,路过旁边的休息沙发时见上面坐着的一男一女,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人径直走向电梯,徐森莱紧随其后,沙发上的一男一女也紧跟着起身走进电梯站在徐森莱身后,徐森莱打一个冷颤,脑中想法一出全身如坠冰窟。
这一男一女可不就是今天在警局门口监控里看到的鞋匠与他那个红头发的顾客吗。
身侧的男人身体向右侧倾擦着徐森莱按下电梯七楼,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又擦着徐森莱站回到原来的位置,随后开口道”徐小姐怎么不按电梯”
徐森莱通过电梯上倒影看到了男人玩味的表情,以及站在徐森莱背后同样没按电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一男一女。
脑袋的眩晕感早已被额头的疼痛代替,徐森莱想,撞在路灯杆上那一下一定撞狠了,否则怎么会这样痛
连同脖子呼吸间传来的肿胀疼痛感都那样清晰,后背也有隐隐的疼痛感,在车上又强打起精神谨慎又小心的应付身侧的男人,在这一刻早已筋疲力尽。
叮,电梯门开了,男人走了出去,仅在一秒间徐森莱做出了决定。抬步跟上。
男人刷开了713的房门,徐森莱率先进入,看到墙角自己的黑色行李箱静静的立在那里,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脚步声逐渐靠近直到后背贴上一具宽厚的胸膛,腰间缠上一双温热的手,耳畔男人低沉的声音轻响“徐小姐以为的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对方没给徐森莱回答的机会,缠在腰间的大手强行让自己转了个身,徐森莱未能说出口的话语被尽数消失对方口中,徐森莱紧抿唇角。
双肩包被扔在地上对方推着自己倒向一旁的沙发,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徐森莱不知想到什么,抬手搂住对方脖颈,轻启嘴唇。
对方不管不顾,在徐森莱的领地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早在来鹤酒店监视器里就埋下的谷欠望在这一刻不再压制。
徐森莱侧头,在对方耳畔开口,“呀,我列假第二天”说完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僵硬。
徐森莱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男人看着笑得像狐狸一样的徐森莱,捏了捏对方下巴道“我还不至于这么不挑食,茶几上有药箱。”
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向浴室,浴室门快合上之际,徐森莱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道”陈晋州”
徐森莱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水流声,起身走向墙边的全身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没破但也鼓了个大大的包,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此时红肿中还能隐约看出巴掌印,膝盖的牛仔裤上也被磨破了。
连自己丑陋不堪,没眼看,回想起男人的那句“我还不至于这么不挑食”所以一开始男人都没想过真的对自己如何。
徐森莱想起对方的变化,听着浴室的水声,断定自己输是输了,可至少也是四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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