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尉文龙的细如针尖和洞若观火的眼睛,我自然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行,那你先悠着。别露出马脚就行。最好短时间内把你的实验和塑胶炸弹的制作原料都处理了,否则容易节外生枝。”
“不。如果这个时候处理,反而容易被盯梢上,抓住马脚。最好的时机是间隔一段时间以后。”尉文龙提醒我道。
“也是。总之你防备着一些。我这边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只要等张国华判刑了,我这边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了。食堂中毒不过是小风波而已,高清华的事虽然大了,但是只要做的密不透风,滴水不漏,也有办法让他变成无头冤案。”
“这是我的失误。”尉文龙叹息着说。
“不,这是你的优。或者说人性所在。当初我妹妹被张国华儿子的那群狐朋狗友沾染的时候,我比你更极端,你已经很不错了。”我笑了笑,“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动身去学校了。学校里碰头吧。”
“好。”
“下一次的通话暗号是‘思之一念,石亦为开’。”
“好。”
就这样,我结束了和尉文龙的通话。挂下电话后,我的心情却是有些繁重。很显然,尉文龙是被局里的人盯梢上了,而且对方决计不是简单的人物,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怕是一个能力不下于尉文龙和我的角色。若不是尉文龙提前安了个心眼在家里布置了层层机关和圈套,恐怕尉文龙就会被揪住狐狸尾巴。
落下手机,抬头,我看到狐仙正卷着红花大棉被,单手支颌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
“完事了?”狐仙悠悠地道。
“别用‘完事了’那么随便的词。”我瞪了这个女人一眼,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接下来,我本想动身前往学校,可是,还没等我迈出右脚,家里的固定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这一次,我的心却是真正的沉重起来。比起接到尉文龙的电话更为沉重。
因为我家,极少有人会打固定电话过来。
因为我家没有什么远亲近邻。
除非是我妹妹外出,我在家时,可能接到阿雪的电话,但是,如果我和阿雪、我妈全部在家时,能够接到别人电话的几率,排除10086和学校老师的话,可能性几乎为0。更重要的是,现在才不到六,就算是学生也没到起床的时间,谁会拨打我家的固定电话?
我看了狐仙一眼,却发现狐仙也是抿着嘴唇,细细的长眉也是一波三折。
我走到了床头柜前,抓起话筒前,瞟了狐仙一眼,狐仙低头把玩着她的香秀发丝,很识趣的没有出声。
我看了一眼固定电话显示器上的号码,发现居然是无锡市公安局的电话。我的心涌起了波澜。
看来,这一次,真的是麻烦找上门来了。
“喂?”我抓起话筒,尽量轻松地问道。
“你好。王先生家,是吧?”话筒那一头传来了一道相当清澈、清晰、发音标准的男子声音,从声音并不浑厚,带着轻快、爽朗的特来看,对方的年龄不像是稳重的中年人,更像是二十七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青年男子。
“没错。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我打了个假哈欠,装出慵懒刚睡醒的口吻问道。
“王先生,我是无锡市公安局刑侦科的刑警,我姓司。”
司?这个姓氏倒还真是少见。
从对方的一番话语,我发现对方的发音并没有江苏地区方言不分平翘舌音的特,显然并不是本地人,而且对方发音时普通话极其标准,舌头比较卷,有美式发音的特,同时轻唇音消失,带了一台湾或者běi精地方话语的特。
看来,对方应该在国外,比如美国之类的地方留过学,长时间使用美式英语,导致普通话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而且从年纪上判断,对方的年龄还比较年轻……综合判断起来,对方看来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你好,先生。不知道你们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我尽量保持着平静,用一种局外人的语气问道。
对方的语气似乎非常的轻快,但是却又带着一种让我感到不太平静的压力。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找你,还是因为之前的银乐迪事件。虽然昨天张国华已经在无锡市人民法院上了法庭受审,而且已经判了死刑,但是我们刑侦支队的人认为这一起案件还是有一些疑,而且上次录取的口供也不完整,所以想要请你来刑侦局一下,再录一份口供。”
果然是因为张国华的案件……
现在张国华即将上死刑台,刑侦科的人果然坐不住了。
我迅速地思忖着对方的意图。在这个时候重新找我录口供?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银乐迪的案件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了,就一般人来说,对于那天所做的事,基本上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毕竟,谁会去特地记住自己两个月前的一个很普通的日子呢?
除非,他是一个伪造了案件口供证据,特地把所有的口供背熟于心的罪犯。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去警局里,像两个月前那样,准确无误地像是背剧本一样把那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那么我被怀疑的几率将会是百分之一百。对方肯定有试探我的成分在内。
所以,如果我要去警局,肯定不能装的太过清晰,在一些细节上,必须模糊化。
要我录口供还算是小事。事实上,根据之前市内新闻的报道,我已经知道张国华的罪名落下来后,他将在七天之后被判处死刑。也就是说,只要我死不承认,熬过这七天,那么这件案子就盖棺定论了,张国华就成了我的替罪羊,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这七天,想要熬过去,其实非常简单,计策就是一个“拖”字,比如说,我找个借口去外地旅游一趟,拖延七天的时间,一直拖到张国华处死刑,就够了。
但是,问题在于,对方拨打的是我家里的固定电话,找这个时间打我电话,也是为了确认我在家,不可能逃跑。如果确认我在家后我再突然离家,反而会徒增嫌疑……而且,在这种时候,我一旦选择了回避录口供或者逃跑,那么,我是嫌疑犯的可能性反而会增加。
当然,这些都还算是比较轻的。
最大的问题在于,既然局里的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说明他们多少已经洞察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刑侦人员再次对我使用测谎仪,我该怎么办?!
上一次,我用对自己使用勾魂术的办法躲过了测谎仪,可是,勾魂术对于一个人只能用一次。
我已经使用过一次,这一次,是不可能用同样的手段逃脱了的。
更重要的是,既然,对方可以找我来录取口供,而他们自然也可以找金娜这个人证录取口供!而如今我已经对金娜解除了勾魂术,她压根就不知道我和她当初下午一起逛街的事,如果她被拉去局里录口供,我穿帮将是板上钉钉的事!
怎么办?
我握着话筒的手略微抖动了一下。
以我现在和金娜的关系,想要她帮我编造口供,瞒过局里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甚至,以金娜的演技,我也不认为她在不中我勾魂术的情况下能够帮我演一出好戏。
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头闪过了一丝阴戾。
一个疯狂,让我自己都不寒而栗的念头突然升起。
难道……要杀了金娜,来个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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