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闻言,脸色一变,显然是被白花花的话戳到了痛处。
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看向瑶嘉。
“瑶瑶……”
瑶嘉看着朗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朗月难看,可也不能当众驳白花花面子,他初到京都自然要树立威信。
看了看白花花,又看了看朗月,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朗月,不许忤逆花花。”
朗月愣住,显然没想到瑶嘉会这么说。
眼尾泛红,低下头,恭敬地行礼。
“朗月遵命。”
白花花对瑶嘉如此维护自己很是满意。
牵着瑶嘉的手,温柔道:“我们回府吧。”
瑶嘉点头,与白花花相携而行。
路过朗悦时,手无意间轻触他垂在身侧的手,对他比了个手势。
朗月垂眉看去,唇角微勾,一扫之前阴霾,跟上二人。
淮川明显也看到瑶嘉的手势,若有所思走在后面。
白花花驭下之道很有一套,打一巴掌,必会及时给个甜枣。
于是回南宫府路上,便让朗月与瑶嘉同乘一辆马车,自己在后面与青竹等人坐一辆。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车轮滚动的声音与街道上的喧嚣交织在一起。
刚登上马车,朗月多少有些顾虑,不敢离瑶嘉太近,怕白花花不知何时杀个回马枪。
只等马车行出一段路程,才敢坐到瑶嘉身旁。
伸出手指轻扯瑶嘉衣袖,晃了晃。
“妻主~”
“噗……”
瑶嘉被他可怜样逗笑,似是想到什么,收起脸上笑意,侧头看着他。
“朗月,你很想要名分吗?”
朗月闻言,脸色骤变。
起身跪到瑶嘉身前,俯身。
“姑娘恕罪,朗月不该生了非分之想,更不该为了这非分之想背叛柳正君。”
瑶嘉见状,连忙扶起朗月,脸上满是不悦。
“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说过要怪罪你?”
朗月抬头,眼中满是惶恐。
“可是……可是白总……白平君他……”
瑶嘉轻叹一声,伸手抚平朗月紧皱的眉头。
“花花那边我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
顿了顿,瑶嘉又接着说道:“至于名分……我确实可以给你,不过不能是现在。”
朗月自然知道,自从得知瑶嘉在江江陵城为霜华公子举办那样盛大的婚礼后。
他便知道,即便岚公子为他求得名分,瑶嘉怕是也不会承认。
“朗月知道,也明白瑶瑶的心,朗月会等……不急……”
瑶嘉伸手将朗月扶起来,靠在他怀里。
“我的朗月就是好,总不会让我为难。”
朗月心里一暖,反手将她揽在怀里,低头看着怀中女子。
距上巳节到如今,已是大半年未见。
刚在码头上,不过遥遥一望间,便觉她容颜越发明艳,如今抱在怀中才发觉,她身体比之从前更加柔软无骨,丰韵撩人。
马车内空间有限,朗月紧紧贴着瑶嘉,鼻间充斥着女子身上独有的馨香。
这香味不似寻常女儿家常用的花香,或是脂粉气,而是有些淡淡的甜意,闻之让人心神舒畅。
朗月低头埋在瑶嘉颈间,贪恋地嗅着这香气,双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摩挲。
瑶嘉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痒,伸手抵住他胸口,娇嗔道:“别闹,这可是在马车上。”
朗月不依不饶,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反正外面也听不到,瑶瑶~让我抱一抱,我真的想你。”
瑶嘉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也知道朗月想了自己那么长时间,只得任他抱着。
同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转念间瑶嘉似想到什么。
“修岚他……今日在忙什么?”
朗月扭捏她丰盈的手一紧。
惹来瑶嘉一声轻呼。
“呃~你干嘛……”
朗月悻悻松手,转而咬了她耳廓一下,“瑶瑶不是曾经说过,与我在一处时,不想旁人吗?”
瑶嘉向来说过的话过眼云烟一般。
脖子一缩轻笑,“他没来接我,我问问怎么了?”
朗月被她娇俏样子差点勾了心魂,顾念着这里是马车,压下所有欲念,稳了稳心神。
“岚正君今日被陛下召进宫,恐晚间才能回来。”
“岚正君?”
瑶嘉很是疑惑这个称呼。
朗月解释道:“瑶瑶在江南大操大办,为柳正君提了位份,老正君知道后,命全府上下以后都这样称呼岚公子。”
左右南宫修岚本就是南宫府的正君,瑶嘉也无所谓称呼变化。
只是这声“岚正君”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得知我与霜华成亲,有何变化?”
瑶嘉得提前打听好情况,做好心理建设。
省的被南宫修岚拿戒尺打手板,或者巴掌打屁股。
朗月努力回忆一下。
南宫修岚整日面无表情,得知瑶嘉在江陵城举办婚礼后,还是面无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段时间,分明是大夏天,可他站在南宫修岚身旁,总有觉得凉飕飕。
应该是屋里放冰块多的原因。
“好像没什么变化吧。”
听朗月这么说,瑶嘉悬着的心稍显放松。
马车在南宫府的大门前停下,朗月扶着瑶嘉下了马车。
大门前立着迎接瑶嘉的众人。
林从墨立在正中央。
瑶嘉等着白花花下马车,二人携着给林从墨恭敬见礼。
林从墨在瑶嘉回来途中便收到霜华寄回来的信件。
知道他让白花花进门的原由,自然不再为难。
又看瑶嘉离家近两年,看着也是沉稳持重不少,心中甚是欢喜。
“你们舟车劳顿,先回房歇息片刻,等会儿来祠堂。”
瑶嘉心里一紧,多么熟悉的话语。
“爹爹,我最近未曾闯祸,为何还要罚跪祠堂?”
林从墨脚步一顿,笑出声来。
“你这丫头,回来不去看看列祖列宗?况且花花第一次进门,怎么也得为你母亲和父亲,上炷香才是。”
瑶嘉汗颜,点头称是。
府中为白花花及淮川单独收拾了院子,管家招呼着二人去院中歇息。
瑶嘉则在朗月陪同下回到自己院中。
院子里同从前景致无什不同,唯一变化之处是那棵四季常青的黄杨树下,架着一座秋千。
秋千做工精致,上面木架结构格外复杂,竟是拱形,顶上攀着紫藤花。
花开如瀑,寒风一吹,粉紫色花瓣随风而落。
瑶嘉将身上披风解下,递给朗月。
走过去坐在秋千上。
双腿一蹬,秋千悠悠荡起,闭上眼睛,感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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