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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阙区长来打开手铐?没听错吧?
陈康杰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愣怔住了,包括聂海在内。
不过在愣怔之后,木风和蔡明志都同时想到了一点,那jiùshì陈康杰要真的duìfù蔡明志了,最起码也要将其拿下,刚才他不是还在问蔡明志的后台是谁吗?要是没有目的性,他问那个干嘛?再加上现在陈康杰点明了要阙伟良亲自来开手铐,其指向是在哪里,稍微动脑就能明白了然。
想清楚这点,木风就有点暗乐。你丫的蔡明志不是威风嚣张吗?惹了这尊大神,就看你怎么面对你的主子的怒火。从现在的架势上看,阙伟良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的了。区长亲自来给在押人员大开手铐,这面子简直jiùshì丢到家了,与一耳光甩在脸上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木风又想,阙伟良来了,那么区委记曾高国能不来吗?估计不能,要是曾高国再来到现场,那么蔡明志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木风舒展眉头,充满好奇的zhùshì了陈康杰一眼。zhègè年轻人还真是雷厉风行,并且胆子着实不小,想干就干。看来今天自己是来对了,要是自己偷懒不来,那么哪里能够看到这样的好戏?zhègè年轻人值得好好结识一下,不论他的guānxì网,就凭他处事的手法,jiùshì一个可交的青年。
下定决心之后,木风就在想着怎么找机会与陈康杰多接触一下。同时他的脑子里面又跳跃的想,要是蔡明志因此被拿下,那么空出来的公安局长宝座无论如何必须拿下,只有兼任的公安局长,才能在政法系统里面呼风唤雨。等到那时候,今天这几个违背自己命令的小兵小将,就等着吃挂落吧!老子不把你们整得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木。竟然敢一点面子不给我,那就要做好挨板子的zhǔnbèi。
木风越想越得意,而以此同时,蔡明志的心里则是哇凉哇凉的,现在只是进入了秋天,但是蔡明志却觉得全身冰冷,而且寒气是从体内向体外扩散。
蔡明志可不是笨蛋,他很清楚,阙区长一旦真的来给zhègè叫陈文的年轻人开手铐,那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谁叫这事是他惹出来的呢?他惹事,阙区长擦屁股,换做谁会gāoxìng?背负处分和被臭骂一顿那还是轻的,至于重的方面嘛,蔡明志暂时不敢想。
事情真的闹大了,就已经不在他蔡局长的控制范围了。木风zhègè政法委记牵扯进来也就算了,他还能吃得住木风。而从军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事件的发展方向就完全脱离了蔡明志的掌控,他已经由zhǔdòng变成了被动角色。现在陈康杰又要将阙区长牵扯进来,那他蔡明志就更控制不了了,并且他的被动角色很快就会变成边缘角色。
傻子都明白,阙伟良作为区里的二号人物被牵扯,那整个区委班子就很难撇清guānxì,最终他蔡明志会得到一个什么处理结果,阙区长的发言权已经被一个打开手铐的举措缩小到了微不可查的地步,甚至于阙区长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还会在他的头上踩上一脚。丢车保帅,这是我们几千年斗争中常用的手法,屡经证实,效果的确很不错。
蔡明志心中一片悲观,一片荒芜。
那些刚才违背木风命令的警察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现在好后悔,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能够将政法委记的话不当回事呢?现在好了,蔡局长马上就自身难保,等他下了,木记掌握大局,自己这些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脚底板想想都能知道结果。
哎!要是眼睛能亮一点,要是混沌的心能再清明那么一点点,就能看清楚,zhègè年轻人是不好惹的,是能吃得住场子的。现在军队出现了还不算,人家还要将祸水往高处引,蔡局长啊蔡局长,我们相信你算是倒八辈子霉了。早知道蔡局长斗不过人家,自己就应该与木记站在一条线上。在木记势单力薄,窘迫无助的时候,自己要是能搭把手,那以后岂不是会飞黄腾达,想不被木记重用都很难。弄不好,还能弄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当一当,坐在高处,纵览全局的潇洒是何等的惬意啊!
很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要是有,在场的很多警察估计卖了老婆也会去买一颗来囫囵吞下。老婆算什么?要是自己有了官位,有了权势,女人还会缺乏吗?打个喷嚏都会有人送上来。权力是个好东西啊,自己就在一瞬间的阴差阳错之间,把即将到手的权力给弄丢了,真是该死,真该买一块豆腐撞死算逑……
陈康杰简简单单,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让各个人物产生了那么丰富的思想活动,真够为难他们的。
陈康杰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他真的生气了。如果事情只发生了前半部分,那么一切都还好说,就算不gāoxìng,也不太会小题大做。但是蔡明志两次对他拔枪,而且还将他们铐起来,dǎsuàn刑讯逼供,这点陈康杰就受不了了。
既然梁子接下了,那么陈康杰就不会选择妇人之仁,何况他也不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与对手作战,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全力将对方打垮,如若不然,极可能会反受其害。陈康杰现在就下定了决心,要将蔡明志打垮,这种人,绝对不适合呆在公安队伍中,有他这样的人执掌一方,老bǎixìng的安全感只会下降,不会上升。无论是为己还是为人,陈康杰就不能放过蔡明志。
“陈先生,你真要等阙区长来给你打开手铐?”聂海转过身来,确认问道。
“是的,阙区长不来,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聂大哥,我只要求你办一件事。”陈康杰肯定的点点头说道。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义不容辞。”聂海对陈康杰心生好感,就很爽快的应承。
“hēhē,一定是你能做的……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将现场维持原状就可以,然后找人通知一下阙区长。”陈康杰轻松得还能笑得出来,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
“陈……陈……陈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尊驾,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瞎了眼,我悔过,你就给个机会吧,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jiùshì了……这事与阙区长没有guānx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通知他了?”蔡明志将恶毒的目光从木风的身上收回来,急得额头上冒汗,听陈康杰让聂海通知阙伟良,他也不顾其他了,赶紧口齿不清的祈求道。
“蔡局长,我记得刚才你不是这样的态度啊,你看你拔枪的姿势很威武很潇洒的。世界可没有后悔药,你连你的上级木记的账都不买,还要对我们动粗,zhègè……我觉得还是让阙区长来处理会比较好。能做到一区之长的人,我想应该是公正的守规矩的领导干部,他来处理,我想你也放心,毕竟你们guānxì不是处得很好嘛。”陈康杰后面的话纯粹是恶心蔡明志。
阙伟良与蔡明志的guānxì好,那是在平时。平常要是有什么事,阙伟良一定会替蔡明志出头,帮他说话。现在嘛,这种已经被说出来的guānxì,不但不能bāngzhù蔡明志,反而会是更加危险的枷锁。除非阙伟良愿意抗下蔡明志所有的错误,然而阙伟良会吗?绝对不会,他真是那种没有一丁点政治智慧的傻瓜,也爬不到区长的èizhì上。
在危难面前,更可能发生的事情是guānxì越好,下手越狠。如若不下狠手,就撇不清guānxì,就不能将自己摘出来。如果阙区长与蔡明志guānxì只是一般,那反倒好,阙伟良帮着他说话,可能会被他人看做是主持公道,而不是偏袒。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guānxì也是一把双刃剑哪!
蔡明志被陈康杰呛得难受,却又不敢发火,只能将身体内翻江倒海的憋屈闷在心里。
“木记,你有阙区长的电话吗?有的话,提供一下,方便我们的战士同志联系。”陈康杰厌恶的不再搭理蔡明志,现在的蔡明志已经被陈康杰宣判为废人了,他转而问向木风。
“陈先生,不好意思,我还真记不住阙区长的电话,你们要找阙区长的话,我建议可以直接打区政府办公室的电话,区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可以bāngzhù找到阙区长,我这里指记得区政府办公室的电话……”木风稍作沉吟,就客气的说道。
陈康杰问木风要阙伟良的电话,是想看看木风的偏向有多深,如果木风能直接说出阙伟良的电话,那就说明木风可以作为代言人,可亲近。
结果木风的回答却有些出人意料。要说他不记得区长的电话,那是不可能的,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记住一二把手的联系方式,是必须的功课之一。然而木风却说他不记得,但是他偏偏又记住了本该可以忽略的区政府办公室电话,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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