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知了叫的震天响,贱奴大将巴都礼,还能在卢龙县西门外的演武厅里,光着膀子呼呼大睡。
初夏的天气太热了,旁边的阿哈,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给他扇着扇子。
这一片区域东靠青龙河,西边是荒废的农田,如今长满各种杂草,正好用来饲喂战马。
这伙满蒙强盗,有两万多匹战马。每匹战马每天,至少要吃十公斤以上的饲料。城里肯定没有条件,只能到城外放牧。
巴都礼的五百手下,看到明军好几天都没有动静,也逐步松懈下来。此时都在演武厅外面的大树下,打着此起彼伏的呼噜。
可怜的汉奸李际春,亲自带着三百伪明军,充当起临时牧马人,看管离演武厅几百米外的树荫下,吃饱喝足的三千匹战马。
现在是五月份,正是狗子发情的季节。
贱奴原本用来警戒的,几十条牧羊犬,被细犬大黑二黑,带来的一大群流浪狗,勾引到远处交配去了。
“狗奴才,让你偷懒。”
精通女真语,穿着正蓝旗军装的刘爱塔,化装成检查工作的阿敏手下,拼命踹着李际春的屁股。
“大爷,饶了我吧,天太热,不小心打了一个盹,下次不敢了。”
原永平都司的李际春,已经跪下磕头了。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集合好你的人。不要吵醒巴都礼,他会砍你脑壳的。”
就在李际春心里大骂,这个贱奴摆牙喇太双标,两条腿却在挨个狠踢,双眼朦胧的手下时。
还没有完全干涸,小衙内故意要求留下,少量河水的青龙河里,嘴里咬着芦苇管,悄悄从上游,潜泳过来的一百榆林军,已经分散潜伏在,附近的芦苇荡里了。
刘爱塔故意让手无寸铁,光着膀子的伪明军,背对青龙河,在大太阳下罚站。
伪装成贱奴红甲兵的二十个明军,趁机把潜伏在芦苇荡里的明军,轻声呼唤出来。
现在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卢龙县城头上的贱奴,都在呼呼大睡。剩下的伪明军,也对远处罚站的李际春一伙人,没有什么兴趣,都抓紧时间打瞌睡。
借助芦苇荡和大树的掩护,一百潜泳过来的榆林军,快速给身边的贱奴战马,套好马缰绳。
看着小衙内亲自带队的榆林小伙子,忙活的差不多了。刘爱塔招手示意李际春过来,再用刀鞘把他一下拍晕。
不需要别人帮忙,刀头舔血大半辈子的刘爱塔,把这个大汉奸,肚皮朝下,搁在备用马的马鞍上。
李际春自然下垂的双手双脚,正好被绳索,从马腹下方牢牢绑定。
目瞪口呆的三百伪明军,看着全副武装的刘爱塔,除了干瞪眼,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几个月做奴才的日子里,他们对野蛮主子爷,各种变态恶心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是阵斩济尔哈朗的榆林傻大胆,有不愿做亡国奴的,就骑上马匹跟我们一起走。”
伪装成红甲兵的小衙内,骑着高大的辽东战马,手里还拽着三条,长短不一的马缰绳,牛逼哄哄的出现在,集合站队的伪明军面前。
为了一次性,牵引更多的马匹,牧民的马缰绳,故意做的长短不一。
目的就是方便身后的马匹,错开左右前后的其他马儿,跟随主人行进。
这里是牧马场地,自然有现成的,套马杆和专用赶马鞭。
轰隆隆、轰隆隆,三千匹战马,像绿灯亮起后的汽车,开始加速行进。
小衙内一马当先,打着呼哨给马群带路。其他榆林战兵,分散在马群四周,把马鞭甩出了光速。
被吵醒的巴都礼,弄清楚情况后,指挥手下人,慌慌张张的穿上甲胄,跳上演武厅里,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备用马。
几乎同一时间,卢龙县城头的铜锣声,响成一大片。
不愧是野猪皮调教出来的百战精兵,不到十分钟,两千满蒙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出大西门。
青龙河与教场河,在那里汇合并流,还有一条石砌长桥。
(注:小说依据真实明代地图描写,章节末尾有附图)
“轰!轰!轰!”
蘑菇云一样的黑烟,从桥梁几个不同位置,次第腾空而起。
这是连续几个晚上,混编明军派遣人员,摸黑游向桥梁。再借着蛙鸣虫叫,用铁钎子一点点的锤松,桥梁关键承重部位的石块。
刚才那二十个,伪装成贱奴红甲兵的明军,轻声呼唤出潜伏战友后,又假装到石桥下方饮马。
他们趁机把战马背负的火药包,替换掉已经松动的石块。
这是小衙内战前,严格按照石块尺寸大小,仿照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人民军队捆扎炸药包的方法,精工细作而成。
没有关键承重石块的桥梁,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现在终于被九个,提前引燃的,几十斤重的炸药包,彻底爆炸摧毁了。
临时担任,大明御马监“弼马温”的方正化,与勇卫营三剑客一道,带着五百骑兵,人衔枚马勒口,隐蔽在一条,已经枯水的季节性河道里。
为了确保行动成功,他们凌晨天亮前,就潜伏在这里了。人和战马都被蚊虫叮咬惨了,忍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两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点燃火绳,冲啊!”
可恶的盗马贼,要兼顾驱赶马匹,并不是一溜烟逃跑。巴都礼有信心追上他们,抢回战马,否则自己会被暴怒的贝勒爷,吊在大树上,风干成人肉干。
“不好,有埋伏!”
马速提到最快,想减速转弯已经来不及了。
离巴都礼还有三十多米,弼马温一行人的双管震叠铳,就对着贱奴马头、马脖子开火了。
热带地区的阿拉伯马,除了马尾巴和脖颈上的鬃毛,体表上的毛发并不明显。
东北亚的马匹,都是寒区马,体表一般都有像男人小平头一样,几厘米长的短毛发。
为防止战马中暑,巴都礼没有给战马披戴,明军重骑兵的半身马铠。
在砰、砰、砰的连续铳声里,可怜的战马,都向一侧,痛苦的倾斜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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