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冠鸣趁热打铁般地说道:“我连你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救你纯粹是出于善心,我只想你在这里把伤养好,从没想过图你什么,也没指望你能报答。”
独孤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没有说话,绝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路冠鸣又开玩笑似的说道:“那我救了你,还对你那么好,你以后该不会喜欢上我吧?”
独孤夜冷冽一笑,唇角勾起一个美到极致,却略显诡异的弧度,幽声道:
“我可不喜欢活人,只喜欢死人。”
他的眼眸中透出丝丝寒意,令路冠鸣浑身一凛。
独孤夜睨她一眼,脸上笑意更浓,接着说道:
“不瞒你说,喜欢我的人有很多,不过她们都死了,她们对我的喜欢太廉价,在我看来不配活着。而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这世上的俗人太多,庸俗的感情更多,我不屑于与他们为伍,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
“女人都是虚伪慕强的,她们的喜欢是建立在男人的相貌,金钱和保护之上,若是没了这些,她们只会对男人弃之敝履。那些甘愿为了女人付出一切的男人,在我眼里愚不可及。”
路冠鸣鼓起勇气反驳道:“那男人不也是图女人的青春靓丽,勤俭持家,还有……能生孩子吗?”
独孤夜幽幽地望着她:“我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路冠鸣好奇地问道。
独孤夜垂眸道:“好了,不说了,说多了怕吓到你。”
他这么一说,路冠鸣的好奇心更重,连忙问道:“你就说吧,我不会害怕。”
独孤夜神色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
“第一次有女人勾引我,是我十七岁的时候,那女人比我大三十岁,是我的师父,在我快要死的时候,她救了我,又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当时我觉得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不由地对她产生了感情,那是我初次对一个人有感情,可只是师徒之情,从没有过非分之想。”
“她丈夫是个混蛋,整天骂她打她,怨她生不出孩子,不停地纳妾,那些小妾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整日欺辱她。她的日子很苦,却一直不离开她丈夫,因为她丈夫是个很有地位的人,总是威胁她和她的娘家人,她怕他报复,便一直忍气吞声。”
“有一天夜里,她浑身是伤地找到了我,哭着说她丈夫又打她了,让我帮她杀了她丈夫,然后带她走,看我有些犹豫,她居然……吻了我,还在我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说她爱我,想跟我在一起……我答应她了,不过那夜没有碰她,只是搂着她睡,我想留在新婚之夜……”
听了他的讲述,路冠鸣惊得目瞪口呆,独孤夜这么冷血的男人,居然还有过感情经历!
并且是如此的荒唐,竟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岁的女人!
他十七岁,那女人岂不是四十七岁了?!
这年龄差,都能当他干娘了吧!!!
路冠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老气横秋,身材松垮走样的女人和一个高高瘦瘦,容貌绝美的少年在一起的画面。
她都有些作呕,真不知道独孤夜当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那然后呢?”
路冠鸣对他的经历越来越好奇。
独孤夜深邃的眼眸中透出恨意和苦涩,手指紧攥着榻上的棉被,修长的骨节略微发白,接着说道:
“我做好了帮她杀夫的一切准备,可她却一拖再拖,总是改变主意,让我等她,我很相信她,什么都听她的。我们的关系一直见不得人,表面上还是师徒,大概过了一两个月,她丈夫不知怎么了突然悔过,对她越来越好。”
“她就彻底放弃了杀夫跟我走的念头,还要与我断绝关系……我不同意,闹了两次自杀,她才愿意继续跟我在一起,说再给她一点时间,我又相信她了,这期间,她丈夫经营的客栈一直亏损,她就问我要走了所有积蓄。”
“这些钱都是我做杀手的那一两年刀尖上舔血换来的,她骗我说是她自己要用,我就没有多问……依然傻傻地等着她,没多久,她居然怀孕了,我从来没有碰过她,这孩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她丈夫的,可她明明答应过我跟我在一起以后就不会再让她丈夫碰她……”
“我让她打掉孩子,她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这次,她铁了心跟我断绝关系,说她受不了我的偏执,处处都要管制她,跟我在一起时常让她喘不过气,骂我是变态,不正常……”
“其实我只是剜下自己的一块肉逼她吃掉,时不时放血逼她喝下去,把她的发丝串在针孔中缝入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后来她不愿喝我的血,我就在她的膳食中偷偷滴入,没有再逼她了。她说她接受不了我这种人,可我觉得这只是借口,她根本不爱我,就是在欺骗我。”
“我又闹自杀,威胁她要是执意跟我断绝关系的话我就把我们的事公之于众,她才愿意继续跟我在一起。不过条件是我和她的关系一辈子都见不得人,要容忍她和她丈夫还有孩子,我不想接受这一切,可如果不妥协她就会彻底跟我断绝来往,把我逐出师门,我只好同意。”
“这期间,她一边哄着我说迟早会跟我成婚,一边和她的丈夫卿卿我我。她以为她丈夫是真心悔过,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生下孩子没多久她丈夫又开始打她,继续逛花楼寻欢,她再次跟我提出让我杀了她的丈夫,带着她和孩子走,我很开心,以为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没想到杀夫的计划被她丈夫识破。”
“她就把这一切都推卸到我身上,还污蔑我奸淫她,威胁她,说她完全是受了我的胁迫,我百口莫辩,成了门派里人人唾弃的对象,他们都骂我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说一定要杀了我,我也不想再辩解,我在师门里没有朋友,独来独往,性格阴郁,他们都讨厌我,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最终掌门判我死,行刑前夜我逃出牢房,悄悄潜入我师父的厢房……我把她掳到一处荒野,问她到底爱没爱过我,她说她对不起我,让我赶紧走,我让她跟我一起离开,她不同意,还说她现在心里只有她丈夫和孩子,之前问我要钱就是帮她的丈夫。”
“我再也忍不住,真的好恨她,就在荒野直接杀了她,并把她分成许多块,一点点吃掉……然后我又回到门派,杀了她的丈夫,连嗷嗷待哺的孩子也没有放过,做完这一切,我就彻底离开了师门,舍弃了她给我取的名字,重新叫回了阿夜……”
听着他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些,路冠鸣蹙起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心惊肉跳?百感交集?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刷新了她对独孤夜以往的看法。
看她不说话,独孤夜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幽幽一笑:
“放心,我不会胡乱杀人的,等在你这里养好了伤,我就会离开。”
路冠鸣问道:“这些过往应该是你心头的伤疤,也是你的秘密,可你我并不熟,为何要跟我说那么多呢?”
独孤夜一脸淡然地看着她:
“这些经历我烂在肚子里,从未跟人提起过,越是熟悉我的人越不了解我,我杀了她以后,再也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等我离开了这里,你我此生便不会再见,告诉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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