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也被这一变故惊住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李家村的几个女人见是霍青,大喜。
顾家几个姑娘还在崩溃哭泣,而霍青不认识的女人们基本上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霍青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们安静下来。
然后她走到门边把门栓打开之后,溜出去把原先那两人放在外面的大刀拿进来。
霍青一一割开了一批女人的手上的绳子,然后在人群当中找到顾明湉,她身上衣服散乱,双目赤红。
霍青并没有安慰她什么,只是把刀塞给她,说道:
“你把所有女人的绳子都打开。”
顾明湉一怔,迅速把自己的衣服系好,拿过刀起身。
在顾明湉的帮助下,很快所有女人的绳子都已经被打开了。
顾家几个小姐抱在一起还在哭,其中钱玉寰突然想起什么,泪眼婆娑地抬起眼睛六神无主对顾明湉说:
“大姐姐不见了!她被单独带走的。”
顾明湉神色晦暗,没有接茬。她对霍青说:
“现在我们怎么办?”
霍青也感到很棘手,蹙眉说:
“我一个人出去一趟,你们待在这里面,不要惹出大动静,尽量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如果有人进来……”
霍青顿了顿,指着手里的刀,说:“你们杀了他。”
在场的女人被她的话震惊得一愣,露出惊惶的神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霍青不再多言提着另一把刀迅速离开了。还有一些女人并没有醒,但醒来的女人差不多有40来个。
如果40多个人,还有一把刀的情况下,还不能积极自救,那么谁都救不了她们。
这里已经不在原先山脚下的村庄,泥土房子变成了木质房屋,房屋之间的街道也夯得更结实。
像是隐在山林中的寨子。
此时天光大亮,是对霍青行动比较不利的情况。
而且她一身墨绿色的丛林作战服,在这木质房屋群落中,很难隐藏身形。
关押女人们的是一个大仓库,周围是几个小小的粮仓。
这一片基本上没有人来。
霍青贴着墙壁,谨慎地前行,几乎无声无息。
在墙角转弯时,她听到到有两三个人的脚步,她迅速躲到一个阴影中,悄然注意着转角的动静。
在不远处,三个身影出现在路上。
他们上身穿着不一致的粗布衣裳,下身是一样的紧腿马裤,马裤裤头上系着蓝布的腰带子,上头挂着看守仓库的那两人一样的刀。
看准时机,霍青迅速出现在他们身后,一把大刀在手中闪耀出寒光。
她以惊人的速度砍向第一个人的脖颈,力道之大直接削断他半个脖颈,连发出呼叫都没来得及。
没有丝毫停顿,下一刀又砍下第2个人的头颅。
剩下的一个迅速转身,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同伴,大骇之余,反应过来立刻拔出武器准备反击。
可惜霍青的动作更快,没有让他拔出刀来,又是闪电般的一个横削,最后一个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痛苦不堪地咽了气。
街道上重新陷入了安静,霍青拎起其中一把刀,立刻消失在此处。
不能这样漫无目地找下去,霍青懊恼,刚才都没机会留下一个活口。
但很快她又看见一个落单的男人,和先前那几人差不多的装扮。
霍青毫不犹豫地出手偷袭,她将刀架在那男的脖子上,低声威胁:
“你敢叫半声,我就让你头颅落地。”
那男的身体一僵,感觉自己脖子上架着一个薄薄的冰凉的东西。
混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听竟是个女人声音,心存侥幸地侧头一看——
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高些的绿色怪人。
脸上涂满了油彩,这一双锐利的眼睛杀机四溢,预告着她说到做到。
他哆哆嗦嗦地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见他识相,霍青接着问:“你们这个地方是哪里?”
那男人当即回答:“这是虎头山山寨。”
霍青手上力度加重一分,那男人脖颈处立刻流出一股鲜血。
“哪里的虎头山?抓我们过来干什么?你知道多少都说出来!”
感受到大刀卡进脖子的男人抖如筛糠,不敢拖延,他倒豆子般说:
“这里是白山山脉的分支,我们是从白山山脉的另一个分支山村里把你们绑过来的……
男的抓上跟我们一样当山匪,实在不听话的就砍掉……女的,当然是给大家伙的好处,实在丑的就当老妈子使。”
“其他男人关哪里?”
“从这往左边一直走,两百多步,有两间独立的牢房,用来关新来的,也就是抓上来还没驯服的壮丁。”
霍青:“你们收缴的物资放在哪?”
土匪露出疑惑的眼神,说:
“每次拿上来的东西都有三当家和二当家清点入库,没入库之前就放在白虎堂右侧的仓库。”
霍青接着问:“你们这里一共多少土匪?现在正在干嘛?土匪头子在哪个方位?”
这土匪此时意识到什么,却不正面回答,而是问:“说着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霍青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毫不犹豫地说:“
我一个女人,只不过求自保而已,能不杀人最好不杀人。”
土匪也知道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暂时相信她。再者,说给她听,让她去送死也好。他接着说:
“寨子里面只有一百多人了。现在大部分应该在准备庆功的酒宴,还有小部分人正在关人的地方看守驯化那些壮丁。
老大几个在寨子中间的白虎堂附近,要么就在自己院子,也是那附近。”
霍青在脑海中大致构想出路线,然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当土匪多久了?”
这土匪不明所以,还是老实回答:“三两年……”
土匪猝不及防,脖子被割开,他捂住脖子,嘴中发出“嗬嗬嗬”漏气般的声音,砰然倒地。
霍青也不想杀这么多人。奈何她现在单打独斗,如果还要带着这个人去找人,或者绑住他给自己留下一个安全隐患,都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的慰藉,给自己杀人找一个借口而已。
而且她相信:一个在犯罪窝点待了三两年的人,手上一定沾了鲜血,死不足惜。
她直奔关着人的那边去,因为是独立建出来的,所以没多久就看到了他所说的那两间大屋。
霍青找到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三两下爬上去,借助浓密的树冠掩藏自己,观察前方——
两个大屋的前门后门,各有5~8个人看守,至于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霍青在心中掂量敌我悬殊,决定还是先去物资库找到自己的装备再来,但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
如果自己动作慢土匪们很可能发现后头被她藏起来的几个尸体,到时候对方会开始戒严。
就算冒险拿到背包和武器,可子弹数目的不充足,以及敌我数量悬殊。
如果打不赢,自己一个人撤退的话,山林间的掩体很多,自己对这边地形很陌生,也是一条非常艰险的路。
真是进退维谷。
说到底,还是火力不足带来的恐惧,如果金手指是无限火力,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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