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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军真是忍无可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他十分想走回去和陈康杰好好理论一番,甚至拿出几十年都不曾用过的激情与他干一架。
刘红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双目圆睁,腮帮子气得胀鼓鼓,然而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理智战胜了感性,他沒有冲动的去干那愚蠢的事情。
且不说辩论辩不辨得过这个才思敏捷,胆大妄为的家伙,就是动手,他也明白,三五个他加起來也不是这个世界冠军的对手,人家那强壮的身子,不是他这把干柴枯肉的老骨头可以比拟的,而且,他要是走回去,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最终丢人丢面子的只能是他刘红军,单单是陈康杰的年龄,就是他无论如何胜不了的先天优势,全世界沒有人回去怪一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只会说他不懂事,为老不尊,以老欺小。
陈康杰那样不计后果的说话,其目的就是想激将刘红军,希望他在愤怒冲昏头脑的情况下走回來迎战,那自己就会让他丢面子丢到全国人民的面前,哪晓得这个老家伙做起了缩头乌龟,走了,真不愧是政治人物,隐忍的功夫普通人无法比拟,要是换成一个老百姓,十之八.九会回去和他陈康杰拼命。
既然刘红军走了,那陈康杰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至于那两份议案,三位女代表左右为难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署名还是该拒绝,怎么说他们三个都是体制内的人,脚拇指也知道,自己如果署名了,那毫无疑问会将省委书记给往死里得罪,他们都是现实中的小人物,从今天的激烈境况看,如果得罪了省委书记,那自己就等着坐冷板凳吧,书记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他们左右为难,进退失据,陈康杰也不为难他们,道了一声谢就默默的将议案文稿拿走了。
接下來发生的事情,就像刘红军说的那样,陈康杰的议案阻碍重重,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了什么工作,陈康杰再去找其他代表联署,都受到热情接待,可是提到正事,每个人都说要仔细再看看,吃透了里面的内容再说,这就相当于是婉拒了,明天就开大会了,议案提上去的时间是有要求的,一旦过了截止日期,就不能被当成正式议案对待。
陈康杰再是知名人物,再是全民偶像,但是这些人大代表说起來也是政治场上的人,他们在履行职责的同时,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全省一哥的名头和权势那可不是盖的,不用明说,就是廖明贵轻轻泄露一点点意思出來,其他人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地位。
连续碰了几次壁之后,陈康杰也不再找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你不是阻挠吗,大不了老子不走正常途径就是了,再了不起,老子今年不提,明年交给其他人提。
窗外的夜色已经接近子时,也许是两会盛大开幕的缘故,通常灰蒙蒙的京城,今夜显得特别通透宁静,陈康杰站在窗边,目光能够投射到很远很远,万家灯火十分璀璨,人们也许已经在开始等待明早上那神圣的时刻,所以都还睡不下去,他们三三两两的,可能是在讨论这次人代会会有什么大的政策推出,也许在是在讨论去年的经济总量和预测明年的经济发展预期,甚至还会有人在讨论人代会上是不是会有重要的人事变动。
京城的老百姓似乎都是时政评论家,他们觉得自己住在天子脚下,懂的比其他地方的人都多,看得比其他地方的人更远,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似乎永远都能够听到所谓的“机密”,永远都会发现有人在对时局发表看法和意见,而且一个个底气十足,信心百倍,有凭有据,似乎要是时局不按照他的设想发展,那些政治人物就是蠢货一样。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预判到有一个人提了两个对他们來说都很有现实意义的议案被无礼的阻挠了,他们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呢,是义愤填膺还是漠然以对。
來过京城无数次的了陈康杰摇了摇头,自己莫不是得了臆想症吧,这里的居民其实和全国的所有老百姓也是一样,他们并不是每家都有人当高官,他们的喋喋不休也不是多么的有真知灼见和预见未來,他们和大山里的几个老头坐在屋檐下抽着旱烟讨论太祖沒有多大的区别,无非就是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以及表示一下自己对生活的愿望,除此以外,很难再有其他,因为我们的政治,就像今晚上的情况一样,是少数人决定了,其过程和结果普通老百姓压根就不可能晓得,酒店里的服务员都不明所以,更何况隔着几条大马路的那些千万人家。
“咚咚咚”正当陈康杰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陈康杰收回思绪,甩了甩身子,算是简单活动一下,然后就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在他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他想不到的人。
“怎么,很奇怪是吗,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省长司徒阔背着手,似笑非笑的说道。
陈康杰目光绕过司徒阔,投放到他身后的谭军和项东方身上,“以后省长來了,可以直接进來,别搞那些虚的。”
“嗯。”
“明白了。”谭军和项东方相继答道。
“省长,请,请进,你來,我真的有点点诧异。”陈康杰身子闪向一边,延出右手说道。
司徒阔信步走进陈康杰的房间,“哇,你的房间比我们的都豪华啊,有内部关系就是好,各方面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进了房间,司徒阔像个参观者一样,先对陈康杰的住宿环境做了大致浏览,然后评头论足道。
“我可沒占公家便宜,我这是自费的,不需要组织上出钱,也不会找哪个报销,我为政府省钱,这应该沒有什么不对吧。”走在司徒阔身边的陈康杰说道。
“对,当然对,要是所有代表都自己出钱,那会省出好大一笔,可惜啊,不是所有代表都能像你一样财大气粗,有些代表,如果真让他自己出钱,也许会选择不來开会呢,呵呵。”司徒阔笑着轻松说道。
“省长,你这么晚來,不会就是想來看看我有沒有违反标准吧,那样的话,你的工作也未免做得太细致了点,这种事,随便派一个秘书來就可以了。”陈康杰开着玩笑说道。
“我可以检查别人,对你,我哪敢检查啊,无非是听说你有好茶,睡不着,过來讨一杯喝罢了。”司徒阔说道。
“沒有问題,省长请坐……想喝什么茶,国内的名茶我这里倒是应该都有。”
司徒阔不客气的在客厅的正中间沙发上坐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來一杯云雾茶吧,我可不客气。”
不一会儿,陈康杰就从旁边的茶水间端上來两杯香浓味甘,汤色清澈的香茗,一杯放在司徒阔的面前,一边放在旁边,陈康杰就坐在他的下首。
“嗯,果然不错,香醇可口,是真的。”司徒阔掀开杯盖,轻轻吹了两下,啜了一口后砸吧着舌头评论道。
“这都是其他人给我准备的,既然省长喜欢,那就带点回去吧,只是,就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行贿。”
“哈哈……”司徒阔大笑两声,“你行贿,别人行贿我不敢收,你的行贿嘛,有多少我收多少,难不成还会有人來调查说你求我办事,我们搞权物交易吗,呵呵……”
“那可说不准,我们的刘书记就可能会。”陈康杰朝底边指了指说道。
刘红军因为住在陈康杰下面一层,所以陈康杰才会有如此动作。
“他想查就让他查好了。”司徒阔的双眸闪了一下,接着就轻蔑的说道,“我听说你今天和他产生了冲突。”
“呵呵,冲突,哪里來的冲突啊,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会和一省老一产生冲突啊,就是被打压打压而已。”陈康杰以调侃和讥讽的口吻回应道。
“你呀……”司徒阔笑指陈康杰,“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都不知道你把刘书记气得多么严重,回到房间,他可是把所有被子全砸了。”
“哦,真的吗,那就好了,刘书记今晚上是喝不成东西了,而且我会让酒店方面找他照价赔偿的……并还不能公款报账,否则我就实名举报他……而且,我们酒店有些房间提供的是古董茶杯,一个都是上万块的。”陈康杰心情舒畅的说道,而且还加了恶作剧的内容。
司徒阔也忍不住被陈康杰的话给逗笑了,要是那种情况真的发生,那刘书记就真把笑话闹大了,开一次人代会,损失了好几万,想想都能让人笑破肚子。
“你们不会真的有古董茶杯提供吧,要是真的,回去我都不敢喝茶了。”司徒阔玩笑道。
“这倒是真的,你现在手里端着的就是,出自明朝宣德窑,从香港买來的,一个好找,一套不容易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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