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此话不对,明明是娘子不愿对我坦诚相待的。”
何立松手,又将你搂坐在他身上,满含委屈。
“与不欺瞒的人交心,那才叫坦诚相待。与心思七拐八绕的人交心,大人,你看我可是蠢么?”
你推开何立,与他对面而坐。
“我就当娘子是在夸我吧。”何立闻言挑眉,推给你一杯茶。
“那今日,我们一杯茶,一句话。大家都不绕弯子,坦诚相待,如何?”
你看了看杯中清澈的斋茶,皱了皱眉,“我从不饮茶。”
“娘子这是不愿与我多说了?”
何立有些失落地摩挲着杯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我先来。前些日你重病卧床,我不在府中是去查蒋义福之事。守在你身边顶多使你此次好受些,可我更想你往后都不再受此折磨。”
你看着何立眼中炙热的真诚,低头转动着杯子,心里还是犹疑,耳边好像传来了何立的轻叹,终于还是喃喃地开口。
“因为他们每次都是赏茶。”
“什么?”
“因为他们每次让我们喝药,都是赏茶汤,故此,我只喝白水。”你抬头看向何立,“你查了这么久,应该也已猜到他们这么对我的原因。”
“所以翠珏也是如此,所以那日刺杀不成,才会在最后关头一定要他们交出解药药方,实则也是想为你要一份,是吗?”
“是,我一早便知道,她要在那日行刺。也是我主动递上去被她挟持。”
你一脸平静的说着,却在赌何立会不会借机告发你,以此除掉你这根眼线。
“为何?你明知稍有不慎,便会将自己也搭进去,你……”
你看着何立,迟迟没有答他,脑中闪过的全是你与翠珏儿时的回忆。
“罢了,往事不必再提了,只是娘子,你日后切不可再如此犯险!”
何立见你不愿说的样子,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到我了。其实我也并无事瞒着娘子,娘子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告知。”
“那你月前买了两个美貌女使,是为了笼络谁?”
“什么美貌女使?”
何立一时被你问住,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搜寻这两个女使的信息。
“我月前是吩咐肖矩买了两个女使,相貌如何我是真的不知,后来我将她们送去蒋义福府上,如今正在这潭州的府上服侍着呢。娘子说的可是她们?”
何立指着一名端着果盘路过的女子说道,随即又吩咐她将茶汤换成白水来。
那两名女使你也未曾见过,只是何立如此一说,时间线倒是也能对上。
其实何立是否结交政敌,你并不很放在心上,至于自身的安危嘛,死了或许对你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可是你万不能因朝堂上的争斗而成了秦桧的挡刀人,死在秦桧前头。
在未听见秦桧与王氏的死讯之前,你是不能安心的闭眼的。
“那大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我想知道娘子的所有。”
“这叫我该从何说起呀?青玮的人生并不精彩,说来也是无趣的紧。”
你抽出团扇,慢悠悠地给何立扇起了风。
“娘子,嫁与我,你可开心吗?”
“总管有做过什么事让我不开心的吗?”
你不答反问,何立拿过你手中的团扇,拉住你的手,认真地看着你。
“总管对青玮照顾有加,我自是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何立低头浅笑,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娘子,你温柔聪慧,行事机敏谨慎……”你被他突然地给你戴高帽弄糊涂了,他不是想问你从前的事么,怎么在这扯东扯西的。
“我呢,自认为也是面面俱到,与娘子甚是相配。”
你见他这架势,还得铺垫个许久才能引入正题,干脆直接出声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呢,我们的孩子也定会是冰雪聪明……”
“等等等等!什么?我们?的孩子?”你抽出手,以为自己听错了,何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怎么突然就要生孩子了?
“娘子,我们已成亲一年有余了,此时要个孩子,也不为过吧,方才我见你,也是挺喜欢小孩的。”
“不是,你方才不是说想要问我过往的事情吗?怎么,怎么扯到孩子的?”
“我,我我我我不会生孩子。你会?你会顶什么用!教?教什么教,不用你教!”你蹭的起身,拿起扇子慌乱的扇着。
“娘子~”
何立看着你脸上泛起的红晕,笑着想拉你的手。
“何立!”你将团扇一下拍在桌上,“你不是不知道我是缘何嫁给你的!”
“诶~终于不叫我总管了。”
何立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呀,那又何妨?我心悦娘子,娘子也钟情于我,情投意合,又是正头夫妻,生个孩子怎么了?”
“你你你,什么心悦钟情、情投意合的。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宰相交代的任务罢了。”
“不对,平时嬉笑可以逢场作戏,但生气和关心是装不出来的,你骗不了我。你方才进门缘何生气呀?还不是因误会所以吃醋了。”
何立看着你局促的样子,洋洋得意的笑着。
“总管大人,您未免也太高看您自己了,您可知我从前过的是何种日子?为了一口吃食,一把兵刃,装柔弱扮可怜,无所不用其极。嬉笑怒骂情绪切换间不过眨眼功夫,我一直以来便是如此。不然您以为,宰相为何偏挑了我来嫁你?”
你恢复了镇定,又装作从前撩拨何立那般的轻佻模样,但这次,却多了些怕被看穿的拘谨,只端起面前的水杯自顾自地喝水,不敢与何立对视。
“何总管可千万不要倾心于我,被我给骗了~小心~积年心血,毁于一旦。”
何立仍撑着头看着你,脸上分明写着‘不信’二字。
“那你只管接着蒙骗我,哄着我,说你也心悦我便是了,何必苦苦解释,还不是因为你心里爱我,所以心疼我。”
你一时语塞,是啊,哄得他相信你敬他爱他,不本就是你原来的目的吗?
怎的如今他信了,你却一再解释?
“我只知杀人,不知爱人。”
你也不知自己方才到底在说什么,只知若是在与他多说下去,只能错的更多,便匆匆撂下一句,起身向亭外走去。
“何立,你太自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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