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悍真人踏入凌州城前,便已秘密指示万战斧率青云卫购买一处隐蔽宅邸作为临时栖息之处,此举旨在避免与青云坊市产生过多关联,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恕难从命,若曦真人。”廖艾神情肃穆回应道:“恩师曾言,非至紧要关头,不必相见。若您实在挂念恩师,可在空暇之余前往静春泽一游。”
静春泽乃是凌州内域一处人间仙境,诸多修真才俊和文人墨客皆慕名前来游览。每当夜幕降临,湖畔便会停泊各式法舟,船上身着艳丽服饰的歌姬舞娘,纷纷展现魅力,吸引过往修士。
静春泽之夜,比起白昼更是流光溢彩,成为了凌州城里众多显赫修士和世家子弟流连忘返之地。
张若曦略感惊讶,旋即明悟过来:“我早就该料到的,恩师无论身处何方,总也割舍不下这份烟火气息。”
“若曦真人,若无其它吩咐,弟子就此告辞。”
“一路小心。”廖艾离去后,张若曦始终难以平复心中的悸动。
在青云山脉时,她还能把王悍当作修炼生涯中的坚实依靠。但自从来到凌州,尽管忙碌之中亦需抽丝剥茧,王悍的身影却时常浮现脑海。
随着王悍的突然出现,张若曦内心愈发焦急,日夜期盼能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乔装打扮一番,与王悍在静春泽岸边上演一段奇缘巧遇。
她默默回味着信中所述:“恩师提及此行或许会与朝廷势力产生冲突。”
张若曦心中思量:“如此看来,我也无需再顾虑郑真人颜面,更无需再去考虑与周家的合作事宜。”
“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需拖延一些时日。倘若能借由周奉贤探查到郑真人背后的势力详情,必然能够对恩师有所帮助。”
张若曦双眸闪烁,陡然击掌:“那就依计行事!”
午后时分,一位身穿锦绣长袍的青年修士,身后跟着几位侍者,来到了一座荒废府邸的门前。地面上仍旧残留着斑驳血迹,府邸大门破败不堪,昭示着这座曾经辉煌的府邸如今的凄凉境况……
庭院之内被打扫得洁净规整,主要是这里并无太多杂物,偌大的院子,竟连一张像样的修炼法台都没设。
"太过凄凉了一些。"
公子举止儒雅,手中亦持有一柄灵扇以示风度。
还别说,还真有几分放荡不羁的仙二代风采。
正当他欲步入府邸之时,耳畔陡然传来一声威严呵斥:"钱氏仙家长老会行事,无关者速速退避!"
公子回首一望,只见一名面颊乌青,臂骨断裂的中年修士,带着十几名修为不俗的护院弟子,面色阴郁地走来。
"动手,砸毁此地!"
那中年修士指着府邸暴喝,"胆敢对我下手,今日定要将此府邸砸得粉碎,让那贱婢无处栖身!"
"领命。"
众护院弟子应声,立即拾起法宝,直奔那座破损的府邸大门而去。
"且慢。"
公子轻轻抬手示意,身后随从立刻上前挡在破败的大门前。
"这位师兄,好好一座府邸,砸了岂不可惜?"
公子笑意盈盈地道。
"阁下何人?" 见对方衣饰华贵,中年修士决定先探明身份再做打算。
"在下王敬生,乃河西郡王府中一员。"
王敬生收起手中的灵扇,微微躬身行礼,实际上,他的字正是悍。而今,无论是王悍之名还是南竹真人之号都已经名声在外,相比之下,知晓王敬生这一字号的人反倒不多。
"原来是王公子。"
成海抱拳回应,自报家门道:"小人成海,乃是钱老爷府中的执事修士。"
成海对王家的实力并不甚了解,只知道河西郡地处江南丰饶之地,距凌州足有上千里的路程。鉴于江南地区门阀林立,他自然而然地将眼前的王敬生认作是某个门阀家族的少主。
"王公子与此府有旧交情吗?"
成海小心翼翼地问。
"谈不上旧交,只因过去曾与此府所属的镖局有过合作,感其不错,故前来一看。"
王悍微眯着眼睛反问:"虽然不知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不过能否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府中这些人呢?"
"嗯?"
成海面色微变,"王公子想要插手此事?"
"非插手,只是不忍无辜妇孺受难而已。"
王悍说着,取出一个乾坤袋拍在成海的手掌之上,"拿去给各位兄弟买壶灵酒吧,如何?"
成海掂量了一下,份量极重,至少价值十两上品灵石。
"王公子,在下实话实说,这家人确实欠了我家老爷十万两极品灵金啊。"
成海把乾坤袋揣入怀里,接着道:"我家老爷有令,每日必来此地找茬一次。"
"看来在你面前,此事并无转圜余地了?"
"没有。" 成海坚定地回答:"十两上品灵石,顶多让我手下不再破坏屋舍,至于那位贱婢,却必须让她受些教训。"
"原来如此。"
王悍深深吸了一口气,蓦地抬腿,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成海踢飞数丈之外。
随后跟随的侍卫见状,纷纷动手,顷刻间便将那十几个执事修士尽数制服。
"哼。" ...
王悍脚踏在成海的胸膛上,森然喝道:“无视尊卑,得了好处竟还不守承诺!”
“你胆敢如此放肆?”
“既然仁慈无用,那就让这枚蕴含灵气的铁拳告诉你何为力量!”
“欺凌孤寡之人,口中还不离贱字,今日贫道便让你知晓,做人之道为何!”
轰轰轰!
成海原本就有伤在身,承受不住王悍这连番狂暴的灵力攻击,根本无法反击。
周围众弟子之中,那位头戴草帽的万战斧目睹此景,心中感慨万分。
他原以为王悍只是前来查探情形,未曾料到,王悍竟然毫不犹豫地将万家的危机尽数揽于己身。
轰!
又是重重一拳落下,成海满面血污,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微弱。
“废物!”
王悍目光如炬,震慑四周的家丁,“告诉你们家主,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王敬生,这般欺压孤儿寡母算哪门子能耐?”
那些家丁见王悍威势滔天,哪敢再多言,慌忙抬起成海狼狈离去。
直至外界再也听不见痛苦的哀嚎,屋内的母子二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只见王悍正朝屋内行来。
许雁娘强忍泪水,毅然走向王悍,深深施礼道:“多谢王仙长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
王悍此刻已有些气喘吁吁,问道:“可否讨杯清水解渴?”
“王仙长请稍候,我去给您取水。”
万源一听,立刻疾步走进屋内,片刻之后便捧着一碗清澈的灵泉水走出来。
孩子心思单纯,王悍替他们教训恶霸,在万源心中已然成为英雄般的人物。
然而家中实在太过贫困,连可供款待的食物都不曾有,更别提灵食了。
咕嘟一声,王悍将水一饮而尽,抹去嘴角的水迹,看着许雁娘微微一笑:“雁娘,可曾想过远离凌州之地?”
“我……”
许雁娘面色复杂,“我不能离开这里。”
“是顾虑家中亲人的安全吧?”
王悍一眼洞穿她的忧虑,“他们也可一同离开,我王敬生,定能保你们一路平安。”
许雁娘顿时泪流满面,良久不曾感受过这样的陌生人之善:“公子有所不知,钱老爷对我们看得死死的,根本不会给我们离开凌州的机会。而且我兄长在凌州的职务甚好,他也决计不愿离去。”
王悍轻轻托腮,沉吟道:“这么说来,唯有正面与钱老爷硬碰硬了啊。”
“正好,如今尚不清楚如何着手对付凌州州牧,那就拿钱老爷开刀试试。”
初至凌州城时,王悍原本打算采取温水煮蛙之策,逐步摸清凌州州牧的真实情况后再相机行事。但如今,许雁娘母子俩的困境促使他改变了计划。
“我将以王敬生的身份占据这座山寨,钱老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王悍低声自语:“斩草除根,若那批货物果真与官府勾结,解决了钱老爷之后,官府自然会找上门来。”
“如此一来,我便只能由暗入明,风险固然会增大不少。”
“罢了,只要我的真正身份不暴露,到时候除去州牧,也能趁机逃离凌州城去。”
王悍苦笑一声,道:“说到返璞归真的修炼者生活,我尚未有过体验,这次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尝试一番。”
“公子何出此言?”
许雁娘感觉眼前的这位公子身上似乎蕴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息。
他本就是修炼世家的子弟,怎会未曾经历过修行界的富裕生活呢?
“雁娘,你想不想见识一下一个人?”王悍含笑询问。
听到王悍的问题,许雁娘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正当她准备回应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且紧张的脚步声。
“雁娘,你在哪里?”
尽管万家长久以来已衰败不堪,但其占地之广依然可观。毕竟,这里曾经是名声显赫的护送真元物资的镖局,仅庭院就有三处之多。
此刻,他们在一处偏远之地交谈,使得外面的人未能立即寻得他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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