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10万!”
刀疤哥阴沉着脸甩下了注码。
彭托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很好,那我再大你10万,20个W!”
“呵呵,彭老板的牌看起来不错嘛!好,我舍命陪君子,跟你20万!”
老九摸了摸蹭亮的光头。
徐开聘皱眉沉思片刻后选择了弃牌。
轮到刀疤了。
他仿佛胸口憋了一股气。
不信邪似的猛的把半箱子现金倒在了桌子上,“80万!你们跟不跟?”
“啪啪啪!”
彭托一边鼓掌,一边扬起笑容,“玩牌嘛!要的就是刀疤哥你这股气势!”
“哼!你跟不跟?你跟你就弃牌。”
刀疤嘟囔道。
彭托没有言语,而是用盖牌回答了问题。
眼见这种情况。
刀疤喜上心来,“呵呵!看来这把要我赢了。”
他正准备起身去拿钱。
突如其来的呐喊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慢着!”
老九伸出一只手阻止。
刀疤冷笑道,“怎么?你要跟注?”
“没错,这把牌你赢不了。”
老九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刀疤扯动脸上的疤痕,“是吗?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跟你这80万开你牌!”
老九话音刚落。
他反手把扑克牌拍到了赌桌上。
红心Q!红心K!红心A!
竟然第一把牌他就拿到了同花顺。
刀疤看的目瞪口呆。
惊诧的表情令人侧目。
在短暂的沉默和寂静中。
刀疤咬牙切齿的把牌塞进了牌堆。
他甚至连掀开比牌的想法也没有。
可想而知。
这把牌的输赢一目了然。
“哈哈哈!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谢谢刀疤哥的现金!”
老九喜笑颜开的把钱搂在了怀里。
才第一把。
他就足足赢了一百多万。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现金。
彭托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刀疤恨恨的喊道,“再来!发牌!”
“唰!”
牌局依旧在进行。
越来越多红彤彤的钞票被摆到了桌面上。
在灯光的照射下。
钱的颜色更加鲜艳。
我基本上每把都跟上一两手,然后弃牌。
原因无他。
我还没有搞清楚老九的出千手法。
他怎么可能每一把不是同花就是顺子?
牌局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赢钱。
在这种情形下。
我不可能贸然出手。
看着现金的数量逐渐减少。
站在徐开聘的角度。
他有点心焦了。
又三把牌过后。
徐开聘看着开花大笑的老九,再也按捺不住了,“那什么,我尿急,先休息两把行吧?”
“行,当然行,休息一下也好,我都赢的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彭托的嘴都差点咧到了脑后。
他抱着现金笑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事实上。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牌局是老九一个人在赢。
彭托压根就没跟过几手。
不过考虑到老九是他带来的老千。
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倒是也可以把老九赢的钱算在彭托的头上。
“白七,走,一起放个水?”
徐开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这是有话对我说。
于是我站起身跟了上去。
等到站在甲板上。
徐开聘装模作样的解开裤裆撒尿。
实际上一滴尿也撒不出来。
我见状冷笑道,“徐经理怎么了?前列腺出问题了?尿把膀胱憋坏了可不是好事。”
“白七,你还有心思打趣?老九一个人在赢,这是怎么回事?”
徐开聘看样子心急如焚。
我却毫不在意的点上香烟,“怎么?你输不起?”
“什么叫我输不起?区区几百万我会输不起?但是你别搞忘了,我们是来赢钱的,不是来输钱的。”
徐开聘眉头紧锁。
我闻言没有立刻回答。
双手托在甲板的栏杆上。
吹着迎面的江风。
我飘飘欲仙。
仿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呼吸。
这种清醒的感觉。
让我耳目一新。
“白七,你倒是说话啊!”
徐开聘在如此强烈的江风下。
愣是额头渗出了虚汗。
我若无其事的扫了他一眼,“徐经理,你自己也是个老千,你就不会自己想办法赢老九吗?”
“额。。。”
徐开聘被我一句话怼死。
顿时哑口无言。
良久的沉默过后。
他叹息着张开了双手。
我起初并不知道徐开聘想要干什么。
等到我看清楚手背的伤痕。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我从没注意过。
徐开聘的手掌虎口位置。
赫然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从食指的中心穿过,仿佛把整个手掌像山谷一样斩成两节。
中间的连接处蜈蚣般的痕迹令人胆战心惊。
我惊讶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唉!白七,你以为我在吴汉站稳脚跟,盘下拳场容易吗?能涉足吴汉的盘口,我已经付出了很多。”
徐开聘扬了扬手。
我看到左右两只手如出一辙。
相同的印记,相同的伤疤。
表明徐开聘经历的应当是一场腥风血雨的事故。
假如是从前。
我也许会问他事情的经过。
但在湖城发生了把我赶走的事件后。
徐开聘的生死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看到我没有展现出好奇心。
徐开聘开始了诉说,“白七,我这两只手被砍废了,所以出千的手法是完全不行了,所以这场赌局只能靠你了。”
“然后呢?”
我故作沉吟的问道。
徐开聘叹息着回答,“我想赢,实不相瞒,为了吴汉的场子,我出了血本,现在哪怕有湖城娱乐城的不断输血,也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不会吧?我看你拳场人满为患,生意很好嘛!”
我挑了挑眉。
徐开聘解释道,“生意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实际上我为了扩张地盘向好几个金主筹集了资金,眼看下个月就到定期付款的期限了,可我现在连利息都拿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我沉吟点头。
恍然大悟。
难怪徐开聘这么容易就上了刀疤的当。
合着是他病急乱投医。
人在慌乱的情况下,往往会选择殊死一搏。
徐开聘此刻不就是这样的心态吗?
他自以为能在彭托这条水鱼上大捞一笔。
以此偿还欠下的债务。
可事实上呢?
人在不经意间就会掉入别人设下的陷阱。
我故意问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是刚拿下的拳场,只要给你这次还上欠款,后续的资金回笼以后,就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白七,你说的对,我还上这次以后,拳场的后续收益完全可以支持运转。”
徐开聘的回答再次验证了我的想法。
他的模式有点类似房地产商大规模拿地盖楼。
只要拿到预售证,把房子卖出去就可以大量回笼资金。
然后再拿这些回流的钱投入新的买地盖楼。
如此循环之下。
公司的规模可以在短时间内急剧扩大。
徐开聘很聪明。
他显然也懂得用钱生钱这个道理。
但凡让他跨过这个关口。
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
一定能把湖城娱乐城发扬光大。
可惜的是。
他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把这里里外外的勾当让我知道了。
难道我会帮他吗?
正如我早就说过的。
我为人处世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多犯我,睚眦必报。
我笑的勾起了嘴角。
一抹寒意从我的眼眸中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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