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他们一起学吗?”
韦任清转头问如玉郎,仿佛质问,脸沉下。
如玉郎一个激灵,挠头说:“不想不想,茶馆多好啊,我才不想和他们一起......衣服都没得穿。”
韦任清被如玉郎憨厚的表情逗笑,隔空抽出赤霞,想要帅气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手指不听使唤,赤霞咯噔落地。
“......”
两人尴尬对视,韦任清迅速捡起赤霞,埋头冲进火海之中。
“胖子,跟上!”
由黑铠和棠溪开路,掀开纵横交错的火墙,两人来到当时进入的那个洞穴。
洞口已经塌陷,形成一处巨大的凹地,土壁四周裸露出几具白骨。
黑洞洞的地道从中间断开,两人跳下地道,同时撑开阵法,顶着依旧燃烧的灵火,往藏匿无数瑞兽的洞室寻去。
洞里还有燃烧的尸人横冲直撞,韦任清手起刀落,拦腰斩断,他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快感,因为不常有。
很快两人冲到瑞兽藏匿之处,外面灵火滔天,哀嚎遍野,里面的这些瑞兽仿佛安详睡着一般,不受影响。
“东西很多,把上面开个洞,让他们来搬!”
韦任清掏出符箓,如玉郎会意,也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张淡红的符箓。
两人对着弧顶轻轻捻碎符箓,射出一根丝线,熔断弧顶石壁,石头沙土轰轰崩裂。
“盖钟!”
“好!”
如玉郎默念咒语,大手一挥,大钟从天而降,盖住所有瑞兽。
崩碎掉落的沙土从大钟身上滚落,堆积到石室四周。
待石室充满阳光,上面的战斗也接近尾声,灵火势头逐渐减弱,众人都注意到大地凭空出现的几个巨坑。
李璞贰指挥兵团填埋,差点又将韦任清两人埋在地底。
多亏如玉郎的大钟,让他们知道下面还有人在。
暗幽卫大多数都是年轻力壮的少年,而且还是穷苦出身,见到满坑洞的稀奇小玩意,一下子炸开了锅。
贵公子哪能看上这些东西。
“不要流口水,这些都是遭红刀鬼盗窃的瑞兽像,需要物归原主的,可不要偷偷拿走私藏!”
韦任清高喊。
“下来帮忙吧!”
众人一拥而上,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清理完毕,全部挪上地面。
随后又用了一个时辰,清点成册。
“共四百八十一件,其中兽三百五十,鸟百三十,刀和鞘一套。”
李璞贰清点完毕,准备装车,转头询问韦任清:“你清楚它们的主人吗?”
“废话,我怎么知道!”
“那只能拉入王宫,进入府库咯。”
李璞贰微微一笑,挥手示意马车开动。
“?”韦任清嘴唇抽搐,“这样还不如给兄弟们随手抓一件呢......”
李璞贰凑到韦任清耳边说:“药爷啊,普天之下,尽是王家,若是偷拿,岂不是拿了王的东西?”
“......那也要想办法归还给失窃的百姓,这是你们暗幽卫需要调查清楚的事。”韦任清无语。
“放心吧。”李璞贰潇洒登车,朝两人挥手,“我祈祷过了,水在河,云在天,物归原主!”
目送他们离开,韦任清重新跳下坑洞。
如玉郎已经等候多时。
“哥哥你感受到了吧。”
“肯定感受到了。”
两人携手并进。
洞穴深处某个隐蔽的石室,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极大可能就是那个养尸之人所在。
因为塌陷,入口已经封死,黑铠大斧一劈,硬生生在侧面重新开了一个门洞。
洞内黑暗便点燃灵火,阴气所剩无几,室内的温度上升,并不会让人感到寒冷。
火焰环绕,这个神秘角落浮现全貌,震惊的是,这里是一个法坛。
石壁旁竖写着两行血红的字,中间的法坛凌乱,似乎很久不曾启动,烟灰飞散,明显是刚才他们的行动所致。
“这香,烧得参差不齐。”
韦任清拔起三根檀香,随手丢在地上。
“烧檀香,气味醇厚,似神仙降世之味。”如玉郎说,“这不会是想请神吧?”
案桌上有黄纸,但写的内容两人都看不懂。
“胖子,我考考你。”韦任清摸着石壁贱兮兮一笑。
“考我什么?”
“这两行字怎么念?”
韦任清指着墙壁上血红的字说,如玉郎看去,挠挠头,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念出来。
“不见天上众......自来问天集意会。”
“很好,完全正确。”韦任清伸出大拇指,仔细揣摩起意思来。
“师哥......你该不会不认识吧......也对,普通的字认不全,更何况这种......十分繁琐的字。”
“不要恶意揣测我!”
韦任清从兜里掏出打火石,准备烧毁法坛。
“法坛不能留,胖子,你把墙上这画抄下......这桌上的字我们也看不懂,一起烧掉了事,只是一些请神的咒语罢。”
“......我记住啦!”
火星飞溅,掉落在纸张之上,一颗又一颗,终于一阵黑烟后,火焰猛窜起,爬往各处,桌案桌角,案上地下香炉,和未烧尽的檀香。
待法坛将要烧尽,两人佝偻着退出,韦任清举起拳头大力敲碎入口处的泥块。
燃烧的火焰,最终掩埋地下。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正是个惬意时光。
乱葬岗狼藉一片,或许本就是如此。
棠溪悄悄降到韦任清身边,慢悠悠地说:“这事算完啦?”
“石像还是尸人?”
“两个一起嘛。”
“都没完。”韦任清疲惫地坐在地上,“一件跟着一件,难呢。”
棠溪在他身边坐下。
“当年你师哥也是这样。”
“你是说我这样整天漫无目的,被鬼怪牵着鼻子走?”韦任清自嘲一笑,“别逗了,我比不上他。”
“不不不,我是指......事情,甚至还要复杂。”棠溪轻笑一声,身体逐渐落入地面,“先走一步,有需要,随时奉陪!”
长臂在空中比划,韦任清知道是挥手道别的意思,不过因为长度了得,像极了一把晃动的折扇。
“再见......”
韦任清低头,没敢正面回应。
小胖子走来,恍然大悟说:“我想起来了,那句话的意思!”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教会,就叫问天会,墙上那句话似乎是他们的......会意。”
“问——天?”
韦任清舒展的眉头皱起。
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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