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罗又懵了,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索菲亚抱着波斯猫跟了过来,将猫交给下人后,就不顾形象地爬到粮车上,扒拉粮食,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一定能找到的!大卫这么坏的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可惜,即便索菲亚将几辆粮车搬空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甘心的索菲亚又命人现场煮了一些粮草,并让人食用,
但依旧没发生什么。
布洛看着撒落在地的几车粮草,挖苦道:“怎么的?几位大人是要种粮食吗?”
索菲亚气急,呵斥道:“谁教你用这种口吻对贵族说话的!”
布洛斜睨了索菲亚一眼,想当初,对方也是有名的淑女小姐,现在看来,那都只不过是虚名罢了,
“我怎么说话,不需要你来教我!”
“你……”
索菲亚气得跺脚,但也拿对方没办法。
奥赛罗这时拉住索菲亚的手臂,小声道:“我们再去看看北面营地和东面营地吧!”
索菲亚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咬牙道:“好!”
……
之后,两人又去了北面营地和东面营地,
这两处营地负责运粮的人,分别是第三军团的指导员沙玛,以及第四军团的指导员波登。
而奥赛罗和索菲亚仍旧没发现什么异常,
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西吉斯蒙德在得知情况后,对大卫的警惕,又降了不少。
并把重心全部放在了剿灭大普罗科普身上,
“根据柯格的回信,当我们发起总攻后,他会带人在叛贼的营地内部捣乱,到时,我们只需里应外合,便可以轻松打败大普罗科普。”
其他大贵族和将领听后,都是一脸的轻松与欢喜,仿佛大普罗科普真的被他们死死拿捏一般。
……
白山旁河流的上游,
斯莫看着新建不久的堤坝,问道:“这就是一个月前修的堤坝?”
西门点头道:
“我们不仅有修建堤坝的经验,还有许多人才,修这样一个不大的堤坝,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更多的时间,则是花在上游的建设上。”
斯莫看着上游的人造湖,心里感慨万千:“这么大的湖水灌下去,联军不得被淹成狗呀!”
……
第四天,这是联军准备发起总攻的一天,
联军士兵身披盔甲,手持长矛或利剑,缓缓靠近山顶。
看着对方旌旗招展,塔博尔战士却不怎么在乎,还以为对方是在佯攻。
哪怕联军一方已经吹起了进攻的号角,塔博尔战士也还懒洋洋地看着对方,
“联军又来袭扰咱们了!”
“不用管他们!他们打不上来的!”
“就是,这几天连夜折腾,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安稳了!今天晚上,就算天破了,我也不会再睁开眼了!”
……
大普罗科普则是最疲惫的人,原因无他,只因联军每一次进攻,他都要亲临战线。
看着联军越来越近,大普罗科普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不对呀!这都快进入火枪的射程范围了!不对!这不是佯攻!是真的进攻!”
大普罗科普像疯了一般,对着手下亲卫道:“快让各部立马反击!这不是佯攻!快!”
砰砰砰,
枪声如鞭炮一样,啪啦作响,刺鼻的白烟,堆成一团又一团,就像浓雾一样,让人看不清视线。
对面联军则伤亡惨重,光是一轮齐射,就让他们损失了好几百人。
但相比于以往,联军一方更近了,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反击,让联军整体多前进了十多米,
这意味着,大普罗科普一方,将少一轮的射击时间。
而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联军的弓箭手们也开始了反击,
他们依靠步兵方阵的推进,在后方不断地放箭,箭雨如蝗,给塔博尔战士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尤其是抛射的箭矢,对头顶防御薄弱的塔博尔战士,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紧接着,高五六米的投石车被联军推了出来。
一颗颗被抛飞的巨石,携裹着万钧力量,砸倒、砸破成片的胡斯战车,让防线有了不少的缺口。
大普罗科普咽了咽口水,意识到了联军的进步:
“他们改变的战术!这完全是攻城的打法。”
杀!
喊杀声四起,一个联军步兵翻过壕沟,与近在眼前、站在胡斯战车上的塔博尔战士展开白刃战。
塔博尔战士借助长柄武器,一直阻止敌人靠近,
联军步兵的盔甲占优,所以一直寻求近身的机会。
下一秒,他们的武器在空中交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噗嗤一声,另一个塔博尔战士趁机用长矛刺入联军士兵的咽喉,当场结果了对方。
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兵翻过壕沟,隔着战车,与塔博尔战士纠缠在一起。
站在战场上的匈雅提,穿着一身银白色盔甲,一边举盾防御,一边观察战场情况,
“集中兵力,从他们的战车缺口处杀进去!另外,让弓箭手上前五十步,对着叛贼的战车后方抛射。”
渐渐的,整个战场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和血腥气息。
并且,越来越多的联军步兵开始翻越壕沟,如潮水般冲向塔博尔战士,
尤其是那些缺口位置,已经拥挤到人挤人的状况。
长矛交错,剑影闪烁。
金属的碰撞声和喊杀声响彻云霄。
战场上尘土飞扬,血肉横飞,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轰的一声,塔博尔派的营地中心突然发生了爆炸,
震感之强,摇得众人险些失去平衡。
而看着自己营地中心发生的惊变,塔博尔战士无不恐慌,
“是火药库炸了!”
“怎么办!没了火药,我们怎么和联军对抗。”
……
匈雅提大喜,跨上马,高声呐喊道:“冲呀!胜利就在眼前。”
一时间,联军气势磅礴,打得塔博尔战士连连后退,
大普罗科普拔出长剑,努力地维持局面:“战士们!挺住!只要挺住了!胜利就属于我们!”
当啷,当啷,
新招的雇佣兵,可不会听大普罗科普的,他们丢掉了自己手中武器,毫无尊严的跪成一片。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踢踏踢踏,
随着战线的全面崩溃,匈雅提率领骑兵,发起了冲锋。
一支支骑兵,就好似无数溪水,从战车缺口处涌入。
他们不像平原上的骑兵,好似钢铁洪流般袭来,
反而更像是一根根针线,不断地切割、穿插塔博尔士兵。
一颗颗人头在匈牙利骠骑兵的马刀下滚地,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勃兰登堡弩骑手的箭弩下殒命,
最可怕的是萨克森雪骑,他们不仅在复杂的环境下如履平地,那杀人的枪法,更是又快又狠,
就仿佛穿珠子一般,捅穿一个又一个的塔博尔战士。
大普罗科普心如死灰,一股凄凉的感觉,刺得他遍体生寒。
“败了吗?”
大普罗科普凌乱地站在原地,双眼变得空洞又无力,
“真的要败了吗!可惜我不甘心呀!真的不甘心呀!”
“呦!这不是大普罗科普吗?”
大普罗科普抬眼看去,就见柯格领着一群人,向他们杀来。
柯格的表情无比狰狞,
“大人,你都要死了,留个人头,给兄弟们换些赏钱吧!”
大普罗科普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一切,“是你在捣鬼!”
柯格没有用语言回答大普罗科普,而是用手中的长剑。
大普罗科普的亲卫想要保护大普罗科普,但被柯格身旁的人拦了下来,
这些人五大三粗,脸上身上全是狰狞的疤痕,很明显,他们不是塔博尔战士,而是新招的雇佣兵。
“保护什么!不如和我们一起砍了大普罗科普,拿他人头给西吉斯蒙德陛下,还能换不少赏钱呢!”
“就是,你们见过金灿灿的金子吗!起义能有白花花、软绵绵的女人好吗!”
一亲卫长剑竖劈,直取对方脖颈,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自私的家伙!只想着自己!有为后代子孙考虑过吗!”
“子孙后代?老子当上了贵族,我的子孙后代也就是贵族了,至于别人,关老子屁事!”
……
另一边,
大普罗科普手中长剑与柯格手中长剑交击在一起,
两人力量相当,谁也压不过谁。
大普罗科普身子下压,咬牙问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柯格身子前倾,恶狠狠地说道:“待我不薄?笑话!与其跟你们拼死拼活,倒不如当个贵族来的自然惬意!”
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用力地推搡着对方,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
忽然,山下浓烟四起,就仿佛天上的乌云掉下了般。
……
南面营地,
阿尔布雷希特跌跌撞撞地跑进营帐道:“岳父,大事不好了,东西北三面的营地,都燃起来了!”
西吉斯蒙德窜起身,瞪大眼睛道:“还愣着干嘛,灭火呀!还有,怎么三个营地都起火了!”
阿尔布雷希特哭丧着脸,绝望道:“是捷克骑士团的人,他们的运粮车底有暗格,打开暗格后,油都流了出来!烧起来后,火大得根本没法靠近!”
西吉斯蒙德骂道:“难道他们点火的时候,你们不知道阻拦吗?”
阿尔布雷希特委屈极了:“那群人是疯子,点火时,连退路都没留,连同自己都烧死了!我们哪里来得及阻止呀!”
霹雳啪啦,
火势越来越大,竟有一种燃烧天地的感觉,
炽热的温度逼得联军节节败退,什么叛贼,什么骑士精神,全都抛之脑后。
推搡,拥挤,踩踏,
成了这场战争的主色调,
无数的士兵,没有死在敌人的刀枪下,反而死在了敌人的脚下,同袍的胯下,以及马的马蹄下。
轰隆隆,
天空好像响了一声闷雷,
但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哪里是闷雷,分明是滔滔河水!
河水奔腾咆哮,仿佛一条愤怒的巨龙。
一些士兵还在试图奋勇抵抗,但无情的洪水却如猛兽般袭来,瞬间冲垮了他们。
所有人被汹涌的河水冲得七零八落,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更糟糕的是,往日保护他们的盔甲,在这时反而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一些水性好点的,还能勉强浮在水面上,
不会游泳,或是水性不好的人,只能沉入水底,“品尝”泥沙混合的河水。
……
河流上游,捷克骑士团四大军团齐聚,
斯莫在西门的陪同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冲锋!不论是起义军,还是联军,通通斩杀!”
“杀!”
他们宛如死神降临,在浅水中如履平地,向着那些被冲散的溃兵们发起了无情的屠戮。
有个溃兵还在擤鼻里的泥沙,但下一秒,那人便人首分离,永远地倒在了地上。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溃兵,被马刀收割生命,
但一些眼尖的匈牙利贵族,也发现了一些蹊跷,
那就是眼前这支黑甲骑兵的马刀技巧和马术,与他们匈牙利骠骑兵极其相似,甚至骑兵间的配合还要更加灵活多变。
而像阿尔布雷希特这样的大贵族,更看重黑甲骑兵的武器装备,
一般来说,普通骑兵的盔甲,就跟一个大铁盒一样,把人的躯体罩住。
但这支黑甲骑兵的盔甲,不仅样式统一,并且构造精巧,就仿佛把一块块铁片贴在了身上,
既有良好的防御,又最大程度地保证了灵活性。
当然,最让这些大贵族震惊的是,黑甲骑兵胯下的马匹都是一等一的良驹,
轰隆隆,
马蹄践踏而过,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序曲。
很快,又有一支装备更加厚重的黑甲骑兵冲杀过来,
他们手拿长枪,就像蛮牛一般,再次冲刷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惨叫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天地间的主题曲。
最后,是一群穿着黑甲的步兵,他们面戴头盔,看不见任何表情。
但他们却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因为他们足够无情,眼中只有杀戮,哪怕是浑身是血的尸体,也要用长枪捅上几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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