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不错嘛!那杜轻宛还真有两下子!
要是咱能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咱奚凤山,那以后弟兄们谁有个风寒咳嗽啥的,都不用再下山找大夫瞧病了。”
张老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忙碌不堪的杜轻宛,唇角不由自主勾了勾,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旁的徐庆生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倒是想将杜轻宛留在山上,但她看起来跟别的女人根本就不一样。
“她可没那么好驾驭。惹毛了她,估计咱俩都得没命。”
徐庆生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从他见到杜轻宛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张老二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当家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她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点医术罢了,她能掀起多大的浪潮?”
说到这儿,张老二贼贼一笑,一看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见徐庆生没理会他,很是不屑的样子,张老二又继续开口说道:
“要我说啊,大当家的,你就跟我一样,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你看杜轻宛她还敢不敢跟你较劲?”
这下徐庆生彻底傻眼,傻傻地注视张老二。
徐庆生早就听闻张老二哄女人有一套,但却不曾得知,他竟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老二,你这是在教我做小人啊!
那杜轻宛可是神医,无所不能。
我要是惹了她啊,估计都活不过今晚。”
徐庆生很是欲哭无泪,摆摆手示意张老二赶紧滚蛋,免得影响他看杜轻宛治病。
张老二赶着回房陪几位夫人,也没空搭理徐庆生,很识趣地离开了。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转眼就到了傍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依稀可见一些火苗。
眼瞅着已经没有几个人看病,杜轻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准备收桌回屋。
“快!快去请杜大夫,她快不行啦!”
忽的,不远处几个火把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慌乱的说话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无一不在提醒杜轻宛---
今夜这个山寨注定不太平。
“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嘈杂?”
徐庆生一直守在不远处,看着杜轻宛给山上的弟兄们诊治,这会儿也甚感奇怪。
“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人喘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神色异常慌张。
徐庆生闻言,顿时神经也紧绷了一下:
“是山下的官府又派人来剿匪了吗?”
在徐庆生的潜意识里,除了官府缴费是大事,其他都无关紧要。
上一次就因为官府突袭,搞得寨里的弟兄毫无防备,死伤不少。
徐庆生恨极了官府,发誓一定要与官府势不两立,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不是,不是。是昨晚那个女娃,快死了!”
趁着徐庆生问话的工夫,那人赶紧喘上一口气,着急忙慌地汇报情况。
闻言,徐庆生不由得一阵惊诧,双眸无限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徐庆生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紧紧揪着不放,眼里皆是怒意。
那人险些吓尿,浑身瑟瑟发抖,怯怯道:
“二…二当家的干的。那女娃不让二当家碰,所以就自刎,流了好多血……”
“又是老二!他一天到晚不霍霍几个女人,怕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一起去看看!”
担心柯敏敏被张老二虐死,徐庆生赶紧招呼几人一同前往,已然忘记了要看着杜轻宛。
“慢着!你们等等我呀!我也去看看……”
几人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跑开。
杜轻宛突然拿起桌面上瓶瓶罐罐,边大声嚷嚷边一路小跑追上来。
话音落地,她竟一把拽住徐庆生的胳膊,气喘吁吁的。
“你跟来做什么?”
徐庆生满脸狐疑地看着杜轻宛,眼里泛着浓浓的不解。
他着实想不通,杜轻宛这个时候不好好待在房间里,非要跟过去做什么。
“你忘了吗?我是大夫,可以给人看病。
人命关天,还不赶紧走?再晚一步,估计那女娃的命都没了。”
杜轻宛有点心虚,深吸一口气后,故作淡定地说道,实则心脏砰砰乱跳。
徐庆生还想开口回绝,但却被手下拦住:
“大当家的,我们就是特地过来请杜神医的,那女娃再不救,估计就……”
手下没敢继续往下说,战战兢兢后退两步。
这才不过一天的工夫,杜轻宛就深得弟兄们的心,使得他们左一个神医右一个神医地叫唤着,徐庆生着实想不通。
沉思几秒,他无奈摇头苦笑道:
“好吧!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
徐庆生原本想说,如果杜轻宛不听话,他有一百种死法让她亲自体验。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杜轻宛便迅速打断他:
“否则你就杀了我,或者活埋我,如何?”
徐庆生上山当匪寇多年,见过着急求饶的,却不曾见到过像杜轻宛这样,不仅上赶着求死,连死法都选择好的,不由得震惊住了。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他再次看向杜轻宛,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杜轻宛不屑一笑,淡然道:“怕啊!”
“那你为何还要跟去?万一你治不好那女娃,你就不怕我立刻杀了你?”
听到杜轻宛说怕死的那一瞬,徐庆生着实感到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杜轻宛这么倔的脾气,不应该会这么说才对。
但她的确说了,并且看起来并不像撒谎。
“哎,这个咱得先说清楚!要不然,我还真不去了!”
“我只是听说那女娃不行了,医者父母心。
我只是想过去瞧瞧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可没说我一定能救活她!”
杜轻宛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治死人的莫须有罪名,她可不想背负。
“行了,废话少说,救人要紧!”
徐庆生寻思几秒,突然似有所悟一般。
他没好气地瞥一眼慌慌张张的杜轻宛,狠声催促道。
“拜托,是你这个大当家的墨迹好不好?
就你话最多!好像那女娃死了与你无关似的!”
杜轻宛不以为意,狠狠剜徐庆生一眼,提步抢在他前面走去,一副十分傲慢的架势。
“你?”
徐庆生气到不行,脸上青筋直冒。
转念想到救人要紧,于是便迅速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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