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何大人此刻也被卫海盟的士兵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这次的惊吓对他影响巨大,直到现在他走路仍颤抖不已。
原本何知县已陷入绝望,锦衣卫的出现从来不是好事。
更何况一下子来了四十多人,这显然是要斩草除根的架势!一想到这里,他就吩咐管家准备后事。
他在后院已写好了遗书,让人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备有一条白绫。
他在后堂独自饮酒,只待吃饱喝足,便准备自行了断。他这个文弱书生无法承受镇抚司的酷刑。
然而饱餐后,他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想到多年苦读换来这样的结局,他心有不甘。
再想到家中族人的期望,他对这身官服更是恋恋不舍。思绪纷飞间,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入睡,需要多么强大的心脏?而何知县这个平日胆小如鼠的人居然做到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一阵阵枪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还以为是有人在县衙放爆竹,心想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差,自己即将遭遇不幸,竟然还有人放爆竹庆祝。
接着他听出不对劲,爆竹没那么响亮,且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嗯?难道有人来救他?
他还没想明白,就看见卫海盟的士兵冲进来,轻易制服了囚禁他的两名锦衣卫。
至此,他才意识到原来是浩宇救了他。
但随即他又忧虑起来,这些人可是锦衣卫,对他们动手可能会被指控为叛贼。
原本只是自己被捕入狱,现在可能牵连整个家族,这该如何是好。
此刻,他已经开始抱怨浩宇救了他,现在的他即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急于了解情况的何知县匆忙来到正堂,一看到满地的尸体,原本打算责备浩宇的话就硬生生吞了回去。
这样的场景他从未见过,遍地死尸,还有一些人反绑着手扔在角落。
他能保持清醒不昏倒已是心理素质强大,还敢责备浩宇?现在就算给他胆子,他也不敢了。
“浩老弟啊!”这恐惧让他连称呼都改了。
“哎呀!何县令驾到!小的刚好抓到几个假冒锦衣卫的歹徒,还请大人裁决!”浩宇面不改色地对何知县说。
“这怎么可能?我亲自检查过他们的身份牌,他们确实是济南府的锦衣……”何知县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动作比平时迅速许多,拉着浩宇的手走进正堂。
一边走一边说:“浩贤弟!我们进去细谈!”
浩宇惊讶于何知县何时开始锻炼了?他一向体弱多病,今天力气怎么这么大?这还是那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吗?
两人进入正堂,遣散了其他人,何知县才开口问道:
“浩贤弟!这些人真是锦衣卫!你怎么说他们是假扮的呢!”
“大人!你说这些人来此有何目的?”浩宇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何知县。
“还能有什么目的?这群走狗就是想把祸水引到你我头上,还不是因为文登县富裕了!他们这才盯上我们!”何知县不满地说。
“大人啊!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糊涂?富裕的地方多的是,他们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找我们?”浩宇说。
“那你认为他们为何找上我们?”何知县困惑了,没错!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呢?
“这些锦衣卫就是刘泽清报复我们的手段。”浩宇一语道出,何知县顿时愣住了。
“锦衣卫可是天子的亲军,怎么会帮助刘泽清那个恶人。况且上次我证据确凿,他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对付我们?”何知县仍然有些不信浩宇的话。
“大人可知,内阁的周延儒大学士赴京任职时途经曹县,刘泽清曾送了两万两黄金作为路费?”浩宇一提,何知县陷入了呆滞。
两万两?还是黄金?这相当于多少白银?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这还是包括家族给的银子。刘泽清出手也太阔绰了,有那么多金子给我多好,不用两万两,给我两百两,这文登县就能听你的了。
刘泽清这个恶贼在朝廷的靠山竟是周延儒大学士,那自己的奏折岂不是白费力气?自己居然还妄想扳倒刘泽清?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一想到周延儒,何知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猛然惊醒,一把抓住浩宇。
“你早就知道刘泽清的靠山是周延儒,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何知县最近肯定是苦练了鹰爪功,力气明显增大。
“大人!小的也是刚刚从那些锦衣卫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废话,早就告诉你,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你那除暴安良的正义感!我这个人多好,怎么会扫你的兴呢。”浩宇心中暗暗嘀咕。
“大人!那些锦衣卫我已经初步审问过了,他们是接了私活!”浩宇报告道。
“私活?”何大人重复了一遍。
“没错,大人!虽说锦衣卫有权捉人,但现在是崇祯年间,不再是厂卫横行的天启时期,万岁爷登基后就有裁撤厂卫的政令。现在的锦衣卫不敢轻易抓人,没有证据也不会上报朝廷。”浩宇耐心向何县令解释。
“也就是说……”何县令听明白了,小眼睛里闪烁起光彩,与先前的死气沉沉判若两人。
“对,大人!他们这次来文登县,没告诉任何人,也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只要我们手脚干净,没人会知道他们来过。您依然是我们文登县的县令,我还是巡察使,一切照旧,多好啊!”浩宇诱导道。
“但县衙里人多嘴杂,万一有人泄露怎么办?”何县令仍有些担忧。
“大人!那些差役在处理尸体时,已让未死者痛快了,这些人不可能出卖我们。他们若透露出去,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们亲手处置了不少锦衣卫。”浩宇说着,何县令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府里知情的人,我们不是还有一批活着的锦衣卫吗?只要他们对那些活着的锦衣卫动手,就不会背叛我们。如果不愿动手,那就是想借此立功领赏,这种人也没必要留着,对吧,大人!”浩宇说到这里,目光紧紧锁住何县令。
“嗯!就按你说的办!那些不听话的,你自己看着办!”何县令完全支持浩宇的计划,为了保住官位和乌纱帽,再大的事他也愿意做。
在正堂院中,尽管尸体已被移走,但血腥味仍让仆人们感到恶心,有些人甚至不敢直视地上的血迹。浩宇站在十几个尚存的锦衣卫面前,命令手下解开普通锦衣卫的绳索,唯有洛沁生仍被绑在原地。这些获释的人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清楚他的意图。
“你们这些假扮锦衣卫的贼人,咳咳!”浩宇并不擅长睁眼说瞎话,只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们才假冒的!你们全家都是盗贼!我们可是正牌的锦衣卫,有腰牌,有证明的,明白吗!你怎么能这么不理智,睁着眼睛说谎可不好啊!这样会被天谴的!他们不知道,浩宇就是被雷劈来的!
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些锦衣卫敢怒不敢言,低着头,比鹌鹑还温顺。
"现在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捡起地上的刀,刺这位假千户洛大人一刀,你们就能活命!现在给你们十息的时间,开始!"浩宇说完,现场立起一个沙漏——确切地说,是米漏,流下的不是沙,而是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米漏过半时,一名锦衣卫猛然抓起地上的匕首,向洛沁生的肩膀刺去。
鲜血立刻浸透了洛沁生的肩膀,他痛得闷哼一声,若非嘴被麻布堵住,全县都能听见他的叫声。
有了第一个示范,其他人纷纷效仿,刀子一次次刺向洛沁生的身体。
眼看时间所剩无几,最后五个人竟为了先下手争斗起来。
随着看守米漏的士兵宣布时间到,还有四个没来得及动手的锦衣卫愣住了。
他们又被浩宇的亲兵重新绑了起来,此刻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直接动手多好。
现在,他们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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