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豪华总统套房内的浴室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走出来一名裹着浴袍的青年男子。
房间的床上坐着一名身穿简洁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少年,原本明亮的眸子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少年犹如惊弓之鸟,身体正在瑟瑟发抖。
男子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迈步朝着少年走了过去。
夏钰辰捏着他的下颚,看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冷声逼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沐星博吓得身子一抖,此刻满脑子里都是想逃跑的念头,夏钰辰的触碰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可他却不能跑,他的阿姨还躺在那冰冷的医院里。
他四岁那年父母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家中房产被大伯一家尽数霸占,而且还时常虐待他,他十岁那年实在是受不了跑了出来,是阿姨从废弃的砖厂把他带回了家。
阿姨没有孩子,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拉扯大,还供他上学,如今他的阿姨被检查出得了尿毒症,光是每日的住院费,透析费,还有医药费,都不是他一个在校大学生能负担的起的。
面对医生的催促,也为了阿姨能在多活些时日,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最后经人介绍来到了这全市最豪华的酒店。
沐星博忍住心里的恶心,颤抖着双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一百万”!
夏钰辰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哦,小家伙,你倒是敢开口,只要本少招招手,有的是人等着排队”!
沐星博没有等到他的答复,还以为面前的这个青年男子嫌他要的太多,他其实也知道,就算把他卖了,他也不值一百万,可他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阿姨,他还是想赌一把。
夏钰辰看着他明明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却还是强忍的硬撑着,眼里的水雾已经凝结成珠,却又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夏钰辰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惹的心内一阵激荡,脑中冷不丁的冒出想把他狠狠的欺负一顿的想法,拿过床头柜上的钱包,从里面掏出支票和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串七位数的数字,递给了他。
沐星博低着头,伸出那修长的手,紧紧的握着那张支票,声音犹如蚊蝇“对不起,我的阿姨生了病,我没有别的办法”!
夏钰辰皱了皱眉头,不知该不该信他,当看到他眼里的泪珠滚落下来的时候,心却是狠狠的一颤,轻轻的把人抱入了怀里,一点一点吻干他脸上的泪痕。
随着夏钰辰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沐星博哭的更甚了,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脸色吓得苍白如纸,被迫承受着这痛苦的一切。
…………
凌晨一点左右,沐星博看着夏钰辰已经睡熟,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穿好下了床,轻轻的打开房门,发疯似的逃离了酒店。
一路跑回医院,蹲在医院的花坛边处放声大哭,凉风吹在他满是泪水的脸上,犹如锐利的刀片划出无数道伤口,刺痛与冰冷相互交加。
凌晨三点,一阵手机铃声把夏钰辰吵了起来,等他挂掉电话时候才发现,床上的人儿早已不见了踪影,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竟敢趁他睡着跑了”。
夏钰辰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像是少了点什么,可又说不上来,又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还是说不上来。
三个月后……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一辆限量版的法拉利在一条宽阔的公路上飞速的疾驰,坐在副驾驶的男子叼着一根烟,语气痞气十足的说道:“夏少,你为何总惦记着一个男人,你是疯了吗”?
夏钰辰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叶钦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行我换人找”!
叶钦南撇了撇嘴,扔掉手里的烟头“我问过酒店的经理了,那个少年用的是个假名字,根本无处可查,本市有的是俊男美女,你又何必执着他呢”?
“继续查,就是把本市翻过来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夏钰辰目光冷冷的瞪向他,吓得叶钦南立刻闭了嘴。
这时,法拉利经过一处荒凉的树林,叶钦南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那大大小小的坟头时,低声嘀咕了一句“开这里来做什么,你是迷路了吗”?
夏钰辰握着方向盘,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句“你闭嘴,要不然我把你埋在这里”!
此时,一座新的坟头前跪着一名弱不禁风的少年,在这风雨飘摇的夜晚,冻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脸上的表情木然,双眼充满了绝望,嘴里一直在不停的嘀嘀咕咕。
“自年少,付玩闹,书生意气何时老”!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沐星博木讷的掏出手机,看到是他的室友靖一霖打来的,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出一道柔和的男声“沐星博,你在哪?我找你有重要的事”!
沐星博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嗓音沙哑的说道:“我在外边有点事,等会就回去了,先挂了啊”。
沐星博站起身,脚步虚浮的往前走去,脑中回想着这三个月以来的事情,当时他在花坛坐到天亮,待到银行开门后取了钱回到了医院,半个月后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他欣喜的让医生为阿姨做了手术。
可没想到,出现了急性排斥的情况,阿姨最终没能撑过去,在一个月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那时他觉得天都要塌了。要不是有室友靖一霖的陪伴和安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现在他找自己有事,那还是快些回去吧,毕竟听起来像是很急的样子。
回到宿舍,沐星博直接开口“靖一霖,我回来了,找我何事”?
靖一霖拉过他低声的问道:“沐星博,你要被退学了”!
沐星博一愣,许久才开口“为什么呀,你听谁说的”?
“你去过水曼缘而且还进了一个男人的房间视频,在学校都传遍了,这是不是你,你回答我”。
沐星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泪水随即从眼角流了下来“靖一霖,我没办法,我阿姨他生病了,需要好几十甚至上百万,可我去哪里弄那么多钱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你为何不与我说,我虽然拿不出那么多,但我可以让同学们为你募捐,你为何非要选择这么一条路啊”!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退学就退学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心思上学了”。沐星博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那你准备去哪里呀”!
“再说吧,我想把阿姨留下来的房子卖了,然后离开这座城市,我如果换了手机号会通知你的”!沐星博去教务处办了退学手续,拉着行 旅 箱 走出了校园的大门。
回到家后,把东西随便一扔,眼泪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够了,也哭累了,沐星博从阿姨的房间把房产证找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变卖出去,收拾了一些衣物,拿上他与阿姨这些年所有的照片,买了一张车票,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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