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端王府内突然收到了一封威胁信,要求端王爷必须出面为其作证,不然他便将端王如何勾结自己作伪证,诬陷祁疏玉的事情全部捅出去。
端王爷望着信件,嘴角是压不住的讥笑,能与他一起干这种龌龊事情的能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可能不防?与其等他捅,不如自己来捅。
于是第二日,端王爷就背了荆条亲自去了教坊司,他瘦弱的脊背已经被尖锐的利刺刮出了血痕,一边走一边大声哭喊着:“大姑母!我对不住您啊!”
众人见往日威严端正的宗亲之首这副样子,都想往前凑凑,看看发生了什么。端王爷此时也顾不得丢人了,总比让易冰那个小人把一切都捅出来的好。
况且祁疏玉还在教坊司养了个小天乾,这才是皇帝如今唯一的孩子,他再怎么丢人现眼也值当。
因此哭得倒是更加卖力了起来,京都的其他权贵们看他如此做派,也有心想看看祁疏玉的态度。他如今虽还背着罪名,但好歹是皇帝特赦回来的,又有了皇嗣,众人再怎么样也不敢像三年前一样痛打落水狗。
祁疏玉早就穿了身玄色长袍站在教坊司门口等端王,只是没想到端王爷比他厉害,他那天走了四条街已觉辛苦,可端王爷连着皇城根儿都没放过,愣是绕了一圈才回来。
祁疏玉一见到端王爷的身影,立马挺直了腰背,把一旁昏昏欲睡的安安抓起来,让他拿着笔写字,自己则在一旁温声教导。
安安一秒入戏,跟着他乖乖念起来,众人一见这副场景,心内也不禁柔软起来,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端王爷声音也更大了,他膝行到祁疏玉面前,声泪俱下,说自己梦到了大长公主,她在梦中怒斥自己被小人蒙蔽,竟让大长公主的亲孙子为奸人所害,她死不瞑目。
祁疏玉也不拆穿他,只故作惊诧道:“端王爷的意思是?”
端王痛心疾首,一把将他抱住,“什么端王爷啊!我是王叔啊,疏玉莫非要不认我这个叔叔了?”
祁疏玉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就要往后跌去,安安一把将他抱住,稚嫩的童声不停地唤着“爹爹!”
端王假意去扶,实则抱住了安安偷偷打量,这小孩的确是个天乾,就是这容貌与祁疏玉比起来当真是差远了,可能是因为像皇帝的原因吧。
总之二人你来我往,在本就热闹的教司坊门口演了出热闹的认亲戏码,最终借端王爷之口恢复了祁疏玉的身份。
易冰听闻端王爷去给祁疏玉负荆请罪了,哪里还坐得住,也跑去了教坊司门口,要去找人算账,不成想正好遇上了他二人相拥而泣,互诉衷肠。
易冰:“……”
祁疏玉接到了端王爷的信号,二话不说就冲着易冰跪下:“父亲,疏玉究竟做错了什么?您竟然不要我了?还要骗我不是您亲生的孩儿?为什么?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易冰明白自己这是中了端王爷的计了,他再怎么样也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攀咬皇帝,把一切捅出来,因此只能红着脸诺诺说着都是误会。
众人见他反应,哪里不知道他是因为祁疏玉遭了难,所以就想着抛弃亲子保全自身,一时间都对他不耻起来。
祁疏玉见众人反应也笑了,易冰,成也父子,败也父子,如今我的父亲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他状似感动道:“无妨无妨,如今疏玉又有亲人,又有家了!我先前罪孽深重,又想着无家可归,才整日浑浑噩噩,王叔,我想开了!”
端王闻言莫名地看着他,直觉他要作个什么妖,果然下一秒就听他说道:
“王叔,疏玉要招供!我要把护国宝藏交出来,交还给全天下的百姓们一起用!”
易冰惊讶道:“宝藏不是被万……”
“住嘴!”端王爷吓得赶快打断了他,又转头望向了祁疏玉,“疏玉,你流放三年吃了那么多苦,陛下既然已经宽恕你了,那就不要再提往事了,咱们……”
祁疏玉不可置信道:“可是王叔,那是百姓们的宝藏,就算是所有人来分,每个人都能分到好几两银子呢!”
说完又转头望向易冰,“父亲,咱们就交出来吧!”
易冰简直有苦说不出,“你这个逆子,我哪儿拿过你的钱啊?别来找我,我没有!”
众人看段王爷和易冰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两个有鬼,又见祁疏玉被易冰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不再言语,心里也着急起来!刚刚祁疏玉才说了,他们每个人有好几两银子呢!
因此都对端王爷和易冰咄咄相逼了起来,骂他们二人想私吞宝藏,端王爷本来只想着带众人过来,他用苦肉计好逼祁疏玉就范,谁知道自己如今反成了被逼的那个。易冰更是结结巴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哪里看得出当年榜眼的风采。
端王爷被逼得无奈,只能对着祁疏玉怒目而视,威胁道:“疏玉,你如今神志究竟清不清醒?这么多人,你说的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想好了!”
祁疏玉刚想反驳,一旁的安安忍不住了,他立马接话道:“爹爹今天才没有疯呢!他要是疯起来早把你们全部打出去了!”
祁疏玉:理是这么个理,但也不必,而且你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总而言之,在众人的苦苦相逼、端王爷的无奈配合、祁疏玉的积极主动、易冰的莫名其妙下,一行人去了刑部。
祁疏玉见到刑部好像回到了家,他轻车熟路地跪下来,还拉了易冰,跟易冰说应当在何时招供,要如何回话才不会挨打,牢里几时放饭,饭里都有什么……
他说得兴致盎然,只说得众人都匪夷所思地把他望着,他这才悻悻闭嘴。
郝驰卦一看见祁疏玉头都在痛,他如今还隔三差五地被万言宁叫去骂,那话里话外就是等着他说出几个人名来,万言宁好去砍人。可是他来来回回地把那日的东西验了几遍,还是没有毒,他有什么办法?
郝尚书疲惫地看着祁疏玉,见他说要招供,交代护国宝藏的所在,这才提起了精神,拍了一下惊堂木就要让他老实说来。
祁疏玉胆怯地望望周围,见众人都还在,这才拉拉易冰的衣袖,“父亲,我们就交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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