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心里非常害怕,身体极为别扭,在九尺摇竹指环里很难静心修炼。
火生再来时,看丁慎反复折腾索,又看不下去,不过他辩不过丁慎这老瞎狼带着三条小狼崽子动辄当为天下先,师伯已经有天下第一珠这样的扣帽子说辞,然后给了索一缕清明,摇着头又离开。
索得以静心练功。
练完一趟,九尺摇竹指环毫发无损。
师伯在上,请赐一缕清明,再练一趟,无损。
师伯……无损。
试了两天,刘准还被留宿钟离家,九尺追犀珠也练过几趟,无损。
几次三番,索心态倒释然了,球就球吧,密室就密室吧,练功也不用师伯助力了,能很快入定。
丁慎嘬着牙花子,给刘准讯:如此这般,都搞不坏空间。还得设法找出六丈珠的特性来。
最终又回到原点,要想办法搞明白六丈珠是什么妖兽的妖丹练成,为什么会被索吸收,索从而得了大好处。
刘准讯:师父,钟离前辈说,确实无法辨明空间的原主物种。不过,亲近水属性的妖丹练成后做成珠状,与空间法阵比较亲和,他当初炼制九尺追犀珠时,因为宝盆堂没有特别要求外观,所以他择优制成了珠状。我推测,师伯的六丈珠,和你此前用过的三丈珠,原主都是亲近水属性的。毕竟那么高档的储物空间,要精益求精做最优化,是最合理的。
丁慎:知道了,大家设法换或者购,或者抢点储物珠。你留意套钟离家驹的亲近水属性妖丹或者储物空间。
梁国南境密林,虽已入冬,天气仍暖和。
光从河里冒出头来,手里抓着一尾巨大的鲶鱼,兴奋地向李芷叫:“爹,它有妖气,你煮了和娘吃。”
李芷笑顾王良燕:“光食量更大了,她在长个子。”
王良燕淡淡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莱州府衙,魏国王子郭优之与一众梁国官员宴饮毕回到居所,独坐时给锦斓发讯:金长久没有见我,我不再在莱州逗留。下一步计划去唐州,试着见吴形。
锦斓:我见过吴形,他有一方异宝“神魂照”,是你我的熟物。你稍留意之。
郭优之:小心为上,我试着看能不能先去韶州,试见雷隐。
锦斓:海水深度如何?
郭优之:深五里余。
锦斓声有叹息之意:此前深不过四里。
郭优之笑讯:你奈何不了他。
锦斓此时在巨蟒关城内,汤帅摩云的帐营中,收讯后长叹一声,他确实奈何不了司马侦,或者说,赵亨。
关城内的战争已经持续到第十七日,每天仍是争夺不休、死伤惨重,汤人和巨人占了大部分关城地面,梁人占了大部分地下。摩云对攻防战估算推演得很准确。
开战之时,汤修御空进城,倾尽全力攻开城门,放巨人进,其后汤军压上,快速打开了局面。
战局像瀑布飞溅而下,急涌之后又变得平缓,进入相持相攻阶段。摩云收到了锦斓给他的一个秘密后,估计着攻防战会胶着较长的时间,也开始部署有攻有防的战术,力保稳中求胜。
锦斓心中:事情从头再来一遍,某还是不得不照着一路来的选择去做。
徐徐问弟子守朴:“恪王到了何地?”
守朴回禀:“恪、飞二王和蔡师傅等往渠州去了。说要救回富盛货号手里的巨君:索。”
渠州。
“那天确实没有看到你。”罗侃对琢儿道歉,把装了两个小金锞子的木盒递给琢儿,道:“没事,你收着。你一直很照顾我,我很感激。”
两人侧着身站在丁慎小院墙外的小巷里,罗侃不想院里的同门看到,琢儿不想给任何人看到。
琢儿也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前来,鬼使神差地,她来到小院找罗侃。
也许是时间紧迫,她跟着车队再走一年货,年届十八岁,已然大姑娘,到时可以做两个选择:要么离队长驻渠州,嫁为人妻或者申请转到货号的庄院。要么继续跟着车队走货等婚事近。她估计自己会选第一个。
也许是心有希望,她希望再听罗侃口花花地说些买宅子娶婆娘的事情,希望罗侃能把口花花的话变成现实。
也许是心情紧张,她随车队走货,罗侃走后,钟亮和她互动得多,回到渠州两人携游,却遇上了刘准和罗侃等人,罗侃当时看也不看她。她怕罗侃误会,特地来说明一下。
罗侃看着这个容貌清秀,曾令他非常心动的姑娘,又惭愧又怜惜。
他的心态已经变了。
他自称老罗,是为了他的老王,王良燕。他有情敌,名字叫李芷。他有神明境大能的师伯火生。他感知过巨人的六识,其中有名巨人是他的同门索。他有好几匣子灵丸在他的五尺储物珠里……全变了。
“我叫你妹妹吧,没事的。”罗侃想对琢儿说出这句话,正在措辞,想说得委婉一点,让琢儿好接受一点,忽然看到院外道上徐徐走来的一条身影,吓了一大跳。
一把拉着琢儿,快退入巷深处,一边捏讯群发:蔡长礼来了,在师父小院外。
他被蔡长礼搞出心理毛病,一见就群发。
骤被拉住手,琢儿脸蛋红扑扑。
罗侃脸色泛白,攥着她的手腕,绕进小院的旁门,窜入天井西厢房,低声吩咐道:“有汤人细作前来,你在此藏好。”
蔡长礼愕然。
他没料到自己面貌已改,形容大变,收敛了气机,竟然未近目的地就暴露了。
丁慎已经领着三名弟子站在院门口,叫道:“蔡长礼,巨人和流云在何处?”
在小院后方,有自其他小院的,有自总部大院的,御空升起十几道身影悬停半空,远远瞧着此地。
蔡长礼艺高胆大,反而向小院凑近少许,笑道:“丁兄好手法,蔡某佩服。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丁慎:“你身上有怪味儿!”
“你眼睛受伤可不是因为我。”蔡长礼也不生气,“你和我都受过七星门的气,应该有合作的余地。你的巨人在么?交给我,我帮你去对付七星门。”
丁慎笑道:“敢情是来踩点的,你混得并不怎么样啊。”
“斥候嘛,丁兄的老行当,何必妄自菲薄。”蔡长礼回刺一句,目光在罗侃面上扫过,猜出了身份暴露的主要原因,心中微懊恼:被这猴儿识破了,应该夜间前来才对。往后变化,要改一下身量方妥。
“罗小友。”蔡长礼对罗侃一笑,“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你胆子着实不小。把巨人交给我,我帮你找到王良燕。”罗侃王良燕李芷躲在光腹腔里,在他手里藏了几天几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虽为万牙等同道取笑,他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此事的教训,谨记不忘。为此做过深刻的自我批评,总结:凡事要小心谨慎,不可为人所乘。
“没事。”罗侃在师父身边底气足得很,加上院里有师伯,院后有各供奉,对蔡长礼不害怕了,“拿下你,牵着你去找也一样。”他才不信蔡长礼能找得着李芷,否则早就和巨人恪王去救光了。
有两名供奉已经动身趋来,蔡长礼不作耽搁,甩手一块高档灵石炸在丁慎四人左侧,引得丁慎放出法相将徒弟护住。他身形闪跳,跃进了院子。他要亲自进去看看,然后再撤。
嗖,出现在天井,西厢房有动静,闪入一看,有个容貌清秀的年轻丫环,双眸惊恐,蔡长礼对她一笑,并未伤害。
嗖,又闪了出来,咣地竟然撞在练功桩上,练功桩叽叽叽转了几圈。再闪,闯入正厅,咣地又撞上了东西,撞中厚桌。蔡长礼吓得亡魂大冒:有古怪,这院子有阵法么?
不再稍留,不再闪跳。
撤剑在手撞破屋顶,御空飞出。两名来攻供奉夹击而来。蔡长礼闪跳避让,没有闪太远,咣地撞在一棵树上。
蔡长礼灰头土脸,甩手一块灵石炸在身后,疾飞往河道,咚地钻入水中。飞王在河中接应住他,传音问道:“在院中么?”
蔡长礼回传:“不在,可能在总部大院,来不及细细观瞧。他们院子有阵法,对我限制很大。”
行藏已露,飞王思忖要不要现在领着汤修直接攻入富盛货号的总部大院,大杀大搜一场。传音玉符轻抖,恪王来讯:索在渠河码头,梁人颇有好手,你来此助我攻救,着蔡领人攻大院,牵制援军。
恪王与流云领巨人、汤修潜至渠河码头,准备天黑之后攻击焚烧辎重,呼应飞王与蔡长礼对富盛货号总部的袭击。
为确保一击之下能救出索,还特别派出蔡长礼当斥候,想先偷偷找出索的位置。
蔡长礼暴露后,估计梁人马上会提高警惕,恪王和流云不再等天黑,马上发起攻击。
汤修从四面往码头攻击,巨人大多从河中探出冲进货场捣乱,伤人毁车、杀戮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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